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何时了 2. 莽苍酒

白芷江站在一旁，垂下眼眸，第五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内心却有些紧张。

会不会那只是一个梦？我因为一个梦否定一个人会不会不太好？虽有怀疑但是几年的教育告诉她宁错杀一千不要放过一个的道理。

“臣愿服下莽苍酒，此生只忠于殿下一人。”静默的大殿，白芷江出声打破沉寂。

莽苍是王朝内的一种毒虫，似蟒又有双翼，故名曰莽苍。用莽苍制成的毒酒是王朝时期用于主子控制奴隶的一种方式——主子的血融入酒内，让奴隶服下，倘若奴隶生有二心，便会被毒侵心神而死。

听闻此言，第五煜瞬间瞪大了双眼。无事献殷勤？就算是想成为太女的太傅也不必付出如此代价吧。而且身为新科状元，王上又重科举，他这般年纪，完全没必要去做这些自毁前程，自断前路的事情。

第五焕闻言，则是点了点头，欣慰的说：“爱卿此举，深得本王之心。煜儿，这下你放心父王为你挑选的老师是对你忠心耿耿了吧，这白芷江文高八斗，是文学院那群老头子也又不及的，”又泯了口酒，“况且白芷江与你年龄相仿，也可当做一个玩伴，你们之间也会又更多的共同话题，岂不妙哉？”

“来人，上酒。”

鱼贯而入的宫人马上端着毒酒，跪在第五煜面前，“殿下，请赐雪。”第五煜看着如此迅速的宫人，便马上知道这是父王之为。

“煜儿知道了。”拿起金针，对着洁白无瑕的指头，一刺——一滴鲜血缓缓从指尖滑落，落入白瓷碗中，与橙黄的毒酒融为一体。

白芷江一挽，毒酒顺着喉咙咕隆咕隆直接下肚，干脆的很。

第五煜看着暗自撇了撇嘴，内心想到，知道的知道他喝的是毒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蜜罐呢，喝毒酒都这么干脆，也是个狠角色。

待他喝完，第五焕开口“煜儿还有什么事儿吗？”狭长的双目直直钉在小女孩的身上，看着第五煜有点毛骨悚然。

“煜儿无事了，这就告退了，父王万安。”一拱手，在第五焕点头之后，缓缓退出宫门。

沿着细石铺的道路，第五煜突然发现，身边的宫人不知不觉就突然不见了。一回头，竟是一道人墙。

要不是第五煜眼疾手快，差点就摔到人家怀里了。

“你跟着我干甚？”对着昨夜梦里没让她睡好的“真凶，”虽然有着惧怕，但是想到这是在宫里，纵他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对她做什么，便硬起了口气。

“你可知暗中跟踪太女是什么罪过？”看着少年不语，第五煜板起脸蛋，一脸严肃看着他。

“念在你刚进王朝，还不懂宫里的规矩，我就饶了你一回。”傲娇的转过头，哼了一声，却不知道这样在白芷江眼中甚是可爱。

白芷江长臂一挥，就将小姑娘搂入怀里。嗅着小姑娘发香的味道，内心里好像也有了安定。

上辈子第五煜直直撞向他的剑下，让他噩梦做了好多年。

“你……你干嘛！”身子被突然抱起，头上有压了一个大脑袋，第五煜挣扎起来。

“殿下忘了，臣饮下了莽苍酒，已经是殿下的人了。”白芷江闷闷的声音从上头传来。“况且，王上已经下令，命我为你的太傅，现在我就是你的老师了。”

“老师……老师也不可为如此放荡轻薄之事，你快把我放开，要不然我告诉父王，让你没有好果子吃！”第五煜急的脸颊通红。

“别动。”看着挣扎的小姑娘，白芷江却将她被针扎过的小手拿起，缓缓塞入自己的嘴中。

被湿润的感觉包裹，第五煜瞬间瞪大眼睛看着他。而白芷江看着这样的第五煜，却觉着异常可爱。好久……好久没看见这样的她了……

“陛下还疼不疼？”一句话，就让气鼓鼓的第五煜找到了发泄的入口。

“疼疼疼，疼什么疼！疼你也不可用，用舌头舔我的手指，你这是大逆不道，你这是欺上瞒下，这是欺……欺……“第五煜年纪尚小，成语用的也不是很利索。

“欺君罔上？”白芷江把小姑娘放下。

“陛下还要好好跟臣学习呢。”笑着，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快回去吧，一会儿该午睡了，臣下午就来找你。”

“快滚！”背后是小姑娘怒气冲冲的吼声，白芷江眼含笑意。现在的第五煜，还是个小姑娘呢，没有以后的哀愁憎恨。想到这，白芷江心里闪过一道暗光。既然他重生回了这里，那么就绝对不会让之前的事情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