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永夜之王 第8章 认贼作父

赵姬母子被捕之后，李坚将此事禀告赵王丹。

赵王丹当着群臣之面，不耐烦的说道：“眼下秦军已退，区区质子家眷，杀了便是。”

“大王，且慢！”平原君赵胜站出来反驳道：“我得到消息，嬴异人此番回国，有意拜华阳夫人为母，如此一来，他就是秦国的太子嫡子。”

“未来若是秦异人当上秦王，他的家眷在我赵国手中，必会让他投鼠忌器。”

“反之，若是杀了他的家眷，嬴异人也许坐上王位那一天，就是对我赵国再起兵戈之日。”

“那依平原君所言，该如何处置嬴异人的家眷？”赵王丹迟疑了一下，问向平原君赵胜。

“暂且先将他们关在邯郸狱中，等秦国那边传来风声，再决定不迟。”赵胜建议道。

“也好，就依平原君所言。”赵王丹对李坚下令道：“李坚，把那嬴异人的家眷关进邯郸狱。”

“喏！”

就在赵姬等人被关入邯郸狱的时候，远在秦国咸阳的嬴异人在吕不韦的帮助下，随同阳泉君芈宸来到一处静室，见到了华阳夫人。

嬴异人为了取悦华阳夫人，不惜穿上楚服，还在短短时间内学了排箫，华阳夫人对嬴异人也很满意，同意收下嬴异人为嫡子，并赐名子楚。

华阳夫人心情颇好，还打算为嬴异人指门婚事，对方乃是韓国公主韩霓，嬴异人不肯辜负远在邯郸的妻儿，遂向华阳夫人坦言自己已经娶妻生子。

但华阳夫人却责怪嬴异人，生为未来王储继承人，怎么能迎娶贱婢为妻，还将把柄落在敌国手中。

嬴异人有心反驳，但是终究不敢，因为他知道，秦国朝廷各路驳杂，九曲十八弯，道道可见芈氏手笔，如果自己今日不答应，或许出了此门，王储之位就与自己擦肩而过了。

嬴异人答应之后，华阳夫人亲自安排，不日，亲自主持了嬴异人与韩霓的联姻，见证他们喝下合欢酒，结为夫妻。

消息传回邯郸城，赵王丹未料果然被平原君赵胜猜中，那在他赵国为质八年的嬴异人，刚回到秦国居然就坐上了太子嫡子之位。

眼下嬴异人的家眷还在他邯郸狱中关押着，赵王丹询问群臣该如此处置他们。

群臣之中，有人建议继续关着，有人建议将他们视为质子放了，但不能出邯郸城内。

最终，赵王丹听从平原君赵胜建议，将他们给放了，继续以秦国质子身份在邯郸生活，未得命令，不准跨出邯郸城门半步，违者杀无赦。

此时距离赵姬等人被关进邯郸狱已经过去了月余，在这一个月里，秦夜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修炼，终于突破了武道二品，远超寻常二品武者的四道虎豹之力，他全力一拳打出，至少也有七道虎豹之力，已经相当于一些弱一点的三品武者了。

一般而言，武道一品可以打出一到三道虎豹之力，二品武者可以打出四到六道，三品武者能够打出七到九道，九为极，九道虎豹之力再往上，便是象之力。

秦夜刚突破武道二品，就身负七道虎豹之力，足以可见无漏之体的恐怖。

然而即便如此，秦夜还是觉得自己太弱了，别说保护他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今日赵国早朝会上，有齐国密探，知道赵王丹欲放了嬴异人的家眷，准备赶在李坚之前，将他们杀死在邯郸狱中，再嫁祸给赵国，使得秦赵两国再生战事。

齐国为此不惜暴露安插在邯郸狱的暗探，在暗探的掩护下，两名乔装打扮的齐国杀手赶在李坚之前，进入了邯郸狱，直奔赵姬等人牢房而去。

“有杀气？”秦夜对于杀气格外敏感，尽管齐国派来的两名杀手经过乔装，打扮成了狱卒的模样，但秦夜第一时间还是起了疑心。

他那一双充满阴翳的目光扫过两名狱卒，没有放过任何一处细节，心中总结得出，此二人不是狱卒，是杀手，来杀他们的。

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秦夜挪动身子，悄悄来到嬴政身边，准备第一时间先解决掉一人，避免伤到他想保护的人。

