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之神 第五十六章 浮萍般的女人

虽然不惧杀人，可杀人毕竟不是什么好玩的体验，颜司明和亚丝娜也支持了阿甲提出的离开意见，并认可了她提出的前往京都建议。

京都是此时扶桑的大城，相较这里来说，要繁华平安得多，颜司明和亚丝娜其实都不怎么习惯小茅屋的贫苦生活，当然愿意往更繁华的城市而去。

本位田又八和新免武藏就纠结了，本来他们离开家，加入军队，是想功成名就，扬名天下，然后衣锦还乡的，现在这副狼狈样儿，跑回去实在有些丢人，可要跟随阿甲等人前往京都，却又心生畏惧，因为他们对大城市并不熟悉，总有些忌惮。

结果，两人沉默了半天，都没有做出决定。

对此，颜司明也没多说什么，只说时间不早，大家早点休息，便空出一晚上来让两人自己思量。

众人分开后，亚丝娜得到了最干净的屋子，虽然颜司明也想住进去，却被少女红着脸用小拳拳给打了出来，无奈之下，只能住到另外一间卧室里去了，阿甲母女则是另择住处，至于新免武藏和本位田又八这两个，更是倒霉地住到柴房去了。

只不过，待得夜晚寂静下来，那萦绕不去的血腥味，却似乎让某些情绪变得躁动，夜色中隐约传来阿甲的浅唱低吟，另一个声音……似乎是本位田又八？

那油滑的小子，的确是个会找机会的。

这个时代的女人对于掌握武力的男人是不会拒绝的，刚刚击败了辻风组的男人，有足够的资格得到阿甲那样女人的青睐，而阿甲显然也不是什么老实女人，虽然靠着女儿的乞求找到了颜司明和亚丝娜做靠山，却不代表她没有自己的小心思，恐怕本位田又八就是她想要利用的备胎吧？

当然，无论新免武藏也好，他颜司明也好，愿意的话也完全可以拿阿甲来使用，阿甲也不会认为这是对她的侮辱。

这是身如浮萍的弱者为了存活下去而做出的选择。

只可惜，对颜司明来说，对阿甲这样的女人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虽然有迫不得已的缘由，但是阿甲显然太过习惯这样的状态了，并且享受其中，而这样丧失了正常观念的女人，已经自我沉沦到了极点，不再是可以谅解的范畴，而叫做人尽可夫，脏。

转了个身，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一觉。

这时候，隔间门被悄悄地打开了，一具瘦弱但带着温度的小小身子tang倒在颜司明身侧，像只猫儿一样，环住颜司明。

“朱实？”颜司明无可奈何，没法睡了，女孩生涩的动zuo和没有料的身材完全无法liao动他的心，可是她这么做，自己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谁让你来的？”

朱实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淡漠，只是这时有了点小小的dou动：“我、我自己来的，不是说，杀人之后，女人的身子能让男人舒服些吗？承蒙大人愿意收留，我就来侍奉大人了。”

颜司明笑了笑：“我可没有不舒服啊，杀了些盗贼而已，并不算什么。”

朱实沉默了一会儿：“那么，大人不需要小女子服侍是吗？”

皱了皱眉头，颜司明从朱实的声音中不止听出了失望，还有一种心灰若死的态度，总觉得自己说“是”，会有什么糟糕的shi情发生。

转过身，就着月光，看到的是一丝不gua的少女身子，在月光下瑟瑟fa抖，瘦小，纤弱，仿佛没有fa育，她的脸有些苍白，眼角带着泪水。

呵，明明声音那么镇定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颜司明的眼中没有一丝邪念，仿佛在看着一尊艺术品。

朱实咬了咬牙：“女人嘛，终归是要找男人的，那么，我希望找到一个强大的男人，这一辈子就只他一个。”

说出这些话，她似乎勇敢起来，攀上颜司明：“我和母亲一样，但又不一样，我们都ke望被强大的人庇护，可我无法接受太多人的庇护，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脏，即便是一件物品，主人也不希望它太脏的，不是吗？”

“真是直白的陈述，”颜司明没有拒绝少女笨拙的动zuo：“但是，你想过没有？你是不是我喜欢的女人这件事？”

朱实居然在这个时候格外冷静：“大人是在说亚丝娜大人吧？不过，我想，大人并不介意多一件收藏品吧？只要您给予这件收藏品一点安全感，她就永远属于您，而收藏品……是不会在乎主人有多少其他藏品的。”

颜司明叹息yi声：“这样的想法……真是可怕啊。”

“我知道的，我不算什么，实际上，对这个乱世来说，即便是大名家的公主都不算什么，想要的话，刀剑之下，予取予求，”朱实的眼泪冰冷，她的脸却镇定如斯：“我们没有太多选择，只有抓zhu任何可能的机会啊，大人。”

“我真的不能相信，你只有十五岁。”颜司明fu摸朱实的头发，她的头发意外地光hua油亮，非常美。

“应该说，能在这个世界活着度过十五年，并遇到大人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好了。”朱实低语着，并试图继续刚才的shi情。

“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足够了，”颜司明制止了她的手，并为她盖上衣fu：“回去吧，我既然已经答应庇护，就不会食言，不需要用到这种方式的。”

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怜悯，而没有其他想法，乱世对所有人都是摧can，对男人是，对女人也是，对壮年是，对这样的孩子同样是，就像她的身zi一样，这个女孩在这混乱的世道里实在太过脆弱，哪怕关原合战后扶桑大局已定，乱世的余波依旧会荡漾下qu，直到最后，人们才能man慢缝合好伤口，进入和平年代。

周期太长，太长，太长。

“这样就好了。”他悲悯地说道。

朱实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她很惊讶：“大人……”

然后她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变得柔和起来，zui角微微弯起，回拥住了颜司明：“是的，大人，我明白了，这样就好。”

月光下，她缓缓站起，恭敬地鞠了一躬，慢慢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