韩妈妈领着乔安退出厨房,往府外走去。
清莲哭哭啼啼,吵着要乔安赔钱。
会客厅里的罗悦听到清莲的哭闹声,觉得烦得很,便说:“清莲你不要胡闹。爹爹说了,安姐姐刚死了一家门,她哪来的钱来赔你。”
乖乖,好个大小姐,一张嘴就是无差别的人身攻击,说好听些是大侠的女儿极有江湖气,说话不拐弯抹角,从来豪爽直言。说难听些,就是罗悦的情商比较低,说话比较毒。
清莲还要闹,晚玉幽幽开口:“上次张公子腿折了,老爷把公子接到家里住了一旬。奴婢好像记得,那一旬里清莲妹妹穿的的衣服,竟是一套都没穿重复过的。”
罗悦一听,一拍大腿:“清莲你竟有那么多衣服!毁一套,回头再做罢了。”
清莲心想,我要存好久的月钱才做得起一套衣裙。又不像小姐您,想要什么面料只要开口跟老爷提,就算是公主格格穿的衣裳,老爷也会帮忙弄来。
她一边腹诽罗悦,一边白了晚玉一眼:“你竟然帮外人说话?”
晚玉道:“奴婢只是觉得安儿小姐可怜。安儿小姐只有身上穿的那套衣服,如今什么衣裳都没了。”
罗悦到底是个小孩子,晚玉的几句话,挑起她的同情心泛滥。
她又一拍掌:“清莲!你毁了安姐姐唯一的衣物,悦儿罚你用一副耳环跟安姐姐去道歉。”
清莲气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她想顶嘴,但看罗悦一口一颗蛋白脆糖,知道主子现在满脑子就想帮那个会做点心的“安姐姐”,她只能阴奉阳违地应下了。
晚玉像是不经意地说:“大小姐,清莲今日戴的耳环似乎是南珠啊...”
清莲气急败坏:“晚玉,你休想要我将南珠耳环送给那个丫头!”
这副南珠耳环是清莲最值钱的家当了。
张近之张公子第一次走镖,便救下了东家一命。东家感激,硬是将镖物中三套珍贵的南珠头面送给了张公子。
张公子回家后,便把头面分给了罗老拳师的女眷们。
罗悦和夫人各自得了一套头面,剩下的大丫鬟们将第三套南珠头面互相分了。
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要走了最值钱的钗子和项链。清莲得了耳坠,而晚玉只要了一枚戒指。
清莲嘲笑晚玉不识货,戒指上仅一枚南珠,耳坠上有两枚呢。
其实,戒指上虽然只有一颗南珠,可是照影清晰。人面朝南珠望去,可以清晰地看见五官。
这颗南珠的价值,可远远高过清莲耳坠上两颗雾蒙蒙的南珠价值总和。
晚玉跟清莲说过这些,清莲却觉得晚玉是在瞎编,想骗她用值钱的南珠耳坠换戒指。
清莲当然舍不得用南珠耳坠去给乔安赔礼道歉,她怒气冲冲地瞪着晚玉:“你怎么不把自己的南珠戒指送给那个姓乔的丫头?”
她本想说野丫头,但想到罗悦在场,硬生生将“野”字憋住了。
晚玉淡淡地说:“我没有得罪安儿姑娘,更没有毁去她母亲唯一的遗物,为什么要跟她赔礼?”
清莲没辙,便继续嚷嚷,什么“休想拿走公子送我的耳坠,”,什么“就算老爷来,我也不把南珠耳坠给乔安!”
罗悦听着心烦:“清莲你快闭嘴吧,一个下人大喊大叫成何体统。母亲跟我说过,奴婢就要有奴婢的样子,对主子只能温温柔柔细声细气的。你喊那么大声,是想吵死我啊?”
罗悦平时里发火次数很多,但次次都是小孩子脾气发作,清莲和晚玉很容易就能把她哄好。
可这次罗悦竟然搬出夫人的话,让清莲有些恍惚,大小姐是长大了吗?像真的主子那样发起了真的脾气?
晚玉微微眯了眯眼,再天真的孩子,在大染缸似的内宅,终究是会沾上颜色的。
罗悦没好气地说:“你安静下来就好,刚刚吵得我耳边嗡嗡的,烦都烦死了。晚玉,你去看看安姐姐新做的樱花糖做成了没有。”
晚玉应了一声,起身去了厨房。
辛大厨把出炉的樱花糖整齐地垒在八宝盘中,稳稳地交到了晚玉手上,同时往她手心里塞了样什么,低声说道:“我家内人说,要我替她谢谢你暗地里照顾乔娃娃。”
晚玉往手心里一瞧,竟是一盒子珍珠粉,看盒子大小,值她两个月的月钱。
收到如此贵重的礼物,她一时有些慌乱,站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辛大厨笑了笑:“晚玉姑娘,别紧张。内人说她还在家里等你给那娃娃送衣裳呢。”
晚玉的脑海里电光火石之间滚过了好几个念头。
原来辛大厨和韩妈妈对乔安不止有肤浅的同情,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要接手照顾乔安了。
而且为了不让清莲给乔安使绊子,辛大厨甚至拿出了一盒珍珠粉送给她晚玉多照看些,可见乔安在辛大厨夫妇的心中,价值远远高过这盒珍珠粉。
可是辛大厨夫妇为何要对乔安那么好呢?
乔安是很可怜,可是晚玉和清莲入府时,其实也是很可怜的小孩子。
韩妈妈是个好人,当年罗府的下人早上只能喝粥,韩妈妈就偷偷在她们俩的碗底里藏鸡蛋藏肉丝。
但韩妈妈和辛大厨做过的也就是这些小事罢了,不曾像对待乔安这样,连昂贵的珍珠粉眼睛不眨地就送出手。
晚玉想起乔安送给辛大厨的脆糖食谱,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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