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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这个梦注定不会实现。
无巧不成书,就在许仙发疯似的寻梦之时,白玉终于处理好了诸般事宜,携白素贞和小青返回了钱塘。
作为名传天下的易子,作为新帝的加冕者,作为当朝一品帝师,白玉的身份绝对是极其超然的。在他的重重光环映照下,不仅周氏荣光无限,就连钱塘也与有荣焉。
正因为如此,一收到白玉携妻子返回钱塘的消息,知府杨守成立刻就行动起来。
杨守成先是发下告示,通令全城,发动群众出城迎接。随后,又将所有衙差都派了出去,用以维护群众秩序。事实上,他早就想巴结白玉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此次白玉荣光归来,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他又岂会轻易错过?
约莫晌午时分,一队车仗终于迤逦而来。
当先是四列骑兵,每列十五人,龙骧虎步,甲胄鲜明。这些骑兵,每人手中都擎着一面旌旗,旌旗上书“回避”二字,无形中自有一股威严。
骑兵后面跟着一辆四匹马拉的豪华马车,马车上坐的正是白玉、白素贞、小青三人。
马车后面,又跟着四列步兵,同样甲胄鲜明,仪态威武。但见这些步兵或擎华盖,或擎罗伞,或擎兵仗,步履整齐,显然都是精锐之士。
毫无疑问,这队车仗正是皇帝赵无极的手笔,目的是为了讨好白玉。
白玉本不喜欢这种排场,但实在盛情难却,再加上他也不想给人留下一种无欲无求的高冷形象,所以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然而,让白玉没有想到的是,赵无极的手笔还不止这些。钱塘县这边,知府杨守成亲率群众出城迎接,此举虽然是由杨守成一手主导,但其中未尝没有赵无极的授意。
“来了,来了,易子来了!”
车仗刚一出现,官道两旁的群众便浪潮般欢呼起来。
有诗云:
周氏出圣贤,敢为天下先。
一言判阴阳,一语动九天。
翻手平叛乱,覆手定江山。
一朝归故里,万民齐欣欢。
听到外面的欢呼声,白玉兀自岿然不动,小青却是掀开窗帘,兴致高昂的跟群众们打起了招呼。
白素贞轻笑道:“相公,看来皇帝陛下对你很用心呢。”
白玉道:“天心惟缈,人心惟茫,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倘若我没有助他登上皇位,倘若我没有这身修为,倘若我没有领袖儒门的地位,他未必会如此用心。”
白素贞点头道:“说的也是。”语气稍稍一顿,又道:“不过,相公你也不必太过苛求,众生求存于世,皆逃不过名利二字。无欲无求,那是圣人才能达到的境界。”
白玉轻轻握住妻子的柔荑,柔声道:“也不尽然,我与你的感情,便没有参入丝毫杂质。”
“嗯!”
白素贞轻点了点头,面上泛起一丝微红,心下甜蜜已极。
一旁的小青有些看不下去了,噘着嘴道:“姐姐,姐夫,我还在旁边耶,你们秀恩爱归秀恩爱,好歹也照顾一下我的感受呀。”
秀恩爱这个词,自然是跟白玉学的。
听到这话,白素贞顿时羞赧不已,嗔怪道:“青儿,你真是越来越调皮了,信不信我找个机会把你嫁了?”
小青仍自一脸嬉笑:“我才不嫁呢,这世上最好的男人都被姐姐你占了,嫁给其他男人又有什么意思?”
白素贞笑道:“相公的确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但谁叫我们是姐妹呢,我可以把相公分一半给你呀。”
小青面色微窘,说道:“姐姐,你也变坏了,居然这么调侃我。”
就在姐妹二人正自互侃之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接着便听一个声音道:“下官钱塘知府杨守成,率全县百姓,拜见易子贤师,拜见监国夫人,拜见清河郡主。”
马车内,姐妹二人立时停下了互侃。
白玉缓缓站起身来,说道:“素素,青儿,既然此人诚意十足,我们就给他一个面子吧。”
“一切都听相公的。”
“一切全凭姐夫安排。”
白素贞和小青自然没有异议。各自应了一声,便跟着白玉出了马车。
三人甫一露面,群众们的欢呼声立时攀升到顶峰,直冲云霄。
白玉打量了一眼拜倒在马车前的杨守成,问道:“你就是钱塘知府杨守成?”
杨守成连忙回道:“正是下官。”
白玉又问:“我只不过是回个家而已,你为何如此劳师动众来接我?身为钱塘父母官,如此不恤百姓,要你何用?”
此言一出,杨守成顿时脊背一凉,暗呼糟糕。
这时,一个群众忽然高喊道:“易子无须责怪杨大人,我们都是自愿来接您的。”
继而,又有一个群众高声道:“不错,易子助陛下平定叛军,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我们来接您,完全是应有之义。”
有了这两人开头,其他群众立时跟着附和起来。
一时间,官道上变得一片喧闹。
少顷,白玉微微抬起右手,将群众的声音按了下来,继而又向众人拱了拱手,说道:“乡亲们,承蒙你们的错爱,前来迎接白玉,白玉感到十分惶恐,同时也感觉到肩上的担子重了几分。你们的心意,白玉就厚颜领受了。在这里,白玉也给大家一个承诺,只要我白玉一息尚存,便会竭尽全力给大家谋求一个太平盛世。”
听了白玉这番话,群众自是大受鼓舞,一个个都毫不吝惜的歌功颂德起来。
随后,白玉又令杨守成派人疏散群众,直到群众们全部散去,他的车仗才重新上路。
白玉不知道的是,许仙就在刚才的群众之中。
见到受万民爱戴的白玉,许仙心下羡慕得不行,他不仅羡慕白玉的家世,还羡慕白玉的才学和地位。但他此时的羡慕,仅仅只是羡慕,并无旁的意思。
直到白素贞出现,许仙的这份羡慕立刻就变成了嫉妒,嫉妒之中又生出了一丝恨意。他恨老天不公,给了他一个平凡的家世;他恨自己没有才学,以致得不到高贵的身份和地位;他恨白玉运气太好,能拥有白素贞这样的如花美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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