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始安陆:你以为我想一直活着啊 第十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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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巴黎的街景美如油画,埃菲尔铁塔高耸入云,街道流光溢彩又宛如雕刻,塞纳河畔风景依旧,凯旋门巍然屹立,这座城市处处都充满了浪漫的味道,即便空气也是如此,可唯一就是不太适合两个男人一起来到这里。

小文还以为李时瑞是把他带到这来散心,却没想到除了酒店之外的第二站居然被他拽到了德鲁奥拍卖行,来这里的人大都穿着华美庄重,在验过票之后,由专门的工作人员带领他们各自去到了该去的展厅。

“瑞哥,咱们非要穿得这么正式吗?像电影里去参加宴会一样。”小文很不自在,他来回摇晃着脖子,手时不时地正着自己的领带。

“这样不好吗?其实...我也很久没来过这种地方了,待会我要是看中了什么东西,我让你举牌时,你就负责举牌就行了。”李时瑞看了一眼门票,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来到了10号展厅,而他们进了展厅才发现,不到二百平米的屋子里已经几乎坐满了人,他们勉强找了一个稍微靠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很高兴今天能在这里与大家见面,本厅为亚太地区藏品展厅,今天拍卖的藏品有八件之多,首先我们先展示的这件藏品编号为69号,是来自天朝清代的‘白玉兽面纹兽首衔环耳三足盖炉’,通体高13.1厘米,起拍金额为35万欧元...”主持人在屏幕上播放着这件藏品的相关视频介绍。

“不对啊,这怎么连实物也看不到,就这么着也有人拍?”小文小声地问着李时瑞。

“你当这是潘家园呢?还能让你上手?这些东西里有很多都是不能摆到桌面上的文物,况且也有很多东西只是到这里询个价钱,到最后只能是个流拍的结果。”李时瑞把手放在嘴边,小声地回答道。

“那折腾一圈图个什么劲呢?”小文很费解地问道,李时瑞示意他继续看下去。

不一会,经过数十次举牌加价,这支玉炉已经从35万欧元炒到了87万欧元,最后的一锤落音敲定,这支玉炉被一位来自香港的富商拍下。

“还不懂?”李时瑞看着小文一脸的疑惑,又对他说道,“一旦流拍,下次这件藏品再次出手的时候至少就不会再低于80万欧元了,你看那个香港人,他其实是苏富比拍卖行的,像这些小玩意对他们来说只是道前菜。”

小文越来越觉得李时瑞高深莫测,从他的自行车被赔了32万,到后来他把父亲一笔巨款的存折交给自己,再到现在居然跟着他来到了巴黎,这一切都让小文对李时瑞刮目相看。

随后的五件藏品都逐一被拍走,李时瑞不停地打着哈欠,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其实根本不重要,而此刻小文有些着急,他不明白李时瑞带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瑞哥,现在只剩一件藏品了,我什么时候举牌啊?”小文终于憋不住了,竞拍中的字画、文玩、瓷器几近让现场的买家一度疯狂,而李时瑞却只是扫了几眼,眼看着这些拍品一个个地被别人拍下,难道自己跟着他来只是为了长长见识?

“别急,好戏还在后面,我带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最后一件,其他的东西,我对于它们基本没兴趣。”李时瑞抱着肩膀,目光集中在其他人的竞拍之中。

听到这些话之后小文有些失望,他耐不住性子,心中有些愤愤不平,就因为李时瑞给他打电话说要带他出来散散心,他竟然设想了一大堆巴黎的打卡胜地,候机的时候也是一直在查看着游览攻略,衣服更是满满地塞了一整箱,然而做足了这么多功课的他居然被李时瑞骗到了这里,并且还被晾在一旁看着别的人在自己面前炫富,对于一个刚刚20多岁的毛头小伙,这些都压抑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瑞哥,我想去趟洗手间。”小文解开自己的领带,想要起身出去。

李时瑞拽住了他的胳膊,“文天宇,我来这就是为了确定这幅图到底是不是你爸的遗物,你能不能沉住气啊!”

