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一物 第九章 立威

太子刚进宫就被皇后的人带走了，终究是没有见到九妹妹，只好派人送来了金银细软，还有一个明家的嬷嬷，是母亲当年的陪嫁，母亲因哥哥的死心生怨恨，执意带她隐居乡下，长乐宫曾经的人如今死的死，散的散，明嬷嬷是皇后保下的人，这些年在太子府做着洒扫工作。

除了明嬷嬷，皇后从其他宫中拨了两奴两俾，正式配齐了四俾两奴，宫内其他人见风使舵，不是塞人就是塞宝。

萧染看着满院子的人有些好笑，一意、闫洗、司行是渣爹的暗卫，小橙子是她主动要来的厨娘，四人分工明确，原只打算偏居一隅，渣爹都愿意做一个尊重她的好父亲，奈何这些人非要搅她安宁。

“小橙子还在养伤，一意你看着安排吧。”渣爹说一意是他精心培养的暗卫，精通庶务，前些日子长乐宫没什么热闹，如今倒是可以见识一下这皇宫调教人的手段。

“公主且慢，”说话的不是一意，萧染转头看向来人，年岁不大，行为也算规矩，只是乱转的眼珠泄露了心思，“奴婢明月，是皇后娘娘的人，由一意姑娘安排恐有不妥，还请公主明示。”

“明嬷嬷，掌嘴。”

明嬷嬷也不问其他，三两步走到明月面前就是两个大耳刮子。萧染看着明嬷嬷矫健的步伐，她怎么不记得明嬷嬷会武呢？

其他奴才奴婢一连串跪了下去，新主子要立威，他们做下人的自然受着。

既然有出头鸟，萧染也不委屈自己“我没叫停。”

明嬷嬷继续展开耳光攻势，“啪”“啪”的声音在长乐宫响起，围绕在宫外或扫地或剪枝的宫人轮流返回各自的主子处报告情况。

一意从室内搬来了椅子，细心的在椅子上垫了软垫，又搬来茶几，摆上茶点。

“好了，”萧染喝了口花茶，“你是谁的人？”

“呜呜呜，”明月肿着一张脸呜咽，嘴里血肉模糊，一句话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萧染又看向跪着的人群，“你们又是谁的人。”

“老奴是九公主的人。”明嬷嬷率先开口，后面的宫人哪敢说其他，齐刷刷的承认了九公主是主子的事实。

萧染当然不指望他们的忠心，但至少表面上的和谐还是很令人满意的。

剩下的事情交给一意处理，萧染和明嬷嬷回了房，看明嬷嬷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心的开了口“嬷嬷是在担心皇后娘娘那边不好交代？”

明月是秦皇后派来的人，是秦皇后身边代嬷嬷的亲孙女，在正央宫也是二等丫鬟，如今不仅被九公主当众打了，还被安排了倒夜壶的差事，这相当于不给秦皇后好脸色。

“皇后不会介意，至少明面上不会。一心一意都是原属于皇上的暗卫，太子身边跟着一心，本宫这边跟着一意，皇后是明白皇上对本宫的维护，今日之事不过试探，本宫若退了，才叫人捏了命脉。”

说罢又执起明嬷嬷的手，不着痕迹的观察着，“一意只是皇上的人，她并非忠心于我。嬷嬷，你是娘亲的旧人，是萧染在这宫中唯一的亲人，往后还请嬷嬷多多提点。”

到底只是个孩子，苏嬷嬷心疼的拍了拍萧染的手，直到一意送来了午膳才结束了这场“亲热”的寒暄。

“一意，”萧染看着明嬷嬷离去的背影，想着她那双不同寻常的大脚，“告诉父皇，这长乐宫的魑魅魍魉，本宫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