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各自安睡。
恍惚听到鸟鸣,幽暗的晨光唤醒了出走的热情。理智持续停摆,翻了个身,悄然捕获了骤然绷紧的暗影……
没有过多的言语,亦没有百出的花样,末梢像开出了花儿,迸发的火光像爆发的星辰在宇宙间扩散开来,四下蔓延,直达洪荒……
昏然睡去,又在鸿蒙中苏醒,复又睡去,反反复复,直到午后的院落里充斥着人声、水声、发动机声、收拾杯碟的噼啪声,罢工的意识才渐渐地苏醒。
丰悦大睁着眼睛对着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几片干枯的柳叶发愣,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在这个时代,简直是在玩命。
叶落槐仰望着墙上敷衍的装饰画,还在回忆清晨发生的事情。是因为晨……呃……突然就……
委屈么?
绝对不是!
委屈只能有一次,接二连三的“失控”好像没法解释。
翻身望向她,欲言又止,望着阳光下的背影很久很久,轻轻扳回她的肩膀,使她正视他的脸。
“回么?”丰悦忽然记起他只有一天假,问得心不在焉。
“急么?”记得她说越到假日越忙。
“趁天亮,不然又要赶夜路了。”痴痴对望,缱绻的身影融化于彼此交汇的目光。不知耽搁了多久,才断断续续地找回了话题,“回去再吃饭吧,这儿的厨子水平有限。仅限于能吃,填饱肚子没问题。”
“关键是你,太挑嘴。”十指交握。窗帘透出的光线洒在发间,照在她脸上,仿佛七彩的圣光,“回吧。搁着我哪儿也不去,抱抱,吃不吃都行。”
“好么?昨晚……”捧起红云未散的脸庞。
“嗯。”果断点头,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自然而然的,特别好。其实我起点挺高的,从前的女朋友都是新新人类,成天瞎折腾。我也喜欢尝试,玩着玩着也就没意思了。累心……”
“都有类似的阶段。就像写字、画画、手工艺,一知半解的时候特别迷恋技巧,真的入了门,反而会鄙视刻意的炫耀。凡事大概如此吧,也包括那个。”
“也是。最能折腾的就是十八九,二十出头的时候,听过的见过的都得试试。年轻就是这样,形式大于内容。无法逾越的过程,剥离了形式才能触及本质。”
“它不是技巧,是对于生命的感知力。它是鲜活的,水到渠成的时候自然就有了。如果做寿司之类的手工劳作可以称为生活艺术,那么相爱也可看作一种艺术,关乎灵魂的,又是关乎躯体的。你可以从过程中认识自己,找回自己。”
“我不太善于把感觉上升到理性,我更乐于追逐它,放任它。”山风冲破窗帘,耳畔似有云雷翻动,缄默,酝酿着又一场骤雨……
耽搁了几个小时,将挑选的石头、树根锁进后厢时,天色已经擦黑了。
迎着最后一缕暮光上路,这一次叶落槐当司机,丰悦坐副驾。昏睡了一路,将生死全权交给了他,回到老城区的时候,不情不愿的睁开双眼。久久打量着他,恍惚有些舍不得。
一场游戏一场梦,醒来后,该结束了……
回到家,丰悦如常关闭了房门,叶落槐恍然明白“游戏结束”了。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两人的约定:但愿此后不要影响彼此的生活,更不要毁了我们之间的友谊。说好了就一次,过后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的,这也是他所期望的,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守口如瓶。
径自回到阁楼上,默默地翻看着手机。安顿大飞继续问房子,顺便约了明晚小聚。
如常登陆某音,如常充钱打赏。看不清屏幕上的人影,心里空落落的……
上班后,人变得聒噪起来。疯了,时而逗一逗“荡漾”的章晓慧,时而戏弄一下喝茶的老刘。忽而聊起肖总,故意污蔑对方跟丰总有不可描述的关系,许是做贼心虚,大有贼喊捉贼的用意。
老刘不以为然的摇着头,煞有介事的指点迷津:两位老总真就是同学,正儿八经的合作关系!俩人都有“嫡系的生意”,这老年食堂也就是个“抱养的娃”,俩人都没搁在心上。相比之下,丰总比肖总更不用心。肖总一心扑在他那堆教辅机构上,这边的事全权交给小章经理。丰总在步行街万宝楼那块儿有个门脸儿——开珠宝行的。珠宝行知道么?那都是真金白银——豆豆大个石头都几千几万滴!
望着老刘夸张唏嘘的表情,叶落槐一时间怔在那里。
他一直以为丰悦做的是花鸟鱼虫、家居摆设的小本生意,谁曾想还真是个女土豪啊!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也没见她穿金戴银。想想家里的餐盘碗筷,还有那一屋子衣服,百十双鞋,只能说他瞎了狗眼,愣是没看出天大的差距。
对方从没正面提起过她的职业和身份。防备他有非分之想?还是尽量降低被他绑架的可能性?难怪人家会说“什么样的结局都能接受”,只是“满足一下彼此的好奇心”,比起他无意负责到底,对方大概更怕被他黏上。
天长地久——哼!想什么呢?
跟大飞一直混到半夜,喝得烂醉,找不着北。聊天的话题全都是章晓慧,骂那女人市侩,眼里只有“海龟”。
归途中四仰八叉的倒在后座上,迷迷糊糊地说笑道,“指……指给你一条暴富的明路……绑……一富婆……呵呵……”忽而又像是哭了,急促哽咽,哑然失声,指名道姓的话一句都没说。
大飞叫了代驾,好容易问清了哥们儿的住址。对方一通吭哧,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胡编乱造的。
废了牛劲才将对方架上了四楼,才捅进钥匙,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被眼前的素颜美女弄得一愣,一脸抱歉的试探道,“不好意思啊,走错了走错了。我朋友说他住这儿,喝多了没个谱。”
丰悦看了看不省人事的叶落槐,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没错,他就住这儿,我是他房东。”
大飞下巴脱臼,一脸错愕:这是房东?鬼才信呢!就这俩“活神仙”凑在一块,那要没整出点故事才见鬼了呢!就叶落槐这小模样,不乏女的主动。在加上他本身也不是省油的灯,能放过眼前这漂亮的小姐姐么?
丰悦尴尬地将大飞让进屋,嘱咐把人搁在沙发上。又说某槐租住她的阁楼,本该上楼睡,只怕过会儿又要吐,挨着厕所可能方便一点。
大飞擦了把汗,余光迅速扫过气质娴雅的美女,叫他说比陆莲娜好看,他就不待见锥子脸。“您贵姓?怎么称呼?呵呵,我对18到40岁之间的女士一概没有分辨力,也不知道是小美眉,还是小姐姐?”
“应该是姐姐吧。”猜不出对方和叶落槐的关系,国字脸、微挺的啤酒肚,看着倒是挺老成的。
“我是落槐的同学。”接过对方奉上的矿泉水,大方的自我介绍。
“哦,那肯定是姐姐。怎么称呼你?”
“叫我大飞就行。”
“好。”微微点头,“大飞,能留下来照顾他一下么?我可能不太方便……”故意这样说,避免对方揣测她与某人的关系。
“不好意思啊,媳妇儿在家等着我呢。”看了看表,拔腿就往外走,“时间已经挺晚了,得赶紧回,备不住回去又得跪搓板儿。”
“呵呵,既然这样,那你先回吧,别让家里人惦记。我想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就打个120把他弄医院去。不知道他酒品怎么样,不会耍酒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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