“明宣德,青花藏文缠枝花卉纹碗,1900万第一次!...1900万第二次!...1900万第三次!成交!”主持人一锤定音,第七件藏品随即被拍走。

小文愣在那里发呆,“什么图?”

“下面是本厅今天最后的拍品,编号108,是来自天朝北宋时期著名画家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经鉴定为真迹,起拍价格为2.5亿欧元...”主持人公示的价格让全场一片哗然,在随后播放的视频展示期间,全场的买家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你是说这个图吗?”小文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李时瑞,又不屑地说道,“我家里还有一幅呢。”

“你家里...怎么会有?假的吧?”李时瑞不解地问道。

“是啊,tb上我花了不到一千块买的,跟这幅一模一样。”小文说着,表情很是无语,他也抱起双肩,心里像有万只羊驼奔腾。“真迹在故宫里,咱们又不是没见过,其他市面上留传的,包括这幅在内不都是假的么?切。”

当播放完整个视频之后,主持人宣布起拍,此时有的买家已经举起了手中的竞拍牌,几番竞价过后,竞拍价已经涨到了2.8亿。

“举牌。”李时瑞对小文说着。

“你疯了啊?你有那么多钱吗?这tm是幅赝品!”小文小声地叫着。

李时瑞抢过竞拍牌,把它高举过头顶。

“33号买家2.9亿欧元!”随着主持人手指的方向,买家们纷纷把目光投向李时瑞与小文。

突然在另一侧有一个外国人举起竞拍牌,“18号买家3亿欧元!”在主持人宣布的一瞬间,全场再一次沸腾。

李时瑞不甘示弱,又一次举起了牌,可那边的老外似乎有些挑衅地冲他笑着,他也跟着举起了竞拍牌,看样子势在必得。

然而此时,又有几个卖家突然跟风,一时间竟然竞拍价飙升至3.5亿欧元。

每次李时瑞举牌,那个老外都会紧随其后,也不知他的幕后财团究竟是哪家,竟然有这么强的实力。

几番竞价,这幅图已经涨到了4.8亿欧元,那个老外依然轻松,可李时瑞这边却有些迟疑。

“我出五亿!”小文突然抢过牌子,站起身喊道,全然没有理会李时瑞惊慌的表情。

全场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在这边,小文得意地笑着,可话音并未落多久,老外又一次举起了牌子,身边的翻译大声说道,“5.5亿!”

“小文举牌!”李时瑞咬着牙,从嘴里蹦出这两个字,冲小文比划了一个手势六。

“我出六亿!”小文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又不是他付账,他站起身来又喊道。

“瑞哥,你到底有多少钱?”小文低声问道。

“你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照你这么拍法我再竞价两次就该破产了...”李时瑞正说着,眼看着老外在他的秘书耳边低语,随后他的秘书站起身来,举起牌子高声说道,“七亿!”

李时瑞抢下小文手中的牌子,刚想拿起叫道8亿,却被身后的人站起身压下,只见那人按着他的肩膀,待他回头相顾时冲着他一笑道,“时瑞兄,别来无恙啊。”

只见这人肤色雪白,面容冷峻,嘴角正挂着邪魅的笑容,再仔细看他的左眼,瞳色异于常人。

这人又瞥向李时瑞身边的小文,又对李时瑞问道,“怎么?时瑞兄还带着王大人一起来了?”

“18号买家7亿欧元第一次!”

“7亿欧元第二次!”

“7亿欧元第三次!”

“成交!”

李时瑞惊恐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耳畔传来的呼喊已经让他充耳不闻,他试想了n多种可能在拍卖会现场出现的状况,可这个人的出现是他万不能想到的。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人,手却在颤抖中攥成了拳头,喘着粗气半信半疑地问道,“你是...严世蕃???”

