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神记 第二十章 苗寨村子

成志四人下了飞机，商量先找个酒店休息一晚，明天再讨论一下行程。他们虽然有青城山天师观的地址，但是靠一个地址要找到埋藏在深山之中的一个隐居道观，却也是个难事，最好是能找个熟悉当地情况的向导，带他们过去。

四人先找了个酒店住下，洗去一身的疲惫。

第二天一早，纪舒才带着一个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老人过来，介绍道：“这位大叔苗族名字叫KhuatDlob，你们可以叫他的汉名：陶多。这位大叔五十年都在深山在采药抓虫，对青城山里面的环境非常熟悉，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做我们的向导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成志连忙说道：“那就有劳陶大叔了！”

陶多摆摆手，满脸皱纹，混浊的眼睛看向成志三人，谦逊的说道：“不敢咯……几位贵客尽管吩咐就是。俺对这嘞十里八乡的山都还算熟，找个逑地方还是能胜任哩。”陶多发间话并不标准，夹杂着很多的哩语腔调，但成志四人勉强能听懂。

成志将天师观地址告诉陶多，陶多思索一阵，说道：“俺嘎啦那会都没听过恁个鸟地方，不过地方俺大概寻摸得到，找不找得到地个破道观，俺可不打包票哩。”

纪舒才笑着接过话：“您老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包打听，如果您老都找不到，那不有谁能找到。您老就安心帮我们带路，这导游费肯定少不了您的！”

“对哩……对哩……恁后生说话可真得劲哩。包我老陶身上了，保证帮恁把地方找到咯……”陶多笑得跟一朵花似的，连打包票。

陶多收了定金，带着成三出去张罗出门用的装备。

成志看着纪舒才，打趣道：“你从哪淘来的活宝，靠谱吗？”

纪舒才拍拍胸脯肯定的说道：“您放心！这个大叔看着土气，人在苗族那可是有身份的，他父亲是以前的土司，附近苗寨人都会给他面子的。而且他也没有吹牛，打小就在大山里跑。别说青城山，就是附近的大山他都来去自由。”

成志点点头，放下心来！

大约到中午的时候，成三背着大包小包和陶多从外面回来，成志好奇地拆开其中一个包袱，里面竟然装着各种蜡鸭、蜡鸡和熏肉等，满满当当放了一个包袱，就这里面的东西，都够他们五人吃一个月了。

成志奇怪地问道：“买那么多吃的做什么？”

陶多回道：“这还有三袋哩，这些都还不够呢。恁后生说俺们要开车喝去，俺寻思着走前再顺几包！”

“恁些吃什俺们进山要捎一袋哩，毕竟在山上，不比在屋头，啥子都现成，得多带点吃的哩。”

成志问道：“那剩下的呢？买那么多吃的，我们也吃不完，到时都坏了！”

杨优笑着解释道：“我们进山都要通过苗寨村子。我想这些吃的大部分是分给苗寨的人吧。毕竟要从人家的地盘过，还要进山，少不得找他们换些物资。”

陶多憨憨地挠挠头，称赞道：“恁后生晓得事咧！这苗寨要进去得先拜拜山头哩，给寨主上贡是最简单的。后头哩，还得跟寨子里的苗民打好关系，换点青簇草，驱兽香哩。没恁些物什，恁们城里头人可呆不了山里，恁出一天就得跑出来。”

“青簇草、驱兽香？”

“恁青簇草是防蚊虫鼠蚁哩，恁草是好东西哩，大山里蚊子可毒哩。恁不小心被吓一口，就要去丰都报道咯。恁驱兽香可以赶走大部分野兽，能保佑俺们睡个踏实觉。”陶多解释道，咧起一口白牙，憨态可掬！

成志点点头，说道：“那一切就仰仗老人家了。您看还缺什么，让成三跟你出去置办，我们准备得充分点。”

陶多点点头，赞同道：“对头哩！穷家富路的咧，进山不能马虎。包俺身上哩。”

成志五人吃过午饭，陶多又带着成三出去采购一番，这次成三连租的商务车都开出去了，直到连车后座都堆得满满当当了，成三陶多才回酒店。

众人吃过晚饭，休整一番，第二天一早由纪舒才开车离开。

陶多坐在副驾驶位上指路，成志、成三和杨优三人挤在中间，后面全是准备的各种物资。陶多笑着说道：“委屈恁贵客会，到前面一个村子，俺们就能卸下一部分了。”

车子在颠簸的山路上进行，不断的爬坡下坡。山路九曲十八弯，且大部分只能容纳一辆车行走，遇到对面来车要倒退两三公里才能找到错车道。成志走到一半忍不住头晕，吐了起来。就连纪舒才这样嘴啐的人，都只顾专心开车，没有心思接话。

一路走走停停，成志等人终于在看到一个村庄，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了。陶多指挥着将车停在村口，过去敲开一户人家大门，屋里出来个男子。陶多和他在门口叽哩咕噜说了几句，男子点点头，进村喊了几嗓子。村子本来就不大，霎时间整个村子的人都跑出来。

