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粤有名山,号白云,
占地数十平方公里,地形略呈长方形,东北西南走向。山体宽阔,由近三十多座山峰组成,浩浩荡荡,蔚为壮观!
距白云山西南约三十多里的地方有个松溪村,
街市纵横,地势略高处有座冯家祠堂,古香古色。
背后一座不大不小的小山包,山下珠江蜿蜒流淌,穿城而过。小山周边早已是热闹街市。
祠堂和一条通向菜市场的小巷相连,
背街的地方略显昏暗,一排稀疏的绿树隔开了马路和街市,
一个小小的烧烤摊就开在小树林的边上静悄悄的等着上门的客人,
广州是个及其包容的城市,从顶级商宅到村边出租,从亿万身价到三餐裹腹,
不论你是哪里人,这个城市都很平静的接受着你,
喜怒哀乐都是你自己的,只要你愿意!
现在已是深夜十一点了,
宵夜的人们开始慢慢多了起来,
四十岁是个尴尬的年龄,
普通大学毕业,上有老下有小,在公司里做个经理,为三餐奔波,
这样的人生实在是太平凡,太普通了,
陈林就是这样的一个普通人,
在成千上万的打工组群里,他普通的连他自己都好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直到有一天,
在又一次莫名其妙的的被放大假后,
在这片昏暗小树林的边上,这个简陋的烧烤摊前,
当他第三次还要加酒时,善良的店老板一边给他续了杯热水,一边说:“老哥,有啥事要想开些,喝闷酒很伤身体的”
陈林没有回话,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怎样说,他的心里很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浓烈的辣,浓烈的孜然味,浓烈的思念家乡的苦。
还有妈妈,妈妈走了都已经一年多了,后事处理完也已经一年多了。
最早接到这个消息时,他不都太敢相信健硕的甚至有点胖的妈妈会突然的躺在了病床上,
而那个时候,他正好被提成了副总,本来计划好年末一家人回去看妈妈的,可谁知刚刚几个月——,
说什么都晚了,失魂落魄的他一直都不愿相信那是真的,他还有好多话想对妈妈说,好多话,但说什么呢?
这一年他都迷迷糊糊的,
南国的阳光看似温柔,可这温柔里有太多的无奈,
从年少轻狂到世事不惑是每个人必然的路,
经历是一种财富,可这种财富只有在妈妈面前,才最有价值!
所有的游子都期待着这样的场景:
回家了,在妈妈的床前,可以放开心,在妈妈疼爱,怜惜的目光里,诉说自己种种的辉煌和苦难,而不必有丝毫的忌讳,
说的人笑,听的人笑,说得人哭,听得人流得泪比你还多,
也只有那个想你想到夜里哭泣的妈妈才愿意全心全意的要你不停的说,
给你拿来家里好吃的东西,让你多说点,好像所有的话都是她想听的。
总还听不够,除此外,还有谁会愿意听你的诉说呢?
这是个真实的时代,
许多的朋友会先看你的车和排场,
听你说的同时更在意的是和你套近乎的酒,以及祝酒词的后面各种的盘算。
场面上的朋友大都忙于各自的事,见面多是客气连篇,甚至连你的手机都不愿多听下去,你无法诉说,因为你也有顾虑,
所谓翻遍了几百个朋友的通讯录却找不到个可以倾诉的人,现代人的苦恼大多如此,
然而,陈林却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只有啤酒是不够的的,越是味道浓烈的菜越该配高度数的白酒,这应该是每个好一口的男人们共同的愿望,尤其在烧烤时,
一年后的这个晚上,当酣畅的酒意再次涌来,
当他再次清晰的想起妈妈的时候,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是谁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
实际上,有泪的男人连哭泣都不愿被别人看见,
和着泪水下酒,也许是他这个年纪才有的内敛,毕竟都已过不惑之年,许多事也只能自己硬扛,
酒是个好东西!兴时助兴,烦时解忧,那思念时会怎样呢?!
陈林就这样静静地喝着酒
静静地流着泪。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失意的人,
除非你也是这样的人。
夜色渐浓,
当陈林再次要酒时,
走到他面前的小店老板突然惊慌的指着他说:“你,你的眼睛”
“怎么了,我的眼睛怎么了,”陈林摇晃着问,
店老板看了下四周,慌张的说道“老哥,太晚了,我要收摊了你买下单吧,”
“给你纸巾,擦擦,你没事吧?”“没事,怎么了,”
陈林买好单,摇摇晃晃着回家了。
不远处,收摊的小店主一边整理桌凳一边嘟囔着:怎么会满脸是血?也没见谁和他动手呀?唉,算了,他自己都没感觉,我招啥麻烦?
可惜这些话,走远了的陈林已经听不见了。
他根本都没有意识到,一场思念母亲的哭泣,
一场独自流泪的喝酒,竟开启了他人生的另一面,一个完全不同当代人的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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