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时间徐徐而过,秦夜再次来找楚南公,楚南公给了他一根鱼竿,两人坐在湖边垂钓。
从背影看去,像两个忘年之交。
“前辈要软禁我到什么时候?”这一年以来,秦夜不知道问了多少遍这个问题。
楚南公望向前面的鱼竿,答非所问:“老夫不是将黄石天书借给你了吗?有何收获?”
虽然楚南公软禁了他一年,但秦夜对这个老头却没有多少恨意。
其中有种种原因,最主要的就是楚南公把黄石天书借给了他。
“前辈参悟了数十年都没有悟透,而晚辈不过拿到手半年时间,又能参悟什么东西呢?”
“那可未必,领悟这种东西讲究悟性和缘法,也许天书与你有缘呢?”楚南公继续试探道。
“呵呵!”秦夜轻笑一声:“前辈刚把黄石天书借给我的时候,晚辈的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是半年过去了,晚辈恨不得日日夜夜把目光盯在上面,结果呢?一无所获。”
“还因此差点走火入魔,如果不是黄石天书水火不侵,又能承受得住刀劈剑砍,晚辈甚至觉得前辈给我的黄石天书是假的。”
“现在我也想明白了,真要论缘分,黄石天书被前辈所得,你与其的缘分更深才是。”
“至于悟性,我一个十五岁还未及冠的小子哪里又比得过前辈呢?”
“所以,与其把青春浪费在一本未知的黄石天书上面,倒不如脚踏实地,按部就班的修炼,才是真理!”
听了秦夜的描述。
楚南公回头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半年就悟了这么一个大道理?”
“难道前辈觉得小子说的不对吗?”秦夜反问道。
“对,很对……只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秦夜觉得今日的楚南公有点奇怪。
“可惜这湖水里的鱼都太狡猾了,你我在这钓了这么久,竟然一条都没有钓上来。”
“……好像是有点可惜!”
楚南公猛然一乍,问道:“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
“可惜什么?”
“不是这个问题,你问我的第一个问题。”
“我问前辈要软禁我到什么时候?”
“胡说,老夫与小友乃是忘年之交,怎么能用软禁这个词呢?”
“……”
“仔细算来,你来到老夫这里吃白食也有一年了,小友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
“怎么啦?小友不会打算反客为主,赖着不走了吧?”
“……”
看着眼前这个眉目慈善的老头,秦夜恨不得抡起拳头上去痛扁他一顿。
怎么说呢?实在是太贱了!
不过考虑到一年前被他打成猪头的经历,秦夜打消了脑海里的这个想法。
冷哼一声,愤然离去。
没过一会儿,雪女见秦夜怒气冲冲的跑回来,正准备上前来开导他,秦夜却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少主,我们这是去哪?”雪女问道,同时被牵手的少女脸颊染上了一抹红晕。
“离开这里。”
直到离开了桑海,雪女依旧觉得这是在做梦。
她喜极而泣:“少主,我们这次真的逃出来了……”
逃出来了?
秦夜苦笑一声:“也算是逃出来了吧!”
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眼中出现了许多莫名的情绪,唯独没有恨意。
“走吧,雪姐!”
秦夜转身,和雪女朝着远方的地平线大步流星的走去。
……
桑海。
秦夜与楚南公钓鱼的湖边。
之前是一老一少两个背影。
现在换成了两个老头。
两人一边钓着鱼,一边聊着天。
“他走了?”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与我弟子怎么说也相处了一年,就不去送送他?”
“送个屁,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这个老头呢。”
“哈哈哈,骂你不是应该的吗?”
鬼谷子继续道:“对了,你那套忽悠我徒弟的天下大势论,究竟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楚南公望了鬼谷子一眼:“老夫根据黄石天书推导出来的,可是花了我十数年的寿命呢。”
鬼谷子认真的看了楚南公一眼,“难怪看你时日无多的样子。”
“按理来说,这黄石天书不是神书吗?”
“对啊,有问题吗?”
“太有问题了,怎么到你手里像是成了催命符?”
“你以为老夫愿意啊!”
“呵呵,楚老头,顺天命者昌,逆天命者亡,怎么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还看不开呢?”
“天命?天命就让我辅佐秦国,一举消灭六国,可楚国才是老夫根啊,这样的天命,老夫岂能答应?”
“可就算没有你楚南公,秦国难道就灭不了六国了吗?相反,如果你顺应天命,也许楚老头你就是下一个姜太公。”
“下一个姜太公?可就算成为他姜子牙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老鬼,你还不明白吗?这个世界自上古大战以来,已经不允许道境三重天天以上的存在了。”
见鬼谷子似乎存疑,楚南公继续举例道:“如果说姜子牙的失踪只是意外,那三百年前的老子李耳呢?”
“别激动,你我连道境二重天都迈不过去的人,考虑那么远干嘛。”
鬼谷子掏出酒葫芦灌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换个话题和楚南公讨论起来。
“我那徒弟怎么样?你觉得有没有希望!”
“达到你我这样的境界应该不难,甚至打破气海壁垒,迈入道境第二重天老夫感觉都有希望,但是突破道境三重天,不好说。”
“已经很高的评价了!对了,你不是把黄石天书借给他琢磨了半年嘛,有啥收获?”