成志稍微估计一下，也就几十口人，每个人都皮肤黝黑，身材矮小，骨瘦如柴。陶多从车里掏出几块熏肉，双手抬起过头顶，鞠躬献给为首的一名老者。老人双手接过，大声说了几句地方言，成志一句没听懂。

老者后面的村民都开心的跳起来，陶多又大场说了几句，整个村子沸腾起来，自动让开一条路，让成志等人过去。陶多朝成志等人挥挥手，自顾自大步往外走去。

成志四人跟着陶多走到村子中央的广场上。此时，广场上被架起一个火堆，所有的光源都是从火堆发出的。陶多低声着成志等人解释道：“恁个村子离镇区已经恁远哩，嘎拉现在还逑架上线，恁里到晚上各家各户就着煤灯生活哩。有几家连个逑的媒灯都没哩，只能黑着屋头睡觉咯。恁个苗人心眼实，来了贵客就在广场上烧个火，欢迎你们哩！”

成志等人点点头。

纪舒才问道：“您老刚跟他们叽哩咕噜说啥呢？”

陶多摆摆手，解释道：“没说啥子嘛，就是恁个介绍下来贵客哩，给逑带来吃食哩。让恁个寨主接下客哩。恁看，俺们苗人多热情撒！”

纪舒才捧哏道：“那看得出来，就这阵势，热情过火了。”

陶多笑了笑，咧出满口白牙：“没哩……没哩……俺们苗人热情多哩。恁们晚上注意点，有小妮子会钻被窝呢！”

成志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那个不用，这也太热情了，受不住，受不住。”

“哈哈……”其他人哄笑起来。

陶多跟成三交代几句，成三点点头，原路返回到车上，捡了半袋食物出来，交给陶多，自己又回到车上去休息了。

陶多解释道：“恁半袋食物是答谢寨子哩。感谢他们的热情招待，还给我们提供住宿。”

成志不解的望向村口，问杨优道：“成三在车里是帮我们看食物的？”

杨优目光炯炯地看着一个二十来岁的苗族小姑娘，连着挑眉毛，敷衍道：“是啊！毕竟我们是外乡人，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个人看着总是安心些。这陶多看着老实八交的，倒也是个有心眼的。”

成志点点头，附和道：“没有心眼的，早就死在这莽莽大山中了。”

纪舒才还在跟陶多啐嘴子，俩人还真有说不完的话，谈天说地。寨子里的村民从自家屋里搬来好几缸自家酿的酒，与陶多送过来的食物一起就着火堆热一下，就开怀畅饮。

成志架不住村民劝，喝了几碗。酒应该是就是附近的果子酿的，酒精度不高，酸酸甜甜的别有一番风味，成志倒不排斥。

苗人们喜欢围着火堆喝酒吃肉，酒喝多了，难免喜欢跳舞摔跤的助兴。成志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他本来想叫个人陪着说会话的，但是看到杨优已经坐在看上的小姑娘旁边搂搂抱抱，纪舒才也不知道躲在哪里，就连陶多那个老不休的，都跟着一个中年妇女叽哩咕噜的说些什么，混浊的两眼盯着人家的胸脯不挪开。成志也不想打扰他们的兴致，拎着瓶酒找个清静的地方自斟自饮。

欢迎晚会一直开到凌晨2点，苗人们有的喝多了，就地躺在广场上睡着了；有的领着个女人就回屋里挥汗如雨。杨优和陶多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成志也有点困了，坐了一天的车，腰酸背痛的，寻摸个草垛，乘着天气凉快躺下休息。纪舒才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守在成志身边。

这时，一个身材匀乘的苗族小姑娘低着头，怯心心的盯着纪舒才看了一眼，迅速低下头，快步穿过，直朝成志躺的草垛冲过去。

纪舒才尴尬的挠挠头，想了想，离开得远一些，给成志和小姑娘留下点私秘空间。

小姑娘和衣钻进成志怀里，纪舒才紧走几步，隐在一棵大树后面，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保护成志。

成志睡眼朦胧，突然感觉怀里多了个蠕动的身体，本能的就往外推，小姑娘死死缠在成志身上，双手环抱住成志的后背，让成志两支手无法行动。成志慢慢苏醒过来，试图挣脱小姑娘的束缚，可是没有效果。小姑娘越搂越紧，根本不给成志喘息的机会。

成志小声地说道：“姑娘，别这样。我不好这口！”突然想到，对方可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此时又不好意思大声叫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放心，我也不好这口！”小姑娘开口说道，声音如百灵鸟般清脆，就是语气冰冷，不像是要同成志春宵一夜。

成志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奇怪地问道：“你会说普通话？你先放开我，我有点喘不上气了。”

小姑娘假笑几声，说道：“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成志身体动不了，只能后背尽量往后缩，借着月光，勉强看清怀里的美人。面容娇好，五官精致，后面梳个马尾辫，像个粉雕玉砌的瓷娃娃，披着一件简陋宽松的苗族衣服，依然不能掩盖他凹凸有致的身材。

“阿岳！”

怀里的暖玉温香突然变成毒虫蛇蝎，成志心里一紧，正要大声叫人，突然眼前一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