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了动酸痛的脖子,从有些长了苔藓的木门里走出去。一根刚发芽的草被我踩扁了,我蹲下来看。
我发现我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他在摆弄石缝里的蚂蚁。
“你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我站起来说。
树叶透着夕阳照进来的锋芒,轻轻舞动着。我立起来的辫子倒在玻璃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拿起一枝花插在我的耳边。我的几根发丝又乱了。
我转头看他。心头冒出的怨言一刻被压下去。细碎的光带着余辉洒在他的鼻梁上,我看到,他笑时的眼窝是上挑的。
我看迷了眼,没听到他叫我。
他穿了一件宽松的衣服,蓝白相间,胸口缝了一个复杂的圆形标志,我好奇地伸手去摸。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他说这是钢笔。
他问我要不要上来。他扶着自行车,我不知他什么时候走过去的。
我偏过身子,想像电影里那样侧着身子坐上去。但我够不到。
他用腿抵着车轮,把我抱上去了。
路边几乎种满了树,树荫覆盖着我们,我看着车轮撵过的花瓣,觉得有点可惜。远处一片片波动的像涟漪一样的田地树在路边,我想象了一下,那也许是谷穗。
他背对着我,我甚至能透过那层衣衫看到他背上的骨骼。我的心里像是被灌了清风,一阵舒爽。
“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奇怪的小孩。”他突然对我说。
我揪着他衣角的线头,侧身看他的脸。“哪奇怪了?”
他忽然停下来,把自行车的撑子打上。我专注地看着他,跟着他的脚步走。
我期待他的回答,但他指了指前面。
我诧异极了,那美得就像是一副画一样。或者说是一个极为真实的梦。
我没注意到他的神情,但我觉得他看到我这个表情应该会欣欣然地笑。然后满意地扬起下巴。
天几乎是纯白色,因为光照的太耀眼了。它叫嚣着划过长空,划过不远处艳丽鲜明的玫瑰花。红色的花瓣长得妖艳极了,它出生的土地却十分狰狞。每簇花都挤着向外探,毫无规律。甚至伸出了泥地。
它光滑的让我想凑近抚摸、热烈的亲吻。我蹲下来,细细观摩它的每一丝纹路,企图闻到更多的芳香。我几乎沉迷于其中了。
我没注意他,在我的视野里只有玫瑰花了。
也许是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摘了一朵,反正我不愿意自己摘,大概是因为它的刺很扎手。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和他一样高了。
他笑道,“送你了。”
我不假思索地伸手接,他却突然在空气中抽走。
“你得先答应我一个事。”他颇为神秘地看着我。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
“什么事?”
“你先答应我。”
我摊了摊手,“那好吧。”把花接了过来,放在鼻子上闻。
他拉着我坐在草地上,那像一块巨大的柔软的地毯一样,我忘记上面有虫子了。太阳太耀眼了,我只能看到他的半张脸,和翘起的嘴角。
我用手托着头,酝酿了一会,说,“你为什么长得那么好看,要不然,等我长大了你就嫁给我吧。”
他顿时笑的捂住肚子,像一条巨大的毛毛虫。我觉得从山底下都能听见他的笑声。我感觉到脸很烫,不知道为什么。
“行,嫁给你。”
他笑够了,摸摸我的头。
“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已经没事了。”
他用手环住膝盖,我靠在他身上,慢慢合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白天会不会做梦,反正我做了一个荒诞离奇的梦,而且特别真实,就像真的有人在我耳边说话一样。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它。
他牵着我,问,“你在想什么?”
“我做了一个白日梦。”
“什么梦?”
“我梦见你了。我梦见你趴在我耳边说话,说……好像是说要我嫁给你。可是不是你嫁给我吗,怎么又成了你嫁给我了?哦,哦,我知道了,白日梦都是相反的。”
他没说话,我看他憋笑憋的很辛苦,用手挠他的肚子。最后还是我输了,他挠了我好几下,我再也不想和他玩了。不过他还是要嫁给我的。
夕阳下山了,傍晚的凉意充谥了我的皮肤,我高兴地推开门。不忘扭头问问他,“嫁和娶有什么区别呀?”
“嫁和娶的区别……就是…嫁的那个人比较幸福。”
“哦,那你还是嫁给我吧。”
他连忙把我推进去。我的一通问题全被他关在门外了。
“人为什么要结婚呀?哎!江池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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