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如梁上燕 第六章 茶楼会客

次日，凌希惟早起，让蔷薇帮她梳妆，因着自己的年岁，便只是轻施粉黛，穿着朴素，面纱遮脸便去了竹轩楼。路上马车走的是人少的小路，因为凌希惟此番出门是不愿被人看到的，所以就只是低调出行，就连婢女都只带了芙蓉一人，蔷薇性子沉静谨慎，留在院子看家最合适，芙蓉性子外向活泼，这种事情带着她刚刚好。

到了竹轩楼的大门，便立马有小二出来相迎，热情道：“小姐是等人还是赴宴？”

凌希惟直说：“等人。麻烦你帮忙找一个僻静的雅间。”

小二应声便带着凌希惟主仆二人去了三楼的雅间。凌希惟方才坐下，变令芙蓉在楼下等人，若是一个叫陆铭的人来了便把他带来见自己。

芙蓉在楼下站着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看见一个身穿灰色袍子，长相清秀的男子进入店里。只见来人有些局促，显然是第一次来这竹轩楼，面露局促却将身板挺得笔直的。穿着虽然寒酸简陋，但是却有一种读书人的傲骨。

芙蓉走上前去，问道：“你可是陆公子？”

陆铭看见来人是个小丫鬟装扮，先是有些惊愕，后来一想或许是哪家的少爷出门喜欢带着丫鬟，便也放下心来。作揖道：“在下正是陆铭。”

芙蓉看他这副局促样，便忍不住轻笑道：“公子跟我上去吧，我家主子还在等着您呢。”

说完便先一步上了楼梯，路名则尾随其后。

雅间里凌希惟正在不急不忙的品茶，只见芙蓉推门而入，后面跟着的男子便是陆铭。陆铭被这场面惊住了，本以为是一个公子，谁承想确是位小姐。有一瞬间的冲动，他想要离开。

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见一个柔柔的女声传来，“陆公子，”，他抬头看向那声音的主人，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级，头戴玉钗，面纱遮住半张容颜，只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杏眼波光潋滟，说不出的动人。

陆铭一下子看呆了，凌希惟又唤了一声：“陆公子。”陆铭这才回过神来。

连忙赔罪道：“在下失礼了，还望小姐原谅。”说完只见脸也羞的通红。

凌希惟只是轻声道：“陆公子不必多礼。”

这时，陆铭又问：“在下与小姐不曾相识，小姐为何事找在下。”

凌希惟沉思片刻，随后开口道：“这春风得意之事不知陆公子是否感兴趣呢。这科举呢是三年一次的，错过了这三年，不知道公子还要等多久。我来呢没有别的事，只是想要帮助公子。”

陆铭看向凌希惟，微微一怔，随后突然笑了起来，不屑道：“这科举之事，向来都是皇上说了算，小姐不过是个小姑娘，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左右皇上的心意吧。何况小姐也只是这肉体凡胎，也无法请得神仙的庇佑吧。”

凌希惟也不孬，芙蓉却怒了，喝到：“放肆，你这人好生无礼。”

凌希惟让芙蓉住嘴，看向陆铭道：“陆公子可以不信，但是陆公子只需记住，治国之道，不只有安内，与列国的交往同样是至关重要的。为官之道，清正不啊虽然至关重要，但是适当的松一把更是必要的。水至清则无鱼，就是这个道理。”

陆铭怔住，看向凌希惟道：“小姐初见陆某便能看出陆某心中所想，陆某实在是敬佩。可是刚正不阿是一个官员的必要点，又怎能网开一面。”

凌希惟道：“身为官员的却是要做清官，但是你是做了清官，你手下的人呢？他们就指着这些来养家糊口，你是将这池水捞清了，可是鱼也没有了。你把他们盯得太严还断了人家的财路，又有谁肯认真做事？”

陆铭听完久久无法缓和，这时凌希惟突然起身要离去。

陆铭突然说道：“虽然小姐的观点与陆某有许多的不合，但是陆某也在此谢过小姐的指教了。不知小姐芳名？”

凌希惟道：“公子现在不必知道，等到公子金榜题名，功成名就时，你我自会相见。”说完，不顾愣在那的陆铭，推门离去了。

这边雅间的隔壁，景墨齐端坐桌前，眉头紧锁，对着眼前的黑衣人道：“景麒，你去查查刚才的女子是哪家的小姐。”

握住茶杯的手越发收紧，身为大越朝最有实权的王爷，他不会允许有能够威胁到国家安危的人存在，刚刚的女子将一个即将科考的书生叫到此处，就只为告诉他这些吗，可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又怎会懂得这些事情？景墨齐越发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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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凌希惟在马车里，芙蓉欲言又止的样子着实是可爱，凌希惟道：“你想问什么。”

芙蓉也不害怕，只道：“小姐为何把他约到此处告诉他这些事情？”

凌希惟道：“你可知三天后就是科举之日了，陆铭虽然有才，有刚正不阿，可是他却过于刚直，不懂为官的圆滑，我来只是想告诉他这些，帮他夺魁。”

芙蓉笑道：“小姐是想他记住咱们的好，可是又为何不留名呢？这样他也不会晓得是谁帮住了他，日后又怎么成为咱们的助力呢？”

凌希惟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她的确是为了以后能得到陆铭的感激才会如此相帮的，只是留下名字便使得这一切都显得目的不纯，陆铭此人高傲清正，又怎么会接受这样的帮助。即便她不说自己是谁，日后他她一样有法子让他记起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