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林泽赶到之时,村子中已经是和平常一样了,人来人往好像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在其中穿梭。
这边的贺颖冷静下来问阿灵道:“他们为什么要抓那个小女孩啊?”阿灵已经收起了带血的兵刃,站起回道:“你和林泽是一起来的,我信你。”
接下来的时间里是贺颖人生中活得最梦幻的时候,阿灵将她的全部遭遇娓娓道来。
在这个偏僻的山庄里由于信息的不流通和交通的不便,一般外面的世界发生任何事情他们是不知道的,或者说是不在乎的。
在这里人们信奉蚰蜒,以它为图腾,在原始的部族里也会有这样的情况,人们会将现实生活中或者想象中神秘而强大的动物来作为自己部落的图腾,这个不仅源于对自然的崇拜和尊敬还在于渴求它们神秘的力量以达庇佑。
每人族长也就是现在的村长都是差不多都是世袭制的,部族起源已经不可考,但现在被国家统一更名为蚰蜒峡也是延续了他们的崇拜。
自从这一任族长上位后,村庄边经常会出现这样的尸体,但却没有人报警处理甚至是认领尸体。
阿灵的出现也是这个部族一个传统的习俗,他们每隔两年就会从外地买卖或者以其他手法领回一些不属于本部族的少女,最好是刚要成年的女子,再将其在村外养至成年,待到此时就是将她们带回村内参加属于她们的祭祀的时间。
“他们会将你的眼睛挖出来,好像是为了防止我们看到神灵的模样。然后看神灵的反应,如果圣水翻涌那就说明它很满意只需要将我们推到其中被万虫啃噬,最后尸骨无存就是了。”
“那你?”
阿灵笑了笑说:“我是从外面被买回来的,人贩谎报了我的年纪,或许是因为这个他们的神灵并没有满意,我就被带了出去处理……忏悔……惩罚……”
贺颖感觉到了阿灵唇齿间的怨恨,却看着她继续说道:“他们说我不是完璧之身,不洁的灵魂是不配出现在神灵面前的,他们一个一个拥了过来,我透过那恶心的人墙看到了村长的面容,他脸上尽是沉醉和享受。我,没有任何解释和逃脱的机会。”
贺颖听到了两个字“看见”,按照常理眼球都已经消失了,她是怎么看到的呢?但作为别人的伤疤,她又不能直接开口询问。
阿灵接着说:“在来这之前我没有记忆,我只知道我好像有一些别人不会的东西,比如通过其他感官来感知面前的一切,尤其是我没有了眼睛后,虽然看不见但我的脑中还是会出现画面。”
神窥众生,众生羡神,神灵的产生和消灭都是在于人心,在于他们心中的眼。
贺颖一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话,阿灵也多少有些感觉,然后对她说:“林泽从那里救了我,他问我最想要什么,我说我要其他人再也触不到我的衣角,我要杀掉所有人报仇,他拿走了我原来的感觉能力,给予我兵刃和杀伐之力。”
“你可还有什么遗憾或者怨念?”
阿灵仔细斟酌过后,语气坚定地说:“我要让这个部落的人都死在他们所谓的圣水中。”
“会有无辜的人吗?”
“他们每日在村外看守我,他们将我被拖进圣坛,他们每夜都对外面的求救恍若未闻,甚至是自己村庄的人被杀被祭祀也无所谓,以最无辜的静默看待一场场的罪,他们不该吗?”