“不,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严世蕃这个人了,你现在可以叫我查理。”这人哼笑了一声,又说道,“时瑞兄,咱们回国之后再找个机会叙叙旧,我先告辞了。”

刚转身离开没有几步,他转身又退了回来,从兜里掏出来一本红色的工作手册扔给李时瑞道,“老魏记得还挺全,呵。”

李时瑞打开那本工作手册,确实是当年老魏从他这拿走的这本,他惊恐又愤怒地喘着粗气,同时攥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突然暴起,那种眼神像是要将那离去的背影斩尽杀绝一般。

“这人是谁啊?怎么看上去这么让人觉得讨厌?”小文指着那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说道。

“严世蕃...”李时瑞从牙缝中喊着那个人的名字,只觉得胸闷有些喘不出气来,杂乱无章的情景又一次席卷了他整个大脑,这一下子竟然晕了过去。

“瑞哥,你怎么了?”小文摇晃着李时瑞的身体,又在他的人中上使劲掐了一下。

在晕过去的一时间里,李时瑞仿佛进入了梦魇,周遭朦胧的场景漆黑一片,一道闪电劈了下来,茅草房里顿时成火海一片,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如灼伤一般疼痛,随即狂风大作雨若倾盆,水慢慢没过了他的身体,又仿佛将他浸入湖底使他不得喘息...

他扑棱一下坐了起来,呼吸很急促,他看着面前的小文,还未等气息平顺便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李时瑞带着小文快速地离开了拍卖会,坐上他们此次行程定制中的专属座驾回到了酒店,这一路上李时瑞非常焦虑,他不时地回头在看,也顾不上回答小文的各种问题。

回到酒店的套房以后,李时瑞只对小文说了句,“马上收拾东西,我们必须得回国了。”

小文大为不解李时瑞的行为动机,他从来没见过李时瑞如此慌乱,这一路上他的问题李时瑞都没有回答。他只是坐在沙发上,有些生气地说了句,“我就不明白你今天是怎么了,要走你走吧。”

“已经来不及跟你解释了,我们留在这不安全,你相信我!”

然而李时瑞的这样一番话并不能让小文信服,“你不告诉我这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是肯定不会走的。”

“我们飞机上说行不行?先走啊!没时间了!”李时瑞急得吼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说完,我再做决定走不走。”小文还是僵持着不动,他始终等待着李时瑞的解释。

李时瑞沉默了一会,“好吧,我现在就都告诉你,只是...”他突然抬头看向了小文的后面,惊讶地走到小文面前,指着小文身后又说道,“床上那把枪是你带来的吗?”

小文猛地一回头,李时瑞伸手对着他的脖子用力的敲了一下,小文应声晕倒在沙发上。

“对不住了,为了老魏我必须得这么做。”李时瑞自言自语道。

只过了不久,一台救护车便停在了酒店门口,医护人员把小文抬上了救护车,而李时瑞也乔装成医护人员,在如此掩盖之下,只带了二人的护照离开了酒店。

小文陷入昏迷之中,他看着不远处笑声如银铃般的古装女子款款而来,女子手中的丝绢团扇不停摇晃,空气中飘散的胭脂香味让他如痴如醉,那女子只是短暂地看了他一眼便已成惊鸿一瞥。

“这世上竟有如此绝美之女子,恐怕那西施貂蝉昭君杨贵妃四人加起来却不及她一半。”他不禁感慨道。

“还求各位大人看在与家父多年交情的份上,为家父求情,求皇上饶他一死!”他饱含着眼泪跪在地上,对着满屋子身着朝服的大臣们重重地叩了三个头。

“你我以兄弟相称不必行此大礼,我若是把这幅画献给圣上,圣上一定会龙颜大悦,届时家父再吹吹风,王大人的性命大可保全。”一青年男子一手接画一手将他扶起,脸上正挂着邪魅狡猾的笑容。

“放箭!...再放!”他大声喊着,命令手下的随从向百米开外的地方射出火箭,自己则泣不成声地回头看着一男子正跪在一个女人的僵直的身体旁边。

巴黎丽思酒店之内,查理怒气冲冲地对着几个黑人,在他们的脸上挨个扇着巴掌。

“一群废物!你们都是tm干什么吃的?饭桶!垃圾!连两个大活人都看不住!”

