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风流 五 劳逸结合

时间转眼来到了三天后，秦安这三天一直缠着李老头，仿佛要榨干他一般。

“好徒儿，没有这么练的，而且你身上没有伤痕那是因为为师已经练成劲力，你现在才刚淬体锻骨，怎么能学得会，为师在为你淬体的时候添了劲力，你用心感悟，将来练劲的时候自然水到渠成。”

李老头无奈的看着眼前一副好奇宝宝似的秦安，天才不可怕，天才加学霸才可怕，这三天来秦安每有所悟便要来李老头这问东问西，比如为何内力流至厥阴心包经为何会清净明心，为何功法运转路线只有任督二脉最为常用。老李只得一一解答，他已经快被秦安烦死了，毕竟不是每个大学教授都愿意回到幼儿园教小朋友。

“徒儿，你进境飞快，但闭门造车是行不通的，武道前三境大多需常行世间，你所看所悟乃是第四境心意的根本，所以今天我们就不练了，你出去走走，顺便给师父留点银子。”

秦安接触武道有一段时间了，兴奋的劲头也稍微淡了点，于是欣然同意，梳洗打扮了一番之后给师父留足了银子就走出了客栈。

至于目的地，那自然是神秘的勾栏了，作为前世网文经常出现的神秘之地，秦安早就心生神往，尽管他有些精神洁癖，但就是去看看，满足一下好奇心，不做别的，真的。

西市勾栏，如今才是清晨，在此留宿的客人们大都要离开，而姑娘们也到了休息的时间，如无意外，最早也得晌午过后再开门，但就在一位小龟公要将大门闭上的时候，一位白衣少年推开门走了进来。

只见少年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黑亮垂直的长发，斜飞的英挺剑眉，鼻梁高挺，薄唇略笑，本应冷傲孤清的脸却因为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变得像个多情的风流公子哥。

“公子，我们要闭门了，此时姑娘们都要睡觉了。”小龟公讨好的看着秦安，茶壶作为男性职业里最低端的职业，时时刻刻都抬不起头。

“呃，没有还营业的吗。”秦安一愣，作为前世母胎solo20多年的处子鸡，连小姐姐都没去找过的他哪里懂古代的勾栏作息，。

“这阵红倌人都睡了，公子若想留宿应该是没园子去了。”

“我不留宿。”秦安从怀里掏出住客栈时换的碎银，也没细数，就塞了一把给眼前这个小龟公。

小龟公顿时眉笑颜开：“公子是自己来喝花酒吗？但此时怕只有清倌人了。”

来勾栏不留宿的，不外是喝花酒，作为类似前世ktv的存在，叫上三五好友，请几个歌妓陪座，觥筹交错间行些淫秽酒令助兴，好不快哉。但若是没有红倌人，只有清倌人，那这花酒喝的可就不太尽兴了，因为清倌人卖艺不卖身。但在青楼勾栏这种欢场，不能卖身的女子养来干嘛呢？所以还是卖的，只不过是一次性买断，需要客人一次性大出血才行。

“清倌人和红倌人是？”秦安本着求知精神向小龟公求解。

没想到这位俊朗的公子哥还是个雏儿，小龟公心里想着嘴里答着。

“红倌人卖身卖艺，清倌人卖艺不卖身。”

“行，清倌人好，就清倌人吧。”

“公子，梅园的牌子挂着，您去梅园如何。”

“行。”

秦安被小龟公领着进门向里走去，一路上秦安左右观瞧，勾栏里面的装饰和他想的大不相同，并不是想象中的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反而非常雅致，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文人墨客聚会的场所。

其实秦安想的没错，纯粹做皮肉生意的地方是窑子，而勾栏虽也做，但接待的大都是达官贵人，文人雅士，自然场地要雅致些。

走到了最里面右边的一座小院门前，门牌上写着梅园。

“杜娘子，有贵人登门。”

说完，小龟公转身对秦安说：“公子，您进去便是，小的去给您准备酒席。”

“好。”秦安马上就要第一次见到古代的小姐姐了，心情不免有些激动，推开门，穿着素色裙子的女子正从房内走出来到庭院。

美，这是秦安的第一感受，女子拥有者美女具备的一切条件，瓜子脸，柳叶眉，琼鼻，红唇，最让人忘不掉的是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好似将要哭出来一般，那是一双老天见了都想怜惜的眼睛。

“公子请坐。”软糯的声音从女子口中传出。

秦安回了回神，跟着女子的脚步来到庭院当中的石桌石椅前坐下。

“请问姑娘芳名？”

女子拢裙坐下，“奴家姓杜，名小婉，公子贵姓。”

“叫我秦安好了，小婉姑娘都会些什么？”

