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给朕大点声！”李二陡然厉喝。
祭坛之下，百官已经是惊恐不已，谁也没有想到，本该是一篇祥瑞的祭天礼文，却变成这样大逆不道的文章。
杨霄倒觉得没什么，言辞虽然激进了些，但确实是李二的毛病啊，吃瓜吃瓜。
群臣们各有心思，豆卢宽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皇天聆听！”
“其一罪，不辩忠奸，听信谗言！”
“其二罪，弑兄囚父，血染皇城.....”
越听越心惊，但凡是在朝为官的都明白，谁要是敢提玄武门之变的半个字，最轻的也发配边关，这倒好，明目张胆的写进祭文。
“.....其九罪，擅改祖制，掘基国本！”
“其十罪，陷害忠臣，祸乱朝纲....”
豆卢宽的脸色早已苍白如纸，冷汗如雨下。
长孙皇后秀眉蹙起，丰美娇躯微微颤抖，似乎极力忍耐着。
“住口！”房玄龄终于听不下去了，君辱臣死，在他心中亘古不变的道理。
李二半眯着的眼睛终于睁开，拍手称赞道：“当真是好文采，不错，真不错。”目光扫视群臣，最终落在了裴寂身上，“裴公，这篇大作是否真的出自你手？”
关键的来了！
群臣们屏住呼吸，等待接下来的答案。
即便这祭文是裴寂给出的，也不代表是他写的，要知道前段时间出了那么大的事，陛下都没有追究，感恩戴德都来不及，又怎会找死。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当事人的身上。
裴寂气定神闲，轻抚白须，“陛下觉得此作当真不错？”
“当然不错。”李二笑道：“朕只以为你会阿谀奉承，看来年轻时候的文采也没有落下。”
“陛下谬赞了。”裴寂微叹道：“老夫年事已高确实精力不足，但这篇祭文没有任何人帮助，老夫几天几夜不曾合眼，就是为了能让陛下满意。”
！！！
卧槽！
真特么是他写的啊！
群臣们暗暗竖起大拇指，行！牛逼！敬你是个爷们！
李二依旧风轻云淡，“自从晋阳起兵伊始，朕四方出击最终鼎定乾坤，大半个国土都是朕亲自打下来的，登基后也算勤政，只不知在裴公眼里，朕还是个昏君？”
“昏君？非也。”裴寂笑着摇了摇头，“在老夫面前，你不过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小人罢了。”
“大胆！”秘书监的魏征再也忍不住了，即便曾经是李建成的近臣，可一朝天子一朝臣，为了大唐安稳，也不能让裴寂继续下去。
李二手掌虚压，示意魏征不要激动。
“裴公，休要胡言乱语，你老迈糊涂了么？还不速速向陛下请罪。”一直保持中立的虞世南沉声呵斥，“前段时间你有谋反之嫌，陛下都念旧情放你一马，做人可不能忘本。”
“虞大尹，朝堂之上，老夫最佩服你的为人。”裴寂大声狂笑，“但你也老了，老到看不清事实的真相，所谓的谋反，都是这昏君一手操办的，真以为老夫看不出来？”
哗——
又是个超级大瓜！
本以为皇帝念及旧情才绕过裴寂一马，可现在看来，还另有隐情？
裴寂可不管周围的异样目光，“呵，若你还顾念这大好山河，就立即退位，向天下苍生恳请宽恕。”
“宽恕？看来你是真的疯了，不止污蔑朕，还要逼朕退位。”李二双目生寒，“拿下裴寂，以谋逆之罪斩立决，裴氏一族，尽皆诛杀！”
十二名千牛卫一直严阵以待，听到皇帝的命令后，白灏亲自带人走了过去。
“老白小心！”
白灏身后的其中一名千牛卫，竟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如毒刺般向白灏的后心刺去。
....
日头渐西，马蹄阵阵。
距离南郊祭天以北二十里开外，一支人数众多的精锐骑兵正迅速赶往祭坛。
这支队伍不下三千骑，如狼是虎，刀枪生寒。
陡然之间，本来放马飞驰的主将脸色一沉，放缓了马速，随即很快勒住斩马，一时间数千将士迅速勒马，只是片刻间，竟然齐齐整整地停下来，军阵毫无散乱之状，亦可由此看出是一支真正的精锐。
不远处，一骑单立，马上一人一身甲胄，头戴虎形盔，气度非凡。
“来者何人！”
那一骑手执长枪，微笑道：“候将军，连本王也不认得了？”
任城王，李道宗。
对面姓候的年轻将领乃侯君集之子，侯赛因。
要是杨霄听到，绝对会对侯君集竖起大拇指。
老哥你阔以啊，简直是起名鬼才。
“原来是王爷。”侯赛因有些惊讶，“不知王爷在这干什么？”
“这正是我要问候将军的话。”李道宗指了指，“领军卫的驻地在长安西北部，但你领着数千骑兵来势汹汹奔着南郊祭坛去，你又想干什么？”
侯赛因冷笑道：“此乃机密，无需像王爷禀告。”
“若是以往，本王也不会过问。”李道宗依旧古井不波，丝毫没有人对面数千骑被吓到，“可今日祭天大典，陛下和群臣都在南郊祭坛，难道候将军想父亲了？亦或是....造反？”
“放屁！”侯赛因见对面不过一骑，也就不再客气，“陛下出京后一个时辰，有一千五百千牛卫离开京城，本将是怕宵小图谋不轨，这才领兵护驾。”
李道宗紧紧盯着侯赛因，“看来你对京城内的动静了如指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监门卫的老大。”
“休要废话！是是非非等到了南郊祭坛自有结果。”侯赛因狠狠一挥手，“把他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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