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归来寻得宝藏 第四章 身世之谜

赵常生接到疗养院打来的紧急电话，他妈病世了，叫他去领遗物。

在弥留之际养母很想见儿子一面，可当时赵常生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等儿子醒过来时，当妈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赵常生赶到了疗养院，从护士手中接过一个封装好的袋子，里面有一本日记簿和三张照片。

回家后，赵常生才打开袋子，取出了日记簿，边角有点卷曲，纸面有些泛黄，扉页上写着“吴玉兰”三个字，下面标注着出生年月“1960年8月7日”。

赵常生心里估算了一下，她和养母的年龄一样大，都是52岁，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养母不姓吴，名叫赵尔雅，是一个并不文雅的女人。

往下翻开第一页，赵常生看到了一首现代诗，字迹清秀工整，读完一遍，他觉得像是情诗，也不知道是本人写的，或是出自某位名人的笔下。

后面剩下的都是空白页。

赵常生丢下日记簿，从袋子里取出照片，看第一眼就把自己惊得目瞪口呆。

第一次照片里的婴儿就像是双胞胎，两张小脸一模一样，让人分辨不出哥哥和弟弟，有个明显的标志就是左边婴儿右嘴边有颗痣，有点小，不易被发现。

“咦？我右嘴边不是有颗痣吗？”

赵常生边想边反复端祥，儿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

第二照照片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十指相扣，俩人另外一只手打着v字形。

女孩扎着马尾辫，笑得很甜美，两个小酒窝特别显眼，眼睛大大的，清新的灵气几乎要从相片里透出来。

男生身上还穿着校服，全神贯注地侧脸看着女生，看得出，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她。

赵常生看着有一种亲切感，自己上大学前早已谈过恋爱。然后他下意识地翻看了后面，分别写着“田方儒和吴玉兰”两个人的姓名。

第三张照片又是一对男女合影照，男人是田方儒，眼神木讷，表情过于庄重。女人却不是吴玉兰，她比不上吴玉兰漂亮，有一双丹凤眼，脸上的笑容自然。

赵常生又去翻看背面，一行字写着“田方儒和周小婷于1994年8月7日结婚”。

8月7日正是吴玉兰的生日，田方儒没和她结婚，却娶了别的女人。结婚日期和吴玉兰的生日相关联。

赵常生对此并不感兴趣，马上整理好物品，重新装进袋子里。

接下来，赵常生料理好养母的后事，决定把她的骨灰带回z国，预定的时间是半年后的毕业期。

养母的病逝和彭于刚的意外死亡给赵常生双重打击，无心读书，整日呆在家里休养身体。

他不时拿出照片想回忆起儿时的生活片段，以便解开身世之谜，然而大脑里除了一片空白外，剩下的只有对养母的思念，可能唯有亲生父母才知道真相。

“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他们现在又在哪里？”

赵常生既苦闷又无奈。

不久，医院突然打来电话，告诉赵常生，在z国，有个人的肾脏和他匹配，这个人处于深度昏迷之中，没有几天活头，应立即去z国做换肾手术。

顿时赵常生眼前一亮，希望无声无息地降临，他又迎来了转机。

离毕业还有半年，赵常生做贼心虚，不想留在举目无亲的f国，一刻都呆不下去了，随即以身体原因向学校提出暂时休学，如愿办理了休学手续。

一周后，赵常生带着骨灰盒坐上了飞往z国的客机。

下飞机的那一瞬间，赵常生热血沸腾，脚下是一块生机勃勃的故土。

“久违了祖国！我现在回来了。”

赵常生在心里呐喊。

好消息随之而来，那个愿意捐肾的病人在前天病死，赵常生可以马上做手术，不用再受煎熬地等下去。

手术很成功，赵常生没有什么异常状况，体内各项指标都比换肾前好，植入的肾脏和他的身体完全融会贯通。

白色的床单、窗帘和墙，整个房间弥漫着消毒水气味儿，赵常生又无所事事地躺在病床上，等待伤口愈合。

隔壁病房传来哭声，赵常生听得心里百感交集，比他早两天做手术的男人离开了人世。

他出去散步时遇上了这位邻居病人，五十多岁的男人也换了个肾，几乎将平生积攒下来的钱全花在了治疗上。

小护士曾悄悄地告诉李常生，邻居病人的家属赶在账单送来前，委婉地告诉病人手术费用不算高，加上社保报销，总共不到四万元。

事先邻居病人家属和医院商量过，千万不要让自家的病人看到账单，做完手术才只是开始，后期的维护更重要，在那些杂七杂八药物之中，好多药都不在医保范围之内，没有五十万以上的家底根本承受不下来。

李常生明白了，那几万元后面得再加个零，欣慰的是自己和邻居病人不太一样。换的肾脏是别人自愿捐献的，算上前后的手术费以及医药费，总共加起来也超过了三十五万，好在年轻就是资本，花了钱人能活下去。

“死是一种解脱。”

李常生又一次经历生离死别，却有了相反的想法。

在小护士的搀扶下，李常生去病房外的小花园散步，一步一步走得格外小心，真怕伤口恢复得不好，动作大一点，导致伤口崩裂，皮开肉绽，那颗别人的肾脏从伤口里挤出来，那三十几万可就打了水漂。

“谢谢你！请放手。让我独自静一静。”

听李常生说了句感激话，小护士踏着轻松的脚步离去。

支走了小护士后，李常生坐在了长椅上，斜对面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蓬头垢面，两条小腿都已截肢，裤脚在膝盖处打了两个结。

乞丐头顶前摆着一个破碗，身下放着一个特制的滑轮车，旁边还竖立着个锈迹斑斑的音响。

赵常生正想起身换个地方，一只哈士奇跑了过来，停在乞丐面前，用鼻子闻了闻气味，龇牙咧嘴，发了一声低沉的声音。

乞丐似乎有所觉察，伸手摸到破碗使劲摇了一摇，碗里发出硬币的碰撞声，哈士奇猛地退了一步，摇着尾巴向前跑走了。

“幸好回到了故土，要不然我在国外也会落到这个地步。”

赵常生有了种新生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