“秦公子，这琴棋书画中奴家更擅长音律。”

“劳烦小婉姑娘为小生弹奏一首可否。”

“公子莫要如此客气，能给公子弹奏是小婉的福分。”杜小婉向秦安点了点头，然后冲屋内招呼了一声，“柳儿，将我的琴拿来。”

半晌无人应允，杜小婉脸颊有些微红，“公子见笑，那死丫头估摸是在补觉。”随即起身进屋，不一会带着个抱着古琴的小丫鬟又来到院内，小丫鬟心知来了客人自己还没起有些亏心，便匆匆小跑将古琴和椅子摆好。

此时小龟公也将酒席上齐，秦安倒了一杯酒，武朝的酒度数偏低，但清香。

杜小婉坐在琴后，开始抚琴。

这位公子长得好生俊朗，但人却有些奇怪，清晨来到此地只为喝酒听曲，杜小婉边弹边想。她一定想不到秦安只是不知道特殊职业者的作息而已。

一曲作罢，秦安咂咂嘴，好听是好听，但对于他这个还穿过来没几天的年轻人来说未免有些太高雅了。经历过摇滚和流行音乐的轰炸后，秦安不免对这曲子有些不满意。

“公子可是觉得小婉弹得不好？”杜小婉看到了秦安的神色，这应天的清倌人里论音律她不说第一，但也稳进前三，这公子看似一表人才，莫非不懂音律？

“也不能说不好，劳烦小婉姑娘替我寻来纸笔墨砚。”

“柳儿，替公子去寻。”丫鬟应了一声就去了屋内。

“小婉姑娘，我哼唱曲调，不知你能否弹奏出来。”

“小婉尽力而为。”

秦安用一只手轻拍桌子打着节拍，哼着前世名为伯虎说的歌。

听了一会，杜小婉水汪汪的眼睛不由得瞪大，此曲音律美妙至极，亏自己还想着这位公子不会音律，如果这位公子不会，那应天就没人敢称自己懂音律。

柳儿将纸笔拿来时，秦安已经哼完了，“姑娘能否替我代笔写字。”

“当然可以，秦公子要小婉写些什么？”

杜小婉从琴旁来到秦安身边的石椅坐下，一股幽香瞬间传到了秦安的鼻子里。

秦安不动声色的揉了揉鼻子，说到：“配合刚才音律的歌词，

一枝春风叩柴门

一声鹊啼我自珍

不见对弈人落子定乾坤

酩酊寄此身

一壶炊烟煮黄昏

一盏旧茶浮亦沉

清风无人问

拭尽万般尘

与君酌星辰

明月万年无前身

照见古今独醒人

公子王孙何必问

虚度我青春

明月万年无前身

照见古今独醒人

公子王孙何必问

和光也同尘。”

杜小婉越写越惊，这位秦公子的诗才旷古烁金，此等诗句竟随手创作。突然她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此等诗才，请人代写，莫非这就是前些日子东市卖诗力压金陵才子的那位公子吗？自己看过他的诗，之前的爱情诗跟那首相比，简直就是瓦砾和玉石的区别，越想越心痒难耐，等到秦安说完最后一句，便迫不及待的问秦安，

“公子，莫非您就是写出鹊桥仙·纤云弄巧的那位才子吗？”

秦安又饮一杯，“不才，正是在下，麻烦小婉姑娘按照之前的音律唱出这首词，最后几句要用戏腔。”

听到秦安的话，杜小婉只能暂时压下激动的心，又回到琴边，按照秦安的吩咐唱了起来。

虽然只有古琴，没有前世的混合音效，但杜小婉软糯的嗓音唱出来，也别有一番韵味，秦安心想，这下就能好好喝酒了，于是又倒了一杯。

一曲奏完，杜小婉忙不迭的看向秦安，秦安说，“非常好，只是有些地方还需姑娘再完善一下。”

杜小婉听到秦安的非常好，脸色微微红了起来，“奴家想问公子几句。”

“小婉姑娘请问。”

“秦公子莫要再叫小婉姑娘了，就叫我小婉就好。”杜小婉的脸色又红了几分，“公子，不知公子这曲和词叫什么？”

秦安放下酒杯，想了想，“这首词曲虽是小生作出，但经小婉的演唱它才完整，既然如此，我便将它送给小婉姑娘，希望你能用它名动金陵，这首曲子就叫杜娘调吧。”

杜小婉美眸瞪大，惊讶秦安将此等大礼送给她，立马对秦安行了个礼，“公子如此大礼，小婉定好好珍惜，请公子等小婉三日，待小婉将其完善，再邀请公子来听。”

“婉儿，三日后见。”

“奴家期待着那天。”

秦安随手压了张银票在桌子上，便走出了梅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