几个黑人无话可说,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直在酒店负责监视文、李二人的他们竟然毫无察觉之间让他们跑了,他们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只能任凭查理发落。

“查理,我们已经拿到了那幅画,也没有必要把他们赶尽杀绝了。”刘奕把腿架在桌子前,悠闲地点燃一支雪茄。

“下去吧!”严世蕃冲着他们摆了摆手,几个黑人退出了房间。

“你给他设置了那么多障碍,就连美人也拱手相让,可还是没能拦着他来这。”刘奕冷笑着,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

“只是可惜当晚那两件东西没在古玩店里,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严世蕃心烦地点燃一支雪茄,空气中弥漫着淡蓝色的烟雾。

老魏的死必然不是意外,而靳余欢在半夜突然打来的电话也不是意外,至于靳余欢的订婚被取消就更不是意外了。这些事情的幕后总导演都是查理而已。

查理不停地在想,如果李时瑞恰巧当晚开着靳余欢的车,半路上至少也是会被查驾照然后被行政拘留的,遵纪守法与长年的自律确实很难让人找到破绽,但靳余欢却是查理手中的一张王牌。

此刻的李时瑞和小文已经在飞机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他早在几百年前被嘉靖皇帝赐死,而且历史早已将这一切公之于众。难道他是个穿越者?可为何也保留了二十几岁的容貌?而那个年纪的他明明就在国子监里,这一切似乎也不太可能。

躺在座椅上的小文突然苏醒了过来,他努力地半睁开眼睛,用手揉捏着自己的脖子,疼得龇牙咧嘴。

“还是你够狠,对自己人也这么下死手。”小文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还疼么?”李时瑞伸手拍了拍小文的肩膀。

“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呵,也不太能看清楚他们的脸,只梦见自己跪着给大臣们磕头,好像还给了谁一幅画,最后有个女人死在我旁边,我都快哭死了。”小文闭着眼睛,努力地回想着他的梦境。

“梦里你是不是说,即便西施貂蝉昭君玉环几个人加起来也不及那女人一半?”李时瑞转过头对着他问道。

“好像是说过...你怎么知道?我刚才...说梦话了吗?”小文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李时瑞。

“梦里你是不是还哭着让弓手射了火箭?”

“难道你能看到我的梦?”小文瞪大了眼睛,更加疑惑地看着李时瑞。

“其实这些都不是梦,只不过...当时我都在场罢了。”李时瑞微微皱起眉头。

“你都在场?什么意思?”

“如果我对你说,我知道你的前世是什么人,你会不会相信?”

“我肯定不信啊,这个世界上哪有时光机?你又不可能穿越回过去。”

“如果我是从过去一直活到现在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建国以后不允许动物成精。”

“你接着睡吧,等你准备好了我再告诉你这一切。”

“你干嘛?还想再捶我一拳?这回我可不上当了。”

“这是老魏的手记,你看看再说。”

李时瑞将那本工作手册递给小文,上面的笔迹的确是老魏的,里面有抵押证明,还有老魏如日记般记录的东西,而记录的事情却让小文看完更加茫然不知。

“我爸写的到底是什么啊?我根本就看不懂。”小文好不容易翻到了最后一页,他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我把过去发生过的事情都告诉了老魏,没想到他都记下来了,可坏就坏在,严世蕃也看到这一切了。”

“那个人叫严世蕃?嘉靖年间大奸臣严嵩的儿子?你别闹了瑞哥,赶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再吞吞吐吐了。”

“好吧...你的前世,是王世贞...”

