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轮回 第二章 愿意为你

诛心诀的红色符文一道道并列快速向盘坐无力的仙尊而来。

“一切真的不能改变吗，难道这命数无一点可变之机？”

“元，事态发展至此必有其天地道理，你原本可以将我等一同困在轮回空间，可是你还是选择留下了他，我知道你的选择并非意在偷生，改变这个世界还是需要他的力量。现在你用六道轮回违背天道遭此反噬，是与非不必过早评判，命数也必然有其因果规律。”这是一个出现在仙尊心灵空间的传音。

“龙儿，需要他的力量是一方面，如果我们一同陨落，那这天地间也必然浩劫难逃”

“原本你我是想俘获嬴天，控其心魔，将来龙去脉一一告知，化解这一世情仇恩怨，现在看来事与愿违，如今……”

“龙儿，他不能死”

“唯今之计，趁这六道轮回空间未闭，送他重造一世吧。”

“就是巅峰状态下，我也无法控他元神，更不必说我现在这点仅存的真气。”

“交给我吧，这是唯一的机会了，时机转瞬即逝，元，你绝不可犹豫……”话落间，剑穗游动，一股与魔君一样强大的灵气油然而生，迅速膨胀，随后闪现在神尊身前，形同剑穗般的白衣，秀雅绝俗的少女，此时诛心诀符文，已经近在毫厘。

“龙儿……”还不等仙尊阻止，她出现的这一刻起已然成为定局，仙尊无奈地喊出这名字后，相处百年当然明白其用心，事已不可挽回，那就不能浪费了唯一的机会，静心提气，以待时机到来。

“游龙吸水”只见此女手持苍穹剑化身为水，旋转腾空，血色空间随即风起云涌，刚才脚下站立处的火海也被一卷而入，此情此景，地下的火海，通过这旋转水体不断地被吸入天空之中，那陆续而至的符文一并缠绕而上。

“啊，龙儿，不可能？”魔君的言语颤抖中，充满了不可思意之惑，可更多的似乎是惊喜之意。“还活着，真的还活着……糟了！”完整的诛心诀符文已出，飞向了那个绝美少女。“轩辕老儿，你竟然用龙儿来抵挡诛心诀，你果然还是那个伪君子，千年不改其本性，你他妈的！该死！”魔君言闭，天火万浪的领域消失了，火焰瞬间熄灭，天地山脉各处只有那白色的水汽升空弥漫，一团团地被吸向了那水卷符文。

隐约可见龙儿化身旋转扭曲的水柱中展现龙身，越来越清晰，冲魔君急速飞来，依稀可见第一道符文印在了龙尾处，紧随的是那一道道连续并列形成长长丝带般的符文，欲将包裹龙身紧随其后。

“你要杀我，我绝不还手，可是我死了，那诛心诀会让你神魂破灭，停下来啊，不要抵抗符文，我才有办法解除……”

龙儿听到了这真切的呐喊，但丝毫不为所动，面无任何表情波动，喜怒不能分辨。“游龙惊鸿”一声响彻天地的龙吟，大雨滂沱，电闪雷鸣，雷电交织着水龙之身，一击闪向魔君。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我又见到了，龙儿，为什么？天道，为什么？魔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为什么是你？当然，也只能是你！”魔君心思已然混乱，正在准备受死之际，潜在意识一闪而过“我不能让她死”魔君用坚定的眼神看着那闪向自己的龙儿，通过那双眼睛看向内心，你仿佛能感受到那份无限的温情与无尽的思念，其中还带有万分的歉意。是的，这个龙儿的出现，让他忘掉了一统仙魔天地，忘掉了妖后与他口中的齐天洪福，忘掉了一切，是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还活着，还能再活着，一定要活着……“虚空”躲过了那足以致命的一击。“虚空化身”一个魔君的分身破空而出。龙儿一击落空后急速转身，再次面向魔君，而此时的魔君本体也不过从虚空中现显出半个体驱。

