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何其?
整个大昭神京之中,除却皇宫和一些豪门大家族里灯还亮着,寻常百姓之家可能已经熄灭了灯火。
灯油贵,百姓又哪里舍得?
忠顺王府里灯火透亮,在看客们走后,府里又重新开始忙碌了起来。
络绎不绝的各种消息,都被送入了忠顺王的耳朵里。
又何止是他家?
那北静王……
那神京处处官宦之家,那一个不是耳聪目明的?
或都在这个稍有些寒凉的夜里,暗自搓磨,暗自思量。
京中暗流涌动。
大臣们心惊胆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谁教新帝既位,老皇帝依旧把持着朝政呢?
是转投新主,还是固守着老皇帝,也都在观望,无非是一个势字。
如今势在老皇帝,这些人自然不会冒然公开的站队。
混迹官场的又哪一个是好相与的了。
可是也头痛啊。
心里又怕着。
那老皇帝总有凉凉的一日,到那时,新帝掌权,冒头的估计都是待割的韭菜。
也可以说是如履薄冰了。
此刻。
某一处私家宅邸,也不过是个三进的中等小院,那白日里称做贾琅为“侠魁”的三个男子正围坐在一起吃喝。
这里是“彼岸”的一处据点。
处在神京极繁华之地,左边多是达官贵人的居处,右边则是一排排行市和那烟花柳巷,勾栏戏馆。
也算是闹中取静了。
三人吃的是火锅。
那冠顶假和尚虽然一幅肥头大耳,不着四六的样子,可是对吃之一道上,却是个讲究的。
不仅码开了一应配菜,又亲手调了锅底,又从其他据点,同僚那里顺了好些个辣椒,被他炒出了油,放在火盆里面。
幽光昏昏,夜色凉薄。
三人大快朵颐,好不快活。
“害,今天想来是等不来侠魁了!”
“那忠顺王府之事,也真真是让人心生钦佩!”
“没料想,侠魁竟还有这等样的本事?”
那冠顶和尚吃的满嘴流油,身上已冒了汗,嘴里仍然啧啧有声,看来,是对自家的主子,那是五体投地了。
其他两人应声附和。
咚咚咚。
当此时,门却响了。
三人一怔。
瞬停了手里的家伙什儿,面面相觑。
“此时会有谁来?”
“这敲门声不对啊?”
冠顶一边紧了紧新换的衣裤,一边长身而起。
行至了小院中,有如恶霸一般,厉声喊道。
“是那个杀千刀的,这会子来找你家叔叔,忒也不让人清静,别讨得我把你头上的玛子盖薅下来几撮儿!”
这话,可谓是粗俗至极了。
可门外传来一声长笑。
并不以为意。
“你这个假和尚,酒肉不禁也就算了,嘴里是吃了什么老鼠屎么?”
“你家爷爷来寻你,倒是你爷爷的不是了?“
“还不快些个开门,惹恼了我,横竖让你明儿个端着屁股,起不来床!“
“……“
哟!
这话虽然恶俗,冠顶心中却落停了,已经知道了门外是谁。
可是一颗心儿,也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灯下黑啊,不会真把自己黑进去了吧!”
他知道。
此人乃是当今锦衣卫的千户,唤做陆婴,手底下不仅管着一卫,也同时掌着北镇抚司,管刑狱。
在锦衣卫之中,除了都指挥使和指挥使,陆婴也算是炙手可热。
甚至是皇帝根前的红人儿。
因为。
北镇抚司管理的刑狱案件,按理,可以不上报指挥使,能够直达天听。
“原来却是陆大人,倒教我惶恐了!”
冠顶开了门。
淡淡的血腥味里,一个满脸柔和的汉子挺立着,脸上的微笑像是一股子春风,身后跟着几个小旗。
“你们且回吧,看来围殴宁小王爷的凶手,一时半会的,是寻不出来了!”
“我正好和冠顶……兄弟,喝上几杯……”
几个小旗称是。
冠顶也道:“陆大人赏脸,小院里真是蓬荜生辉啊,请请请!”
陆婴一边笑一边往里闯。
“你个和尚也真是胆儿肥,敢薅你爷爷的玛子盖?”
“哟,火锅配这劳什子的辣椒,这可真是稀罕!”
“……”
荣庆堂。
贾母年龄稍大了,已经打起了瞌睡,如不是贾琅还没有揭晓迷底,说出那香味的来源……
估计这场夜宴,已经该散了。
下首软榻,黛玉无声而泣,水红色的裙前没得已被襦湿了大片,可此时众人把目光都聚焦在贾琅这么个小书童身上。
由着她啜泣。
“这绝逼不行啊?“
“林妹妹,你这一腔的眼泪儿流给宝玉那绝对是错付了!“
“在这红尘泥淖之间,又那里值得你多滴那怕一滴泪儿?”
“……“
贾琅迎着众人的目光,脸上不免得坚毅。
“老祖宗,各位姑娘们,你们瞧瞧这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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