李时瑞开始讲述起当年发生的事情,又对小文说起自己其实是从明朝一直活到现在的人,他讲起清明上河图,又讲起当年救了老魏的事,这些都听得小文瞠目结舌。

“那瑞哥你...有没有什么特异功能?比如隔空取物、瞬间移动什么的?穿越时空之类的?”小文好奇地问道。

“我...会飞,你信不信?”李时瑞神秘地对小文说道。

“真的啊?怎么飞?是向超人一样飞还是得借助什么法器?比如...额...雷神之锤?”小文信以为真。

“要么你就什么都不信,要么你就什么都信,我要是会飞我干嘛还坐飞机啊?你是不是被我打傻了?”

小文白了一眼李时瑞,闭上眼睛,想起了那个让他心生厌恶的男人,“难怪我只看了他一眼我就觉得好讨厌,但是他不可能跟你一样活到现代啊,你都已经超越科学认知了,如果强行解释,那么他就是科幻了。”

“是啊,我也始终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来到今天的。”李时瑞叹了叹气,他很庆幸能金蝉脱壳离开巴黎,以他对严世蕃的了解,这个心狠手辣的人一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这幅清明上河图兜兜转转来到法国,最后被一位神秘外国买家拍走,其实这些都只是表面假象,这位外国买家只不过是临时客串的演员,这幅画即将要走上流拍的环节。经过这样一番折腾,现在在黑市上它已经被炒到了天价。

然而,李时瑞却不曾料到,严世蕃真正的目的不仅仅在于这幅清明上河图,那一钗二镯更是深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这回算知道为什么我见到靳余欢会这样无法自拔了,原来我前世就这么倾慕于她,照瑞哥你这么说,我始终是个备胎?”小文对所听之事有些斤斤计较。

“小文你误会了,你不是备胎,你只是在一直默默地爱着她而已,而你们根本没有感情上的交集。”李时瑞喝着咖啡,回答着小文。

“哦...俗称的...舔狗...是吗?”小文一脸尴尬。

“我可没这么说过,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跟她难道就没有什么可能了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对她这么上心?你不觉得老魏的死跟严世蕃脱不开关系吗?”

“即使有关系,我们也没有证据啊,难道就凭这一本工作手册?凭那幅图?这些都能证明什么?”

“我推断应该是严世蕃故意制造了爆炸,然后趁乱拿走了那幅画,可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而且这次来巴黎,我基本可以确信我所推测的就是事实。”

“瑞哥,你分析的倒是条条是道,你应该去刑警队。可要是刑警队出任务时你总晕倒可怎么办?”

李时瑞晕倒确实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自己也知道这与他异于常人的心跳频率有关,听了小文的话之后,李时瑞低下了头,默默地叹了口气。

“我经常晕倒不是病,每次激动、生气都晕。”

“我认识一位老中医,小时候我脾胃不和,就是他给我调好的,我可以帮你约一下他,等我们回去了之后我带你去他的医院,怎么样?”

李时瑞谢绝了小文的好意,他深知自己的身体并不能通过诊治恢复正常,即便是当年自己的神医哥哥对此也束手无策。

“现在还有一件事需要我们做,眼下严世蕃是追不上我们了,可我担心我们下了飞机他会不会再围追堵截...”李时瑞想到,以严世蕃的手段,当然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的。

“他既然都已经拿到了画,我们对于他来讲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这张图,给我的感觉,他们像是冲着那对镯子和钗来的。”李时瑞幽幽的说道。

“哪对镯子?哪支钗?你可别告诉我是咱们馆里前几天展出的那个!”小文瞪大了眼睛。

“是我害了老魏,我真的没想到让它们重见天日会惹来这么大的事端,我对不起你,小文。”李时瑞眉头紧锁,非常自责地说道。

“你跟我说实话,那支蝴蝶钗,那对龙凤镯,都是瑞哥你...提供的?”小文感到困惑万分。

“我不打算瞒着你了,它们确实都是我提供的,幕后的经手人是你父亲,这么多年来也都是他在为我打理这些事情,出事的当天,我去过他的店里把东西拿走了,但我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哎!”李时瑞痛苦万分的讲到。

小文听完李时瑞说的话若有所思,他又拿起那本工作手册,在翻看了不久之后,向李时瑞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瑞哥,你一定知道钗镯的来历,我在想,有没有可能,他们不只是奔着那副图,而是想把所有的东西一锅端了?”