“他没说,不过老夫感觉应该是有所领悟。”
“这臭小子,福缘不浅!对了,把你那破书给我也参观参观呗?”
“送你一个字:滚!”
“好你个楚老头,占着茅坑不拉屎你还有理是吧?”
“老夫就愿意占着茅坑不拉屎怎么啦?呛着你了吗?”
“粗鄙,搞得跟谁稀罕一样,不就是一本破书嘛。”
“破书你惦记个啥?”
“……”
骂骂咧咧当中,鬼谷子也离开了桑海。
湖边只剩下楚南公一个人。
他看着面前风平浪静的湖面,独自感慨道:
“平静的湖面下,究竟藏着怎样的暗流涌动,竟然一条鱼都没有!”
接着他又抬头看向天空;
“起风了!”
“要变天了。”
…………
秦夜和雪女自离开桑海之后,一路朝西去。
终于来到了秦国的第一雄关:函谷关。
他两由于没有身份令牌,故此被边关的秦国将士给拦了下来。
“站住,身份令牌!”
“身份令牌?”
“是的,没有身份令牌,不得进关。”
秦夜和雪女对视一眼,雪女站出来质疑道:“可是我们去其他六国就不需要啊!”
“那是六国,这里是秦国,没有身份令牌赶紧走开,否则我把你们当做细作抓起来。”
“唉,你这秦兵怎么这样?知道我家少主是谁吗?”
雪女原本在桑海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好不容易回到秦国,却被一个士兵给拦了下来,所以气性比较大。
“我管你们是谁,没有身份令牌,给我滚……”
“啪~我看你是找打。”雪女率先动手了,直接给了这守将一巴掌。
“放肆,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顿时,旁边数十手持长矛的秦兵朝秦夜与雪女包围过来。
雪女回头见秦夜一副看戏的心态,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
转过身来,看向那些冲上来的秦兵,雪女嘴角闪过一丝玩味。
“正好,拿你们出气!”
话音刚落,雪女整个人飞身而出,她没有使出自己最拿手的笛子,而是简单粗暴的撸起袖子,握紧粉拳,砸向眼前这些眼拙的秦兵。
雪女的武功虽然不高,但也有宗师四品,对付眼前这些最强不过一品两品的将士还是足够了。
她的身影穿梭在长矛盾牌之间,拳头招呼在这些士兵的脸上,很快,地上倒了一大片。
然而这里是函谷关,守卫这里的将士肯定远远不止这里的二三十人。
很快,这里的动静引来了大批的秦国锐士,甚至惊动了镇守函谷关的主将,蒙武。
蒙武亲自率人到来,见到自家士兵正在被一个女子打得七零八落,给了左右的副将一个眼神。
那副将收到,拔剑朝雪女刺来。
雪女正打得起劲了,突然感觉一股危险逼近,吓得差点用双手蒙住了眼睛。
还是秦夜出剑,替她化解了危机。
其实这副官并不强,只有五品修为,雪女虽然打不过,但不至于吓得手足无措吧?
说到底,还是缺乏实战经验。
雪女可能也被自己刚才的迷惑性行为而感到丢脸,低着头,有些不敢看秦夜的眼睛。
“没事的雪姐,以后我给你喂招!”秦夜安慰了一句。
然后看向面前气势汹汹的秦国锐士,对方也打量着他们。
之前被秦夜一剑给挡回去的副将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指着他们呵斥道:
“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我大秦的土地上打伤我大秦锐士!”
雪女不服,站出来辩解说:“是他们先不让我们入关,还要扣押我们。”
蒙武此时已从属下那些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亲自站出来说道:“你们没有我大秦的身份令牌,又说不出来历,自然无法入关,这是我大秦的律法。”
“而且还是你先动的手,姑娘,我听到的,可是实话?”
雪女承认道:“不错,的确是我先动的手,但是……”
“但是什么?”蒙武制止了手下拔剑,他倒要听听,这姑娘怎么解释。
“但是他们不敬在先,我家少主乃是当今秦王义子,秦国的公子,这些士兵有眼不识泰山也就罢了,居然还让我们滚,试问,该当何罪,该不该打?”
雪女的话里爆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以至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秦夜的身上。
蒙武更是走近些仔细打量了秦夜两眼,将信将疑的问道:“阁下是公子夜?”
“我叫秦夜,你认识我?”
“四年前你护送王后与公子政回国,蒙武听过你的名字,不过,你如何证明自己就是公子夜?”
秦夜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字,夜!
他把玉佩丢给蒙武,并且说道:“此物是义父十年前在邯郸赠予给我的,可算证物?”
蒙武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两遍后说道:“算,此玉佩与公子政身上带的玉佩一般无二。”
蒙武把玉佩还给秦夜,并且躬身行礼道:“蒙武见过公子夜!”
蒙武身后的将士们见他们的主将都行礼了,自己还直挺挺的站着像话吗?
于是纷纷也朝秦夜弯腰道:“我等见过公子夜!”
雪女见此一幕,替秦夜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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