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一物 第七章 爹爹

“儿臣（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奴婢（奴才）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令贵妃、九公主。”

萧淼打了个寒颤，头脑清醒了不少，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福礼的身子微微发抖。

齐嬷嬷本能的跪伏在地，头脑一片空白，脸上和胸口上火辣辣的伤口提醒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皇帝没有叫平身，只是走在萧淼面前，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还未开口，令贵妃一巴掌甩在萧淼脸上，“还不向你父皇认错。”

萧淼倏地跪了下去：“父皇，儿臣知错。”

皇帝不说话

萧淼一咬牙，将头狠狠的磕向地面，“父皇，儿臣知错。”

什么都不辩解，只一下又一下的磕头，瞧见萧皇的眼神松动，令贵妃扑上前去抱住萧淼，心疼的抚摸着伤口边缘，让皇帝将血淋淋伤口看得更清楚了些。才又泪眼婆娑求饶“皇上，淼儿知道错了，她认错了，只不过是个不敬主子的下人罢了，皇上真要毁了四公主的容貌才肯罢休吗？”

“皇上，是臣妾管教不当，臣妾不该只顾着阿衍，而忽视了对其他子女的教育，请皇上责罚。”皇后突然开了口，将责罚下人又拉回了子女教养，并且提到十皇子萧衍。

令贵妃心知不妙，膝行至皇后面前“妾身对皇后娘娘的尊敬天地可鉴，四公主只是经人挑拨才口出无状，求皇后娘娘网开一面，莫要毁了姑娘家的颜面。”言下之意是八公主挑拨，皇后娘娘若要为了只言片语责罚四公主，那就是执意想让四公主毁容。

皇后不理，径直向帝王行了礼，“是臣妾无用，无法为君分忧。只是衍儿何其无辜。”

即使萧淼的话被后来的令贵妃打断，萧皇仍是听见了那句傻子哑巴，听闻皇后说自己无用，再想到那句皇后娘娘在此也耐我不得，看向萧淼的眼神深了又深。

令贵妃心凉了半截，今日萧淼的责罚是逃不过的，罢了，先保住自己的权力，只要有权力，只要再稳一点，她不信她会斗不过陆昭仪。

“四公主萧淼，不敬主母，不尊弟妹，在佛堂禁足三……”

“九妹妹，你别哭啊，”萧多金突然惊呼，众人寻声看去，只见进门后便不曾言语的九公主蹲在被打的奴婢身边，晶莹的泪珠大朵大朵的滚落。

什么都不说，只是抬头静静的看向萧皇。

萧皇的心只觉得被人揪住了，话语堵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口。

秦皇后看着这样的萧染，像，实在是太像了。当初萧邰的尸身被人从湖里打捞上来，明榕就是那样的神情，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只静静的看着，任由泪水从眼眶中翻涌，隐忍、倔强又落寞。

令贵妃跪不住了，她怎么忘了，这里不止是她和皇后的战场，九公主才是那个最不稳定的因素，那个皇帝心里抹不掉的朱砂痣，遮不住的白月光是九公主最大的武器。

“苏升，去请太医，”醒掌天下权的帝王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里打着颤，“苏升，去请太医！”七年前，他没有救下他们的孩子，七年后，他一定会救下他们的女儿在意的人，无论那个人是什么身份。

“苏升！去请太医！”

“回皇上，”旁边有太监回答“苏公公已经去请了。”

萧皇不再理，他想去擦掉女儿的眼泪，但是腿怎么不听使唤，

“爹爹，”他听见他们的女儿唤他，声音轻轻柔柔带着绝望“染儿也会是这个下场吗？”

令贵妃无力的跌坐在地，这一局，她输了，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