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归来寻得宝藏 第二章 再战大毒枭

“客户什么时候来？都过去了半个小时。”

彭于刚有点迫不及待。

正是因为这笔交易和疤痕佬有关，赵常生心里很慌张，有种不好的预感，职业敏感让他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如同惊弓之鸟。

赵常生的目光随意地越过桌子，街上有人牵着狗走过，坐在推车里的婴儿含着奶嘴，在街角露天咖啡座中坐着读报的人，他们的神色有着埃菲尔铁塔的庄严，心静如水，此时灵魂也是安静的。

“顾客是上帝，你怎么可以随便给上帝甩脸色，我们都是有职业道德的人。”

赵常生控制住情绪，不想让搭档背上思想包袱。

“你是我老板，你说了算，我有些毛躁，不过这才像个可爱的学生。生涩一点才能显得涉世未深，职业老油条那都是经验丰富、久经沙场的人。”

彭于刚接过第二杯美式咖啡，顺便用眼神向女服务员挑逗了一下。

女服务员笑吟吟地转身离开。

赵常生隐约觉得有双眼睛好像一直在附近监视着他们。

彭于刚喝了口咖啡，嘴唇沾了一层白色的奶泡，用舌头舔了舔，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看着赵常生僵硬的表情，彭于刚笑着说：“客户马上就要来给我们送钱，你别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如果是最后一次，你现在这副模样，真不知道是不是舍不得这份来钱快的工作？别紧张，有哥在呢！”

赵常生沉默不语，暗中观察着周围一切。

“对了，我已经打算好回国后第一件事儿做什么。”

彭于刚美滋滋地笑了笑。

“嫖娼？”

赵常生脑子里冒出这个词汇。

彭于刚曾经说过，自己在f国一直被别人嫖，回国后他也想嫖一下别人。

想到这儿，赵常生忍不住笑了出来。

彭于刚瞪了一眼，一本正经道：“我十六岁那年是跟着我舅舅偷渡来的f国，现在一晃眼十年过去了，虽然父母已经没有了，但我现在有了钱，想将他们迁入墓园里去，生前没过几天好日子，连个房子也没有，死了怎么着也得让他们住上一套像模像样的三层豪宅。”

喝了一口咖啡，彭于刚抿了抿嘴继续说：“还有，回国后我得爬一次长城，再吃一次大大泡泡糖，然后送一束玫瑰花给我的初二的同桌叶倩倩，我是真心喜欢她。出国前一天我准备向她告白，但她太美了，就像公主一样高不可攀，导致失去了勇气。现在我已出人头地，赚到了资本，她再高，我也有能力将她摘下来……”

彭于刚盯着赵常生，却见对方心不在焉，自嘲道：“常生，我知道你觉得可笑，我们这样的人怎么还会相信爱情？”

提高了警觉的赵常生听得动了容，但他发觉斜对面隐藏在那张报纸后面的眼睛时不时地瞟过来，整张脸的轮廓不清晰，仿佛在眉梢处有道褐色的疤，有些眼熟。

“我怎么觉得对面个人一直在看我们？”

赵常生忍不住说出了口。

他的记性没达到过目不忘，但凡只要见过，记忆里就会留下一个大概的印象，可思来想去，就是没有将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对号入座。

由于彭于刚是背对着，看不到那个男人，正要转头，赵常生附身向前，伸手故意来换咖啡，趁机对搭档说：“你不要回头，这笔生意，我们不做了。”

“不做？你拿什么做手术？别疑神疑鬼，干咱们这一行的，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行了，别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照这样发展下去，职业病会变成神经病。”

彭于刚不为所动，但情绪似乎也受到赵常生的感染，没敢回头。

等赵常生收回手来，心里更加惊怕，盯住表面那层支离破碎的奶泡。

彭于刚见搭档心神不定，忽然起身道：“我现在就去揭开那个人的真面目！”

“于刚！”

赵常生大惊失色，在惊慌之中，右手险些碰翻了桌上的咖啡杯。

彭于刚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将那个人手里的报纸拿了起来，再低头打量。

当赵常生也看到了整张脸时，第一反应就是想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自己被疤痕佬一伙人打得鼻青脸肿。

这个男人是个光头，眉梢处也有道疤，两寸多长，不是很明显，在右嘴角那道疤又长又粗，足有七八寸长，几乎扯到了右耳朵旁，颜色深得可怕。

“他就是那个打手，打断我右腿的光头男”

赵常生全身颤抖的厉害，仿佛钉在骨头上的钉子也要滑了出来。

彭于刚不认得光头男，但对方的眼神很凶、杀气腾腾，一下子明白了赵常生的惊恐。

光头男手里似乎还捏着一张照片，彭于刚只瞥了一眼，惊讶得张开了嘴巴。

赵常生从搭档的表情里看出了大事不妙。

东窗事发，大毒枭觉察到老婆的异常，马上采取行动审问了她，从而抓到了赵常生陷害他的把柄，已经派人前来报复。

彭于刚捏着报纸当场愣住了，有点不知所措。

“跑！”

赵常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一把抓住彭于刚的左手，拉着搭档就往外面跑。

光头男迅速站起来紧跟在后面追。

赵常生的车就停在街的拐角，彭于刚反应过来后，抢先打开车门钻进了驾驶室，仿佛自己成了好莱坞电影里的孤胆英雄，肩负着拯救全人类的使命。

赵常生去打开后车门。没想到，光头男健步如飞，跑得很快，就像是踩着风火轮飞过来的，强行闯进了车里，顺势挤倒了赵常生。

彭于刚兴奋得一脚踩下油门，车轮剧烈与地面摩擦，产生的大量黑烟。

赵常生的脖子被光头男死死地掐住。

彭于刚在哈哈大笑，以为终于将敌人甩出了九条街。他是喜欢追求刺激的人，爬过阿尔卑斯山，还从米约高架大桥直接跳下去，曾经被警察拘了一个星期，罪名是扰乱公共治安。

赵常生几乎无法呼吸，脸被憋得通红，拼命地用两只手去抓前面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