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回到城北破屋,见到结巴,仍是那般模样,想来一时半刻,也指望不上他能醒来,于是,花先开独自坐在屋外,闭目养神。
不知多久之后,花先开再次睁眼,只见天色暗淡,阴风阵阵。
哑巴!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呼唤。
那人?
花先开起身,闻声望去,看了那人一眼,一时间并未认出,直至那人近前,让他瞧了个仔细,方才想起此人是谁。
此人也是乞丐,无名无姓,因为擅长装瘸,以博取路人的同情,故而,被大家安上了一个外号,便是瘸子。
只是今日,瘸子大不同往日,竟是着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香气刺鼻,也不知是哪家大户施舍给他的。
除此之外,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大黑罐子,也不知里面装了甚。
真是巧,你也在,想你也饿了,先来吃着东西!
瘸子乐呵呵,把罐子放下,打开罐盖,盛出一碗白粥,小心地递了过来,说道:这粥还热乎着,快趁热喝了,凉了就变味了!
花先开强颜欢笑,接过碗,犹豫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把碗搁在了地上。
罢了,你不吃,我便不客气了!
瘸子见状,一脸不屑,直接端起碗,把热粥喝了个精光,喝完还不忘把碗舔干净。
痛快!
他笑容满面,又盛出一大碗,刚到嘴边,却又停住,不禁一瞥,正在身旁的花先开,稍加思索之后,把碗递过去,试探地问道:你当真不饿?
花先开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也不勉强你,只能怪你没有口福!
当即,瘸子张开狮盆大口,吃下一大碗热粥后,狠狠地打了个饱嗝,然后又盛出一碗,开始细嚼慢咽。
然而,直过片刻,他放下手中的碗,而碗里的白粥,还剩下一半。
心满意足!
他打了个饱嗝,顺手把盛粥的罐子,谨慎地挪到一旁,而后躺下,旁若无人,闭眼打呼。
随他吧!
花先开懒得去管,悄悄地挪了几尺,倚靠着墙,自顾自地想着心事。
想了许久,从黄昏至夜深,愈发地惆怅。
这时,瘸子终于醒来,打了个哈欠,揉揉惺忪睡眼,看了看花先开,没有多言,转身提起罐子,就走进破屋,把罐子藏在石像后面,接着抱来一些干草铺好,躺下便睡。
只待大仇得报,我也与你这般……快活似神仙!
花先开看了几眼,失意失落,唉声叹气。
哑巴,记得明日一早,随我去市集!
不知怎的,瘸子又起身,似乎甚是兴奋。
市集?去那作甚?莫不是要我与他一起沿街乞讨?如是这般,我绝不可能答应!
听完,花先开想了想,摇了摇头,算作表态。
你且放一百个心,叫你去,自然是好事,明日一早,随我去看看便知!
瘸子似乎是看出了花先开的担忧,立马解释一番,待说罢之后,继续入睡。
也罢,去看看也无妨!
花先开本想拒绝,但想到近来无事可做,也只能被迫答应。
随即,他进屋,关好门,躺在草上,开始入梦。
第二日,天色微明,果不其然,瘸子起得甚早,将还在睡梦中的花先开弄醒。
快一些,晚去了,可就没了!
之后,瘸子打开门,火急火燎,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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