“速度太快了，分身根本就追不上的，这样下去，都会死的，只能这样了，龙儿就如你所愿吧！”魔君不再躲避。“道法—无极”一个太极图化为了一片光壁，阴阳追逐自转挡在身前。然而龙儿一穿而过，并没有受阻，穿过的身体从龙身变成了那个美少女，苍穹剑贯穿了魔君赤红色的胸膛，在强力冲击下往后退了数步，奔雷随即游动到每条筋脉。整个身体麻痹了，意识有些模糊了，嘴角处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因为整个人是红的皮肤，所以并不那么有即视感，而胸膛处的血液顺着那柄蓝色的剑身涌出，瞬间冰冷凝固，如果不是魔君尚且还能用灵气护体，恐怕整个身体会像剑上的血液一样。“还不能死，啊……”魔v君仰天高喊，红色的光芒夺目而出，伴随着那声不甘的咆哮。他右手抓住了龙儿握剑的纤纤玉手，左手握住了未进入身体的另一半剑身，她的剑与手都是这般冰凉，没有生息之气，可他确定，她确实活着，却不知道为什么，轩辕老儿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好恨，他又好爱，恨这天道机缘造化弄人，爱这眼前少女。

当龙儿穿过太极光壁时，追随而来的那一道道符文，被挡在了光壁之外。“神有道，万物灭，九天劫，九九归一，魔有欲，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诛心，性本恶，逆天道，兽驭体，性本善，顺魔道……”这既是诛心诀99道上古象形符文，能识者寥寥数者。光壁因为魔君灵气的溃散，难以维持，幻化消失，正当龙儿危时，魔君分身出现，然后一道道符文缠绕在分身周边不停旋转。本体左手用力一握，灵气运行，血液并未如先前那般瞬间凝固，将手掌朝向龙儿右脚“血魔封印”龙儿顺着他的左手往自己脚上瞥了一眼，看不到自己的脚底，但却可以感觉到，鞋底部被搂空了，是先前那第一道远古符文“神”在魔君的封印下，不见了。右手放开了龙儿的手，是那般不舍，手一攥“诛心”分身受符文压缩如火焰燃尽般消失了，然而符文却出现在了本体身上，此时的魔君外物尽毁，通身赤红赤裸的他疼痛万分，原来麻木的身驱，急剧的抖动，那是难以忍受极为痛苦的死亡方式，从肉体到灵魂无尽的炼狱，可他脸上却狰狞地露出了一丝安然的笑容，是的，他做到了，他救了她，他将魂飞魄散，意识漂浮于虚无，永无止境永不超生，但他一生却从未有此刻心满意足心安神定。

“师兄，此生你因一己情仇私欲踏入魔道，为天下苍生带来了连年灾祸，然天道无为，却让我窥悟天机，未来终需你，休再误入歧途望你好自为之……”龙儿的声音似水如歌娓娓动听然而言语间又透着那份感悟大道的不食人间烟火。

“龙……儿……”魔君挣扎着抬起手伸向龙儿玉润的脸颊。

“神……道……一……物……有欲……一”魔君意识逐渐模糊不清，隐约断断续续地听到龙儿嘴中跳动的言词。

突然他意识到这是诛心诀，他用尽最后的灵气，强撑着那一丝感知，用微弱的声音说出了“不……要……”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诛心诀，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仅剩的感知让他不安。自己要死了为了救她，他可以安心地永远漂浮于虚无之中，哪怕那个未知的虚无黑暗世界会让他受尽任何疾苦与折磨，为了她活着，他愿意。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

在龙儿的催动下，魔君通身的符文，从赤色肌肤上悬浮而起，重新排列慢慢地再次围绕旋转起来，如同一条红色的游龙，左右上下翻腾，转瞬间再看这符文从红色变为金色，围绕的已经是嬴天与龙儿两个人。符文骤然收缩，如同那绳索将两人捆绑在一起，龙儿的衣物也被这符文吞噬了，唯独那把剑从空中掉落，再看此时的她紧紧地抱住了失去意识的他，金色的上古符文，印在了两人的身体之上。

“轩辕……”龙儿喊了仙尊的名，但字并未来得及从口中说出，两人肉体如那烧尽的火焰与那蒸发的水汽，渐渐地消失。

仙尊，老泪顺着脸上沟壑一涌而下，流过那雪白的长须，一珠珠地滴在了白袍之上，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用仅存的真气维持的那个还未闭合的六道空间一隅。

与此同时，两人完全消失的肉体处，一条小小的白龙围绕着一颗赤红的血珠，不给丝毫露出的空间，生怕他跑掉一样。

元神，这就是龙儿说的时机。“六道轮回”只见那白龙与血珠，被六道空间吸入。“人道”仙尊用尽了最后的真气……“嗖……砰”从空中坠落跌入山谷，肉体倒不会有损，只是暂不受控动弹不得，他的元神为什么是一颗血珠？他望着六道空间闭合，内心透出了一股无尽的慌乱……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