牢门之外，齐国暗探支走了其他狱卒，然后把场地留给了两名杀手，转身时轻声嘱托道：“麻利点，李坚大人马上来了，他来了，你们就走不了。”说完，自己先离开了。

两名杀手微微点头，然后打开牢门，其中一人拿出一块令牌，说道：“奉我家大人之命，带嬴异人家眷离开此地，都起来，随我们走。”

杀手借此打消赵姬等人戒心，只见他们的双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之上，许是等他们离开，从背后发动突袭，符合杀手的行为准则。

然而，他们错在低估了这次目标之中，有一个人对杀手的理解比他们更深，更透彻；

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秦夜，这时，他猛然发动攻击，只见他后脚一瞪，整个人如同一道闪电一跃而起，从前面一人手中夺过长剑，身体在空中一百八十度回旋，长剑从另外一名刺客的脖子划过。

伴随着鲜血四溅，两名杀手反应了过来，然而已经晚了，一人武器被夺，一人脖子被割。

落地之后，秦夜背对无剑可拔的第一个杀手，未见他回头，直接将剑举过头顶，后仰之间，剑已经刺穿了杀手的胸膛。

整个过程，秦夜一气呵成，从夺剑到杀死两个齐国刺客，他只用了转瞬即逝的一息时间。

这两个刺客都是二品武者，若是正面与秦夜厮杀，虽说秦夜自信也可以杀死他们，但绝对不会如此轻松。

他们二人，其实也和秦夜来到这个世上杀的第一人，那个百夫长一样，犯了一个同样的错误，那就是轻视。

如果说百夫长身为军中之人，犯这样的错尚可原谅，但眼前两个身为杀手，居然也犯下同样的错误，实在是找死。

毕竟，对于杀手来说，轻视你的敌人，乃是犯了大忌。

杀死这两名刺客过后，秦夜准备带赵姬等人杀出去，然而申越却不慌不忙的蹲下来打量着两个刺客。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申越站起来说道：“此二人不是狱卒，乃是齐国刺客。”

赵姬着急道：“师傅，不管他们是谁，眼下这牢狱已经不安全，我们应尽快逃出去。”

申越听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轻叹一声：“逃不出去的，这里是邯郸狱，逃出去不也还是邯郸城吗？”

申越没有解释太多，转而看向秦夜，说道：“夜儿，把剑交给我。”

秦夜亦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知道申越所言不假，就算他们逃出邯郸狱，也逃不出邯郸城。

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夺来的剑交给了申越，申越拿起还在滴血的剑，对秦夜说道：“待会儿赵将若问，你们便说这两个刺客是我杀的，明白吗？”

众人都点了点头，知道申越这样做，其实是在保护秦夜，毕竟赵王若知道一个五岁稚童，覆手之下，杀死两个二品武者，定会对他心生忌惮，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脚步声终于清晰的传入大家耳中，来人正是李坚及其部众，李坚收到消息，说有人要刺杀嬴异人家眷；

所以不敢耽搁，立马亲率人马赶来，未曾想，竟然看到赵姬等人居然把两个刺客给反杀了。

李坚检查了刺客的伤口过后，稍有疑惑的看向申越，道：“申越，我若记得不错，一个月前我曾挑断了你的经脉，想不到一个月时间，你不光站起来了，还能发挥出如此实力，可怕，可敬！”

申越将手中血剑抛掷脚下，怒视李坚：“哼，若无我申越今日，我家公子的家眷便被这两个宵小赵贼给杀了，死在他们手中，我等不服，死不瞑目。”

李坚在到来之前其实也担心刺客得逞，若是嬴异人家眷死在邯郸狱，秦赵两国一旦再起战事，赵王怪罪下来，他难辞其咎。

所以见到这样的结果，他其实心里还悄悄感激申越，不过面对申越的甩锅，李坚可就不从了。

“申越，话不能乱说，此二贼可不是我赵国民众，他们持有齐国玉佩，想杀嬴异人家眷的幕后凶手乃是齐国奸细，非我赵国君王。”

