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贾府签到十年，伴读小书童一飞冲天 第三十四章 同一条河！

雪落的紧，尤其是北方的雪，一下起来就有些没完没了。

本来天光阴霾，在这如絮的雪花之下，可是越发的暗了，有若寂寥郁郁的黄昏。

荣国府厨房。

柳嫂子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准备晚餐，天气虽然冷，可她倒是身子暖和，跑前跑后。

她家的丫头五儿身上穿了对襟的花袄子，头上扎了两个花团一般的朝天小辫，站在廊下，托香腮看着乍然而起的雪花纷纷落下。

“也不知道琅哥哥这几日里，缘何不见了，上次他赠我的那瓶子茯苓霜，倒还剩了大半。”

五儿，年方豆蔻，比之平袭晴鸳这些大丫头，年岁上要小上一丝，因着身子弱，府里也没安排她的差事。

惯常时候也只在厨房里厮混。

“五儿，你又发什么呆，又在想你家琅哥哥么，这个高枝儿你可是攀不着了，说不得他某日里离了府，也都未可知！”

“几碗燕窝，一瓶子茯苓霜，就让你每日里思缠不休了，诶，也真是女大不中留！”

“娘，”

五儿也不回头，就知道是自家亲娘出言打趣，方说道：“那有你这样的，倒是编排起自家闺女来，真真是好没脸！”

她嘴上虽然如此说，可心下里倒是一甜，颇有些小女儿家思春的意思了。

柳嫂子一撇嘴，那里不知道自家丫头的心思。

才搅了搅半熟的鸭子肉粥，又把豆腐皮包子放在笼屉里蒸了，才就着裙布儿擦了擦手，也寻个空儿走到廊下来。

她本就是个干净人，虽然年岁已不小了，可也算丰韵尤存，若说有那豆腐西施，这柳嫂子就好比是半老厨娘。

“五儿啊，如果这世间是一条河，我们可都是污泥底下的可怜虫罢了，你又瞎想些什么，没得只是做了场大梦！“

“你身子本就弱，还是屋里头暖和，可别又伤了风，牵了旧疾，神京药贵，岂是我们能够承受的。“

柳嫂子拿了件自家的衣服来，披在五儿的身上。

“我家五儿样貌身段儿自是不输人的，只不过……生错了家罢了！“

“娘，“

五儿感受到身子上的温暖，心知这衣服已被自家老娘用柴火烤热乎了的，心里一暖，已转回了头，果真一张俏模样儿伶俐通透。

她虽然平日里和柳嫂子无话不说，宛如姐妹，又那里堪受这样的直白。

到底是个青春女儿家，面皮子薄，没得脸便红了。

“你……“

你字才出口，五儿便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远远的靠近，才转身一瞧，银瓶也似的院门里贾琅已经匆匆而至了。

“柳嫂，五儿……“

贾琅才和晴雯分开，便一刻不停的到了这里。

抖落肩头的浮雪，紧着几步已走至廊下，笑说道：“柳嫂子，今儿个老祖宗又换了什么口味，果真是豆腐皮的包子么，我已经闻着味了！“

正要去那厨上寻几个来，垫一垫一肚子，因着，待回儿他要去那莳花馆，说不得要喝些个花酒。

这会子却是已经饿了。

却又见着五儿不声不响，脸色通红，打趣道：“五儿，上回子送你的茯苓霜可还使得么，对你的身子弱或有奇效！“

“看你这满脸红润的样子，莫非是效果奇佳么？“

“咦，不对，莫非是五儿也动了凡心，见着这落雪飘零，心底下想着谁家的小子么？”

五儿别过脸去。

忍着泪不说话，心中想得却是刚才柳嫂子的那句话，暗道：“虽然我们都是污泥底下的可怜虫儿，可是偏偏有些虫子，不声不响的就化了蝶。“

心底下委屈。

那边。

柳嫂子已经到了厨房，捡着个大的包子给贾琅包了几个，也笑道：“琅哥儿，你也是有口福的了，匆匆而来，还有别的事吧？“

贾琅接过包子，揣到了怀里，见着五儿也不说话，恐以为自己玩笑开得重了，又有柳嫂子当面，便也直言道。

“整个府里，就数柳嫂子最是知我了，可是什么都瞒不住你！“

柳嫂子也回道：“你个猴儿，最是嘴甜，那是自然的了，你刚来府里的时候也才一点点大，半夜里饿了来寻吃的，也不管有脸没脸，只道是往被窝里钻……“

啊？？

贾琅老脸一红。

还有这事儿？

赶忙着讨饶。

“柳嫂子，柳大娘，这都是那年的老黄历了，不说也罢，我这里有个食补的方子，你拿了去，或是对五儿也是好的！“

说着。

自袖间掏出张纸来，匆匆递到柳嫂子怀里，间杂着的，是两个金元宝，又说道：“这可是宝二爷吩咐的，照这个方子选了食材，熬好后一份送给林姑娘，一份给那秦可卿……“

柳嫂子点头，接了。

也不虞贾琅是托词。

再要分说几句，只见着贾琅已经给了自家闺女一个摸头杀，又匆匆的走进了落雪之中。

没得一声叹。

……

呵！

雪落纷纷。

虽然同在一条河里，有人是游鱼，有人是神龙，有人是污泥，可这叹气声却是一般无二。

皇宫，净平殿。

此刻已经掌了灯，灯光里雪落无声。

小昭儿也依在廊下，面前巍峨的宫殿也已经渐被飞雪染白，眼前，宫人挑灯，宦人扫着落雪，一派繁忙。

“小昭儿，你又叹得什么气？！“

一个轻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说话的，正是当朝的贵妃，乐姬，乐贵妃。

在她身边还跟着个容貌可人的女官。

“母妃！“

小昭儿转身。

先是和乐贵妃起了一会腻，又见着那貌美的女官说道：“元春姐姐，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你就陪陪我看看雪，说说话，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