“这种可能性极大,如果他们单单只是为了钱,这幅图已经够几辈子花了,那钗和镯是当年皇上御赐的,虽说巧夺天工价值连城,可在当年对于严嵩一家来讲也并无稀奇,我实在想不出这里面到底还能有什么阴谋,毕竟这严世蕃也是见过大世面的。”李时瑞的手指搓在另外一只手的掌心,冥思苦想也没能想出答案。

“那天你去取东西的时候都有谁在?我爸又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我们没准可以从这个方向入手呢?”

“我那天去的时候老魏的确有些反常,但我并没有见到什么人在,他只是提到下午要来一位大买主,说要是这位大买主如果包场他就打算退休了...照你的逻辑...?问题出现在这里?”

“要是当天没有下大雨,以他的性格是不会等到那么晚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也就是和总去的熟人约定好的,而且,这个人应该在你之前去过店里。”

“去过古玩店...还是老主顾...我...跟老魏的老主顾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这些年老魏只是以我集团董事长的名义,帮我出面去办一些我不能出现的事情,至于他自己的古玩店属于他的兴趣爱好,他平时都接触什么人,我真的是...一概不知。”李时瑞皱着眉头。

“石哥交到我手上的遗物里...他手机都被炸坏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导出资料看看他出事之前都跟谁联系过...”

小文不经意的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李时瑞突然想起了些什么。

“对啊,但就算手机资料找不回来,通话记录还是能查到的。手机现在在哪?”

“还能在哪,我把遗物都收拾好了,在我家里呗。可是手机已经不能开机了,屏都被炸裂了。”小文叹了口气。

“问题不大,我们最起码可以查到出事当天的通话记录,就知道他当天都跟谁联系过,这样没准线索就会很清晰了。”李时瑞信誓旦旦地说。

“那也只能这样了,可是...如果当天他没有通话记录的话,你还有什么好的办法?”

“嗯...店里录像机的硬盘已经被烧坏,根本没办法再被修复,要是手机再查不到通话记录,那就真叫做‘死无对证’了...”

“我还是在想那个现如今存在的严世蕃,就算他不是穿越到现在的时空,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就像我,都仅仅只是梦到一些模糊的画面,可他...”

“真正的严世蕃已经死了,我即便是当时未曾亲眼见到,但后来也曾经听说他被斩首时许多平民百姓相形持酒前去观望,那大快人心的场面真可谓是人山人海红旗招展啊!”

“那就没可能当时严嵩使了什么计策?把他儿子从大牢里换出来?然后通过某种机关穿越到现在...我看现在的电视剧剧情都是这么演的啊。”

“绝无可能,当时皇上的圣旨可是斩立决,根本都没等到有秋后问斩这么一说,纵使严家家财散尽,也无济于事,倒是皇上可怜严嵩,抄了他的家之后把他贬为庶民,最后也没有善终...所以,严世蕃根本没有可能穿越到现在,也不可能有任何东西能够把过去的人带到未来。”

在经过了10数个小时的飞行之后,飞机缓降在停机坪上,李时瑞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转过头对小文小声说道。

“待会我们分头走,在我家汇合,我把临时密码发给你,我怕待会出了机场我们会被人挟持,你要多加小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要管我,回到我家再说,记住了吗?”

“你是太紧张了吧瑞哥,我们都回到祖国的怀抱了,这大白天的谁还敢挟持咱们?放松点,不至于吧。”小文满不在乎地说。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只是谨慎惯了,尤其是遇到了那个不属于这里的人之后...”李时瑞皱着眉头,一种莫名的烦躁与不安突然向他袭来。

就在二人相去甚远地走出出境大厅,人群中突然冲出几个人动作迅猛,不由分说地把李时瑞撂倒在地,按着他的脑袋问道:“说姓名?!”

