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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虽然开创出了“至极道典”,融汇了道、佛、妖三家之长,但毕竟还不够完善,而且他的修为也还尚欠火候。撇开这些客观因素不谈,单以见识和阅历而论,他便万万及不上黎山老母这个活了数万年的上古大能。因而,黎山老母这番讲道,也让他收获了不少。
约莫两个时辰后,讲道终于结束,黎山老母遂遣散一众门徒,只留下火凤、白素贞和小青三人。值得一提的是,因为白素贞的缘故,小青也被黎山老母收为了弟子。
白玉缓缓走上前来,当先朝黎山老母躬身一揖。他这一揖,既是感谢黎山老母赐予他登临造化天梯的机会,同时也是感谢黎山老母为他开启宙光洞天的恩义。
儒门中人,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有恩必还。
所以,白玉这一揖乃属人之常情。
黎山老母当即袍袖一拂,说道:“看来,你小子在宙光洞天之中又有收获,倒也不枉费本尊的一番苦心。”事实上,此刻她心下已掀起了滔天巨浪:“这小子,就算加上宙光洞天里的修行,满打满算也不过一百余载。这么短的时间,竟然练就了一身足以和返虚境媲美的修为,此等天赋才情,当真是旷古绝今,这就是传说中的应劫之人吗?”
白玉再次拱了拱手,微笑道:“小子有此收获,还要多谢师尊的成全。”
黎山老母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道:“你小子还算有心,我家素素倒也没看错人,你们今次回来看望本尊,目的已经达到了,明日便下山去吧。”
白玉道:“是!”
这时,小青忽然开口道:“太好了,我这就去收拾行礼。”
黎山老母顿即横睨她一眼,肃容道:“青儿,他们可以下山,你却不行。”
闻听此言,小青立时面色一垮,委屈道:“师尊,为什么呀?”
黎山老母道:“量劫将至,你修为这么弱,下山去找死么?你丢得起这个人,为师可丢不起这个人。想下山,完全可以,什么时候修炼到星魂境,为师便允许你下山。”
再闻此言,小青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继而哀求道:“师尊……”
黎山老母道:“为师心意已决,你毋须多言。”
小青虽然昨日才入门,但她打心底里敬畏黎山老母,当下自然不敢有丝毫违逆,只能苦着脸应道:“是,弟子遵命!”
白素贞与小青姐妹情深,深知小青的脾性,当即劝慰道:“青儿,你别难过了,师尊也是为你好,只要你好好修炼,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下山来找我们了。”
“嗯!”
小青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有些不开心,但总算找到了一丝慰藉。
一夜无话。
翌日,天色刚刚敞亮,火凤便将白玉和白素贞送下了山。
送走了二人,火凤又立刻返回老母宫。
刚回到大殿之中,黎山老母便开口问道:“他们走了?”
火凤应道:“是的,师尊。”
黎山老母又道:“量劫已为期不远,你师妹的大劫也将到来,虽然本体与准提已定下天道契约,但难保灵山那些臭和尚不会暗做手脚。若真到了那日,你便持为师的山河社稷图去灵山堵门,务必不能让那些臭和尚横生事端。”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倘若如来敢出手,为师自有计较。”
火凤再次应道:“弟子遵命!”
白玉和白素贞下山之后,并没有立刻驾云返回钱塘,而是一路游山玩水,你侬我侬,直到大半个月后才回到家中。
回到家的第二天。
约莫巳时光景,白玉正要去白鹿书院见张鹤龄,仆人忽然来报,说是许仙前来拜访,这让他不禁心生诧异。
“许仙不是在苏州学医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暗忖了一句,白玉遂吩咐仆人:“请他先到客厅奉茶,我随后就来。”
“是,公子。”
仆人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白素贞挨了过来,一边给白玉整理衣襟,一边说道:“相公,我不想见到这个人,就不陪你出去了。”
经过牛圣婴闹事一役,白素贞已知道许仙的前世救她并不是巧合,而是佛门的算计。因此,她不但彻底断绝了皈依三宝的念头,连带着也很不待见许仙,甚至有些反感。
白玉十分理解妻子的心情,但他有意想为妻子化解掉这桩心结,于是便道:“还是见见吧,就当了断一桩宿缘。”
白素贞想了想,随即点头道:“好吧,我听相公的。”
片刻之后,夫妻二人便相携来到客厅。
见到许仙的第一眼,白玉不由得心下一跳,暗忖道:“这感觉,似乎是魔气……”心念电转之际,他又不动声色地朝许仙拱了拱手,问道:“许兄,你怎么回来了?”
许仙连忙向白玉拱手还礼,说道:“回易子的话,学生家里安排了一桩亲事,所以特地向马掌柜告了几天假,回来相亲。”
这番话,自然是假话,他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看白素贞一眼。
那日,白玉和白素贞从京城归来,钱塘百姓夹道出迎,许仙在人群中遥遥看了白素贞一眼,从此便再也不能自拔,更因此对白玉生出了嫉恨之心。
及至后来,被冥独大圣洗脑之后,许仙心中的嫉恨变得愈发浓烈,恨不得杀死白玉,然后将白玉的一切取而代之。不过,他也知道,凭他现在的实力和地位,在白玉面前连蚂蚁都不如。所以,他只能暂时按下心中的嫉恨,一直隐忍不发。
可是,随着他的魔功造诣越来越深,他心中潜藏的欲望也越来越大,白素贞逐渐成为了他最大的心结。这不,白玉和白素贞昨天才到家,他今天就找个借口寻上门来。
回了白玉的话,许仙又将目光转向白素贞,继而貌似诚恳地道:“想必这位就是监国夫人吧,学生许汉文,拜见夫人。”
白素贞本来已很不待见许仙,此刻又敏锐地感觉到许仙身上那股阴冷之气,这让她心中顿时生起一丝恶感。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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