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雨不仅没有减弱,反而雨势越来越大。筝躺在洞里都能听见大雨冲刷掉大块大块土的声音,雨声也越来越大,不再充满安谧的气息,透露出一股危机感。
大约黄昏时刻,族长和弗继尼等等左膀右臂在议事厅观察天色,确认了这场雨象征着雨季的高峰开始,于是迅速派遣兽人们唤醒所有兽,迎战雨季。他们几个有份量的老牌兽人从白天坐在这里,一直等到半夜就是为了确认雨势,一旦确认雨季高峰开始,就意味着岗里瓦正式开始了数日不眠不休的防洪。
天色昏暗冥冥,暴雨下的岗里瓦,隐约一些兽人匆匆从议事厅的木屋跑出来,冒着雨飞奔着传播信息,短短片刻就唤醒了整个部落。
无数年轻强壮的兽人从草坡小丘下的洞穴里呼应着奔出来,接了捕猎队长给的各种工具,有序但艰难的忙碌起来。
伊斯特自然也没有避免被从家里逮出去。
他推开门,白皙的长腿一下就踩进门前已经松垮泡软的土里,泥巴直接没到脚踝,沾带上了一脚脏泥浆。却不管脚上的泥巴,迅速顺手抓过几块石头仔细垫上洞口。来叫他的雄兽看他这一番爱护家的行为,心下对这个流浪兽改观了点。关心家和自己的雌性,说明他心里有情感,嗯,是个好兽人。
但伊斯特并不关心身旁兽人的想法。
看到雨势已经像从天上往下泼水一样,四面和角落之间一股一股的水流滚着泥浆涌出来,眉头拧了拧,话不多说和那雄兽去领了工具,加入进群体里。
他并不关心岗里瓦,甚至放在以前,反而希望这种大部落被摧毁,这样他的领地就能扩张了。而且,杀死结侣的雄性,能够为他带来力量,他还会闯进来进行一番血腥的屠杀。
但现在他有了心仪的雌性。他要保护好她,要让她能安心在干燥温暖的洞里睡着休息,成为了有甜蜜柔软负担的雄性。
此刻,赫拉刚冒着雨跑到杜恩丝家里,正在杜恩丝身边吹风。
赫拉让自己雄性不知在哪弄了一把红毛扇子,掩着嘴,挤眉弄眼地凑到杜恩丝耳边说:“你还是得趁着这个时候搞死她......雨季高峰!一年就一次!”
“雨季休战,这是老规矩。为了整个部落安危,不能这个时候乱动手。”杜恩丝斜了她一眼。
“那筝和伊斯特交配怎么办?这你能忍?”赫拉又凑近,扇子的毛搔到杜恩丝的脸颊上。
一听到赫拉说伊斯特,杜恩丝眼睛一下瞪起来,“你闭嘴!”这个没眼力劲的东西!也敢提这件事惹她生气!
戳到痛处的杜恩丝瞬间炸起——
——伊斯特可不是这个赫拉可以为了扇动她情绪拿来乱吹的,蠢货!
——还有筝,她敢!
杜恩丝的头再次错开赫拉无礼愚蠢地凑近,看着她的不伦不类的打扮,还有一股怪味直顶到她鼻子里,尤其是那把破红毛扇子又让她想到亚拉阿,直接把怒火迁到她身上,“你给我滚!现在滚!”
“你想好了,我是不在意伊斯特的,我是为你......”见提到伊斯特有用,赫拉又拉开了一副老雌性做作的样子,她觉得得把杜恩丝的火气煽到顶才行。
“闭嘴!不要我再说,滚回去!”
看到杜恩丝真的生气了,已经发动了半兽化,一时弄得赫拉心里有点没底,又用红毛扇子捂着脸溜掉了。
杜恩丝简直无法形容对赫拉的生气的感觉,就像张嘴要骂,一只苍蝇顺势就钻进嘴里一样,真恶心,恶心透了,还蠢!要不是身边只有这种弱智,她怎么会掐不过亚拉阿!
不过,蠢归蠢,这种吃苍蝇的恶心感觉的确激怒她了。她要,现在就动手,联系那边的流浪兽,趁着部落乱起来,让自己的雄兽运走她,扔给流浪兽,让她死。
呵,谁让你找死,动了蛇兽雌性的东西...
说做就做,当下杜恩丝就开始翻她的毒盒子。
“阿卡?次石?奥尼?”
