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月圆,诸事皆宜。
“今日这月亮怎冒红光?
“呦,您可别乱说,这据说'十五月染血,仙人坠入尘'啊。”
“这世上真有仙人?”
“怎没有?”布衣男子脸方眼圆,面目狰狞,手指这东南方向云嵩山,恶狠狠道,“老子妹妹便是被那山上所谓仙人带走的。”
“哈哈哈哈,这大虎又在吹牛了,自己妹妹不知被卖往何处,竟拉山上仙人垫背。”
“你——”那脸方眼圆布衣怒气着,刚想与出声之人辩论,便被巨大的轰隆声打断。
众人目光皆被吸引,只见那欲比天高的云嵩山在云层中晃动一下。
“这这这,这也是仙人弄出来的动静?”一身背书篓的白面书生惊吓道。
“自然。”马褂小二鄙视看了书生一眼,语气讥讽道:“肯定是哪位仙人睡醒了打个盹,这在云嵩镇可真一点都不稀奇,您呐外地人吧!”
马褂小二一顿讥讽让书生面色通红,嘴唇颤抖,直道,你你你,却说不出下文。这倒是让马褂小二升起一股优越感来,哼的一声便回了这镇上唯一一个酒楼——云嵩酒楼。
酒楼里相比于街道上安静些,只有几座喝酒之人。其中从正门往里看,西南处那座客共三人,主位年纪略大,其余二人都是二八年龄,三人皆一身青衣,手旁佩剑腰间流苏,一头发髻看得出主次——那东边少年更为尊贵些。不过,在马褂小二看来,哪一个都尊贵极了,不可怠慢。
“师父,这云嵩山此番动静可是有前辈陨落?”东边少年问道。
正坐之人点头道,“云嵩山里怕是有前辈飞升淘汰,陨落了。”
“淘汰?这是为何。”
“修仙之路艰难,即便修行到达顶峰依旧无法成仙,这便是经书上所说的'淘汰'。”
正坐之人,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后,继续说,“此时云嵩山上,有如此本事之人数不过三,不知是哪位今日陨落,只盼着不是李仙师便好。”
此人嘴中的李仙师为云嵩山掌门关门弟子,生性重情重义,活的风流倜傥,修仙界人皆称一句“李公子”。
现实与所希望的永远相反,于是这个李公子,确实陨落了,陨落在云嵩山背面山崖下的一片花海中。
与此同时,花海中男人半边铠甲,半边绸缎,腹部弓箭刺透,看样子是位将军,死的不能再死了那种,却又这般活了起来。将军看了看自己的现状,蒙的一扶额,这会可完蛋了。
云嵩镇此时已经没了当时喧嚣,酒楼里那三位青衣也不知何时离开的,只见座上留下两块碎银子;白面书生因赶路早就出了地界,马褂小二依旧在大堂招呼客人,仿佛刚刚那一切都是幻觉,也并未给他们造成影响。
而那死而复生的将军却是彻彻底底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给自己收尸的。”将军讥笑道,这可真是个笑话,恐怕师父听见之后那万年不变的脸都得笑得裂开。
将军拿随身佩剑挖了坑,把一身白衣之人扔了进去,埋起来,这便是他所言的收尸。事情做完之后,朝着面前云嵩山拜了拜,掏了掏将军身上的物件,悠悠哒哒得走出了云嵩山地界。
一块绢布,一块玉佩,一张地图,一把佩剑,还有身子里半根箭。
这便是他自己全部家当了。
玉佩上印着张氏,将军想,“呦嚯,这将军还是本家人。估计还是个红尘中有名的将军”奈何自己好久没下山,早已不知山下光景。地图,他认识,是云嵩山旁边的魏国。那块绢布右下角绣着“雁归”,将军一想,这不会是他的名字吧!
佩剑在凡间确是真品,但在他看来却是瞧不上眼。耍了下佩剑,忽然后悔飞升的时候没把自己那把带出来,想到这自嘲的笑了下,“谁能想到我张三还能入驻他人身体里呢。”
没多久,张三就把自己身份搞清楚了。此人名为张雁归,魏国大将军,在与邻国交战时受伤坠崖身亡。
从花海往东半里便有条河,到了河边张三这才脱了半边铠甲,拔了半根箭,处理下伤口,顺便运了遍真气。
“真气通顺,还不错,入了修仙的门槛了。”张三哭笑不得,不知是该哭呢还是该笑。
从化神镜变成一个刚刚结丹的毛头小子,张三觉得这买卖亏死了。可转头一想,这么多年来的修仙之路也没走到尽头,自己重情重义,年轻下山历练之时便被那先辈提点过,过于重情,难成大事。
想着自己也被规则淘汰掉,顿时觉得有些荒唐,倒还不如想将军一样为国战死,还能留名被百姓称赞。
那当初自己为何修仙求道,张三突然沉默想了好半天,突然反应过来,为了活着。此活着并非彼活着,不是长生不老,不是求仙问道,是为了一口饭吃可以与野狗抢食的活着。
张三休息够了继续上路。此时已入了乾坤寺地界,余音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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