周围的人纷纷拿出手机拍照,有几个人夺下了他们的手机,大声警告道:“警察办案,不许摄录!”

“老实点!说姓名!”身材魁梧的寸头男子怒目而视,他又说了一遍,有两个人将李时瑞架起,他们扭着李时瑞的胳膊,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李时瑞也丝毫没有示弱,他挣扎着,仍然不能相信这些人是真的警察,他眯着眼睛对寸头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寸头男子从兜里拿出警务通戴在胸前,又拿出了警官证给李时瑞看了一眼,“现在你可以说你的姓名了吧。”

“请问我犯了什么罪吗?我叫李时瑞。”

“带走!”男子喊了一声,就把李时瑞的头罩在了袋子里,并且迅速地把他的双手反铐在一起,一行人拖着李时瑞离开了出境口。

小文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突然回想起李时瑞跟他说过的话,所以十分警觉地离开了现场。

在经过了漫长的黑暗时间和耳边不停呼啸的警笛声之后,李时瑞的心却慢慢地轻松起来,毕竟,这不是被人劫持,而是真实的警察办案。

在被解开又被正面铐住,被押解到审讯室里的李时瑞始终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警察带到这里。

审讯室的气氛异常压抑,带在他头上的黑色遮光头罩终于被掀开。

“李时瑞!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吗?有什么想坦白的吗?”寸头警察坐在对面,旁边还有另外一名警察在做审讯记录。

李时瑞这才看清了寸头警察,他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瘆人感,如果真的有人犯了罪,在他的面前几乎不敢与他对视。

“我哪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了?我有什么可坦白的?你们有什么问题我可以配合你们调查,但用这种方法请我来这是不是有些大动干戈了?”李时瑞一脸无辜。

“大动干戈?像你这样的犯罪嫌疑人我们抓的多了,你只需要老实交代问题,争取政府对你的宽大处理,这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寸头警察大声呵斥。

“那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也麻烦请你秉公执法速战速决,我赶时间,谢谢。”李时瑞很淡然。

听到这句话寸头警察拿起手里的材料,轻蔑地哼了一声,“呵,赶时间?你先说说7月21号一天你都干什么去了,都谁可以证明?”

7月29日当天是老魏临终的那一天,至于警察为什么要问起那天发生的事情,难道查出了老魏的死有什么蹊跷吗?李时瑞想到这里,开口问道,“你们查出来到底是谁害死了老魏吗?爆炸一定是有人动过手脚的...”

“你只需要回答我问你的问题,7月21号一整天你的行程轨迹。”警察打断了李时瑞。

“那天...因为早晨天气预报说下午有暴雨,所以我就请假没去上班,上午的时候我去了我朋友的古玩店里取东西,没待一会我就骑车回家了,然后...然后就再也没离开过。”

“你说的那个朋友,是叫魏然,对吧?你去取了什么走,在古玩店的时候又给了魏然什么东西?”

“我去取的东西是我以前放在魏然店里的古玩,没给过魏然什么东西啊。”

负责记录的警察一直在电脑前敲敲打打,而寸头警察又发问道,“我再给你点提示,你只是取走了你放在店里的东西吗?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你给魏然拿了什么东西,你仔细想想。”

“额...我想想...哦对,老魏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还有一本存折,我真的...当天...什么东西也没有给过他。”

“好,好,你还是挺狡猾的。”警察一脸阴沉,把桌上的对讲机放在手里,按下按钮在嘴边说了句,“把721爆炸凶杀案物证拿到3审室。”

片刻之后,一名警察拎着手提包和物证袋走了进来,“赵队,物证和视频都在这了。”

寸头警察点了点头,示意他出去,转头拿出那个装着所谓物证的塑料袋,举着面对着李时瑞问道,“这个东西你眼熟吧?这...是不是你给魏然的?”

李时瑞看了一眼塑料袋里的物证,是一个透明的塑料瓶子,而瓶子的里面还有些许透明的液体,而那个瓶子,确实是李时瑞拿给老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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