所以说就是因为这样她现在就是个完完全全的盲人了吧,林泽说过这些人都是她自己,那……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阿灵摸索着站了起来,对贺颖说:“我们也过去吧,他们带走的是下一个女孩,我们直接去圣坛就可以,我现在确实要麻烦你了。”
两人用头巾遮住自己面容,搀扶着走进村落,贺颖偶尔抬头一看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个村落里的男子身高都很是问题,基本都没有女人高,也不知道是遗传还是近亲成亲的缘故。
到达圣坛时里面却都在照常进行着,下一步就是为神灵清楚祭品,也就是挖去眼珠了。小女孩哭喊着,声音传出了山洞但外面的人却真的好似没有听见,阿灵重新甩开自己的兵刃峨嵋刺,双手舞若飞脚畔当成风。
贺颖张望着山壁上的那些洞穴,果不其然看到了林泽的身影,但为什么他在阿灵到达之前没有任何救小女孩的动作呢?林泽看到两人到了后才从山壁上跳下,参与了这一场打斗,贺颖趁乱将女孩从人群中拉出,顺便把几个壮汉绊倒。
哎?为什么这些壮汉却个个体健如牛呢,外面的那些男人却都是连个头都没有。
还在她乱想之际,林泽以气后撤,然后稳稳停住,再次出现了那个招数,还未等几分钟圣坛周围的圣水又发生了变化,贺颖已经猜到了接下去的场面,小声喊道:“林泽!”然后林泽一个箭步奔到她身边将她和女孩一并带到了山壁之上,然后旋身飞下。
果然,数不尽的蚰蜒而且是那些个头极大四肢极长的缓缓往圣坛上爬,这次那块白石圣坛却不像之前了,蚰蜒很顺利救爬到了其上,裹挟着那些人滚下圣坛然后惨叫声从响彻洞穴再到默然无声。
眼看着剩余的人已经是所剩无几了,就只有那个阿花、黑尔和村长,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黑影出现在了山洞门口,是一个小个子娃娃,但是看面相却又像岁数不小了,贺颖心下一猜,应该是个侏儒症的患者了。
“父亲。”那人直直走向村长,然后说:“父亲,今日的药为什么还没到?”只见村长颤颤巍巍回答:“儿啊,今天这不是遇到事了嘛,这不有人来搞走了你的药引子嘛!”说完就看着眼前的林泽和阿灵,他的儿子闻言立刻做出了进攻的姿势,没有任何言语直接朝着二人冲来。
贺颖一直在上面观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林泽好像出招总是有所保留,只听见那村长朝身边的两人说:“我儿虽说有些缺憾,但那可是天生神力啊,还没见过可以把他打趴的人呢,想来这麽多年按照咱传下来的医书给他食人目是有些作用的。”
原来是这样一回事,杀人挖目砍头就是为了他儿子,玷污女子就是为了他自己的恶心癖好。
阿灵尽力配合着林泽,但还是一个不小心没有闪避开被捶了出去,重重砸在了山壁角落,瞬间口中血液喷溅,黑尔过去直接夺了她的武器,然后押到了村长脚下,那个猥琐的老头用拐杖抬起了她的脸,说道:“竟是你!当时把你扔到山崖下竟然没有弄死你,今天还来找死,或者说是寂寞难耐了,来找我们啊?”
贺颖眼见着林泽竟在专心对付那个侏儒小儿,甚至没有关注身后的阿灵,她真想一下跳下去把那些人一个一个摔进池子里喂蚰蜒怪,但是她又不能去给人添乱。
纠结过后贺颖还是跳了下去,说实话小腿是真疼啊!
“你放开她!”说着就要将那村长推下去,然而就在此时她的脑中却出现了一个景象,除了她现在眼前的模样视野中竟然出现了她脑袋后面的人,也就是林泽和那个小子。
虽然村长没来得及避开,但也没有被推下去,他身边的黑尔和阿花抡其臂膀就朝着她冲过来,贺颖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感官比以前敏感了百倍千倍,可以预测到这二人的下一步,她直接将黑尔手中的峨嵋刺夺了过来,还没有几个回合就将黑尔刺下了圣坛,叫声不绝于耳,阿花显然也有些害怕了,但贺颖也没有将她放过,直接刺穿了她的小腿,叫她动弹不得,然后转脸去收拾了村长,手无缚鸡之力真不知道那些人为何听他的命令。
“阿灵,你来处理他们两个吧,刚刚不小心推下去一个,这两个给你吧。”
说着就将两人推到她的眼前,阿灵摸着手里的武器,先是将他们的四肢狠狠钉在了地上,然后就是他们的眼睛了,两人的叫声是从未听过的,最后才将他们丢下了圣坛。
等到一切完毕,林泽留到最后很轻松解决了对手,本来贺颖很开心过去扶起阿灵,却发现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气力。
“阿灵,你没事吧,阿灵!”
林泽凑过来,阿灵拉着他的手说:“林泽,是你在山崖救了我,我也不知道你以后还会不会记得我,但是我现在也是没有遗憾和怨气了,见到了你也杀死了他们,虽然村中其他人还在但我真的下不了手了,林泽,我真的没有遗憾了……”
话音刚落,阿灵就已经停止了呼吸,“不是,刚刚还生龙活虎啊,打120啊!这有手机嘛!有手机嘛!叫人啊,叫人啊!”
“没救了,咱们走吧!”说完林泽就直接走到了洞口,贺颖不解地看着他,然后推开他去找人,但村里的人根本没人愿意去那个山洞。
“咱们村单反长得高点,只要不是他们自己的人都会莫名被砍掉头然后扔在荒郊野外,我们可不敢得罪他们父子。”
“他们已经死了,都死了!求求你们,跟我去救一个姑娘吧!”闻言一个女人却站了出来,说:“我。我可以不?”贺颖急忙拉人进去,那女人却摇头。
“人已经死透了嘛,你叫人也没用。”
“真的……”还未说完,贺颖就好像头部被重击了一样,瘫倒在地,继而回到了那间照相馆。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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