“在这..”“在。”“我在。”
“你,阿卡,把腿折了吧。你再去筝那里找那个医,让他来给你看病,说动不了,要他过来给你看。”阿卡听到,惊愕的瞪大眼看着杜恩丝,但杜恩丝并不在意。
“然后,你,次石,一会带着这些,还有......这个,这个捂到筝脸上,给我用力打到她脸上!”
“对了,别被人看到了。”
“嗯。”次石接了毒包,收好,等着自己的活。
“让联系流浪兽的,可以去送消息了。告诉他们,送到那边不要拖拖拉拉,今晚玩玩就弄死她。。”
阿卡颤颤地退出去,去打折自己的腿
“哼......”杜恩丝眯了眯眼,闪出丝丝绿光。
流浪兽当然不会一下就杀死她,还可能把她养起来,就凭她的血统和美貌。但她给的毒里有一个今晚就能毒死筝,流浪兽就是背个锅,给她提供个死的地方,还有死前的恐惧和折磨。
伤害算计雌性的事她没有少做,当然亚拉阿也没少做,但她们都有忌惮,只会攻击对方没有分量的雌性。所以她伤害过雌性,却很少下杀手。要迅速的杀死筝,对她也是一种刺激啊!
所以她还是第一次准备直接杀害那样高贵的雌性。
筝那样黑的头发,那样透亮深沉的黑眼睛,神秘的标志,高傲的气度,即使是一个脑子伤残了的兽都能感受到不同的高贵气息。
去她的高贵血统,今晚就弄死筝,让这个幸运的该死的所谓养尊处优的高贵雌性看看部落雌性的残酷斗争和蛇兽雌性的黑暗,让她知道,血统也没用,碰了蛇兽雄性,得罪了她蛇兽雌性杜恩丝,都跑不了死!
还有......
很多人都一定会猜到这件事有她的干系,又不会有证据,只要次石不被发现,所以,这次也是对亚拉阿的打击。
她对次石有把握,他是她的最强者,在她拥有伊斯特之前。他绝不会被发现的,尤其是现在大家都在忙,不会有人看到的。
她会打压过亚拉阿,然后,她就是第一雌性!
...
拉希尔为了让筝肯吃点东西,把桌子拉到床边,把饭菜端上去。“阿筝,今天想吃点水果吗?”
筝在床里边靠着透明方石片,看着一片黑夜的外边,只有时不时打两道雷,黄浆在洞穴下边淌,雨势已经到了暴雨还在下,但暂时威胁不到自己。
“今天的鱼煎的火候刚好,涂了果酱,要不要尝一口?”
“......”筝悠哉的赏雨,欣赏着紧张的氛围,看着远处的兽人们在一起有序的抵御暴雨小洪水。
“阿筝,你看一眼这喷香白嫩的煎鱼肉,外边焦香的......或者你想吃别的?”
屋内温暖干燥,旁边是她的兔子,虽然有些聒噪。
雨天么,动物总会感到不安,她可以容忍。
“阿筝......你是想渠容来陪你吗?你是不是,不那么喜欢我了......”
其实他知道,筝从来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过。
他不是没有感受到筝的疏离,她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疏离,他也不是特例。
对于一个神明身边的使者来说,他只是一只低级平庸的兽人,粗鄙又无知,神使的睿智他永远不能望其项背。
他永远不能治愈她的孤独,永远不能真正接近她,即使看起来多么亲近。
“嗯?”什么渠容?
转头看拉希尔,她的白发少年端着盘子眼睛红红的看着她,不说话。
“......”
神使大人果然喜欢渠容了吗?他说别的就听不见,说到渠容就能听见。
“你多想了,拉希尔。”看他一脸复杂可欺的模样就知道他又不知道敏感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雪白兔子哪里都好,就是喜欢多想。
“那神使大人吃一口好不好?”拉希尔把手上的盘子抬了抬,软红眸光闪闪看着她。
“...我不需要吃饭。”
“神使大人......”拉希尔抬着盘子的手瑟缩一下,又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那吃一口吧,只一口。”
“神使大人......这个,嗯。”见她肯吃,拉希尔脸上又绽出那种暖暖柔柔的笑意,红眸子里染上洞内橘红色的灯光。
“我喂你......好吃吗?神使大人是不是鱼吃腻了,明天换点小兽怎么样,或者飞鸟,喜欢甜...”
咣咣咣——
猛然炸起几声砸门,瞬间破坏了屋内的粉红气氛。
“拉希尔,医!有雄性受伤了,腿折了,您来看看吧!拉希尔!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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