赵姬冷笑一声，站出来驳斥李坚：“今日我等要是死在这邯郸狱中，你赵国传出去说是齐国刺客杀的，李将军，你觉得天下人会怎么说？”

“说你赵国掩耳盗铃，还是说这邯郸狱是齐国的后花园，区区两个刺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想不到秦夫人倒是牙尖嘴利，罢了，此事确属我赵国监察不当，李坚在此给几位赔罪。”李坚说完给众人作了一揖。

“李将军这一礼，我等秦国囚犯可担当不起！”赵姬别过头去，不肯接受李坚的道歉。

“其实李坚今日到来，真正目的乃是传达我王命令。”李坚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传王令，释放嬴异人家眷，不过你们出去之后，继续以质子身份在我邯郸生活，未得王令，不得踏出邯郸城门半步，违者，杀无赦。”

“恭喜啊，秦夫人……不过，我王只说释放嬴异人的家眷，申越先生，你觉得，你算吗？”

申越被挑断经脉，一个月时间的修养，不光站了起来，而且还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夺剑杀死两个二品武者，这令李坚感到忌惮，他对申越起了杀心。

“申越乃公子最为敬重的师傅，李坚，你敢动他？”赵姬看出李坚对申越的杀心，怒视其说道。

“师傅？不过是一介奴仆罢了。”李坚嘲讽道，故意刺激申越，逼其对自己出手，那样他便可以一剑杀了他，了结祸患。

“你……”申越果真怒了，不过却被秦夜挡在了前面，秦夜直视面前这个将坏人二字写在脸上的家伙，开口道：“将军要杀先生，无外乎是害怕先生，可是先生未被你挑断经脉之前，尚且打不过你，眼前被你所废，倒是引起了你的忌惮，将军，身为武者，你如此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又何必还要修武呢？”

李坚愣了一下，他对眼前这个小鬼印象不错，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居然还被他说教了。

“哈哈哈，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是能说会道，小鬼，本将军记得你，你叫秦夜。”

“据我打听，在邯郸城外抓住你母亲时，你小子明明可以逃走，却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有义气，本将军喜欢。”

“眼下又为了保护申越一个废人，站出来驳斥于我，有勇气，有智慧，我很欣赏你。”

“所以，我给你一个荣华富贵的机会，那就是拜师于我，只要你拜我为师，我不光授你武功，教你打仗，今日还不杀申越这废物，怎么样？”

面对李坚蛊惑，秦夜不为所动，直接拒绝道：“多谢将军厚爱，秦夜承受不起。”

“那真是太可惜了！”李坚摇了摇头，面无表情道：“来人，给我将申越抓起来，这次我要斩断他的四肢，看他还能不能站起来。”

部众听了李坚的命令，将申越抓走，李坚看向赵姬等人：“你们还不走？莫非想继续在这邯郸狱待着？”

“你果真要杀申越先生？”秦夜答非所问。

李坚点头回答：“那是自然，还是你觉得本将军在和你们开玩笑乎？”

“就不怕我义父哪一天成为了秦王，找你算账？”秦夜继续答非所问。

“先不说那嬴异人能不能当上秦王，就算真当上了又如何？这里是赵国，不是咸阳。”

“你刚才所说，若我拜你为师，你便放了先生，可还算数？”若非为了救申越，秦夜绝不会问出这句话。

“算数。”李坚肯定的点头道：“当然算数。”

“可你就不怕我假拜你为师，只是为了救下先生，或者你用先生威胁我拜师，就不怕养虎为患？”秦夜冷静的说道，表现出来的气质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五岁稚童。

“哈哈哈~”李坚大笑过后，很肯定的说道：“不怕！”

“为何？”李坚的自信，反倒让秦夜有些看不懂。

“我适才说过，你是一个有情有义，有勇气有智慧的人，嬴异人一家救过你，所以你之前明明有机会逃走，却没有，甘愿为他们冒生死之危站出来，已经还过一次救命恩情。”

“这次再因拜我为师，救下申越，算是还了养育之恩，两恩还清，你已经不欠嬴异人一家。”

“相反，你拜我为师，我传授你武功，我于你有老师之恩，我给你荣华富贵，保你未来青云直上，再有提携之恩。”

“就不说其他小恩小惠了，便是这两项恩情，你该如何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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