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咒术师 十四、 决心

黑暗，望不见尽头。

明明有睁着眼睛的感觉，但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只是感觉自己在水中行走，每走一步，水流就拖着你往后溜。

这是哪里？林楚歌隐约地记起自己和林子熏遭到了王雪的背信弃义，最后败在了她的手上。

这么说的话，现在的自己是行走在忘川之中喽。死了之后才发现，原来真的有灵魂这种东西的存在，而且指不定再走几步就能见到孟婆了。

但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啊。

虽然也没想做出多大的成就，但的确感觉不值。好不容易从高中的考卷深渊中摆脱，上了大学刚享受自由自在，还盼望着谈个女朋友······当然，如果阿熏愿意的话，我也不是不能答应。

但现在一切都迟了吧。

说道阿熏，不知道她还好吗？

王雪说他是怀着憎恨死去，极可能转化成怨灵，如果阿熏跑不及，就会被他伤害。

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悲哀。一切失利状况都是能力不足所造成的，在这里黑暗的死亡世界，他也做不了什么。

咕噜噜，咕噜噜。

并不是肚子在叫，死人怎么会感觉饿呢？

听声音，更像是水沸腾的响声。而且自己逐渐闻到了食物的芬芳：番茄汤、骨头汤、羊膻味······

该不会是孟婆烧汤，味道飘过来了吧。闻起来挺好喝的。也对，如果一闻就恶臭无比，谁会去喝；若不是世间美味，又怎么会喝了便忘记前世的记忆。

“小薰薰，靠过来一点嘛，别害羞啦~”

“······学姐，这里就好了。”

唔唔唔······没想到忘川里还能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她还在威迫林子熏，她真的是恶魔吗？连地狱也关不住她。

“对不起啊，那一下收力慢了，我的拳头感觉是真得打到你了。”

道歉？道歉有什么用？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林楚歌苦于现在没有手机，不然一定拨通110，让警察把这个杀人凶手抓起来。

“没，没关系，不是特别疼啦。话说，学姐，你靠太近了。”

没关系？阿熏，你这就原谅别人了？那我呢？那我不就白白牺牲了？

“哦，好了，应该能吃了。”边上还有一个男人是声音。

吃？吃什么？难道是“圣体”？不会吧，这玩意还和唐僧肉一样，吃了延年益寿？

“哦！干完活，吃上热乎乎的，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王雪兴奋地说道，“话说小林子还在装吗？等着我哄他吗？”

欸？

“小林子，来，啊~”

“学，学姐？！”

林楚歌突然感觉自己嘴唇一烫，一边吓得猛然睁开了眼睛，一边跳起来大呼小叫：“呼呼呼，烫烫烫！”

“啊，醒了。”

面对这波澜不惊的语调，林楚歌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王雪正坐在自己的对面，手还夹着一块烫好的羊肉，保持着伸到她身前的状态。她的边上则是刚刚为自己倒了杯啤酒，不急不慢地喝着的楚凌风。而坐在自己边上的则是关切地看着自己的林子熏，当然模样是他的模样：“楚歌，你终于醒过来啦！”

而他们中央则是咕噜咕噜沸腾的火锅，周围则是再寻常不过的火锅店。

“怎么······怎么回事？”林楚歌左眼皮抖了又抖。

林子熏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会口齿不清地独自慌乱：“哪个，这个······”

王雪倒是一脸无所谓地招呼道：“小林子醒过来，先吃饭，先吃饭，我饿了好久了。”

完全牛蹄不对马嘴的，林楚歌只能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楚凌风。

楚凌风说道：“林楚歌同学，你先坐下啦，一直站着会被人误解的。”

的确，周边的人们已经用好奇猜疑的眼神盯着他们了，店里的服务员也是看着她，犹豫着要不要过来询问情况。

她连忙坐回到位置上，冷冷地盯着对面的两人问道：“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今天只不过是昨天面试的再进行罢了，就目前王雪的报告来看，你的成绩还不及格。”楚凌风放下了酒杯，目光与她交接，“接下来，是你挽分的大好机会。”

林楚歌被绕得莫名其妙。面试？再进行？这个家伙在鬼扯什么呢？

不过，这个场面，她能意识到对方给了她又一次谈判的机会，自己没死，恐怕也是为了接下来谈话的内容。她下意识地抓住林子熏的手，一旦破裂，他们立马开溜。而且这里人多，不怕对方强来。

楚凌风继续说道：“今天，林楚歌同学你应该深刻意识到了我们咒术师的工作，并不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也不是简单的同辈切磋，而是真正的战斗了。”

“因为你的体质原因，咒灵们会第一时间选择攻击你。”

“而且，林子熏同学的身体是咒术界少有的‘圣体’一事，在你们灵魂交换时便已暴露，今后会有很多像王雪同学今天所扮演的人前来与你接触，每一次战斗都会是死斗，且无法避免。”

“所以，我们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林楚歌咽了一下口水，等待楚凌风继续说下去。

“第一，在我们监控下彻底隐藏起来，直到你和林子熏同学灵魂回到各自的身体，换言之，我们会将你软禁起来。”

“第二，作为咒术师进行成长，战斗，自己去了解咒术，自己想办法与林子熏同学再次灵魂交换。”

“当然是······”林楚歌刚开口，王雪便打断了她：“小林子，这次要想仔细，可不能信口开河喽。今天是我放了你一次，往后的家伙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而且，如果我全力战斗，在一开始就能解决你。”

林楚歌打了一个冷颤，这两人是来真的。他们身上所散发的气场包含着浓郁的血腥味，完全不是火锅的香味能够覆盖，甚至沾到脸上的水蒸气都有着血液黏稠的感觉。

那么，要退缩吗？

今天的战斗自己完全没有反抗的手段，如果来真的，自己甚至会连累阿熏一道受难。

“而且，我也说过，你若是战败了，有着这样规模的咒力死后很有可能成为高危险度的怨灵，所以不得一的情况下，我们也选择先行与你为敌，就算是小薰薰也不得不这么做。”王雪再次补充道。

对啊，还要考虑死后的问题。若是战败了，自己不可能不会怀着憎恨、后悔之类负面情感吧，如果化为咒灵，自己将会成为所有人的敌人。

林楚歌陷入久久沉默，林子熏担忧地看着她。

楚凌风见状，又一次拿起了酒杯，说道：“我不会强求你现在就给予答复，但最好在这两天给我。累了一晚上了，先吃饭吧。”

“······我说，”林楚歌慢慢地开口，“你们软禁的地方够安全吗？大概要多长时间？”

楚凌风道：“虽然不敢说百分百，至少比你在外面遇到的风险要小得多，时间也不算长，少则三年，至多五年。”

“这样啊。”

“所以，你的答复，确定了？”

林楚歌点了点头。

楚凌风松了口气，说道：“那么，我之后会联系我的部长，你明天收拾一下东西······”

“我是说，我想要战斗！”林楚歌抬头，铿锵有力地回应。

“嗯？”

“虽然现在的我的确很弱小，也不明白你们咒术师之中这些事，那些事的。只不过，通过今天的事情，我算明白了。”林楚歌顿了一下说道，“你们咒术师里也不全是好人，如果被你们软禁三五年的，万一里头有人想要加害我，到时候照样是逃也逃不了。”

“与其如此，我还不如自己多锻炼，让自己变强，这样才是最安全的手段！”林楚歌哼笑了一下，“而且，我还没有享受够青春呢，谁要去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软禁啊！”

“哈哈哈，哈哈哈。”王雪爆发出笑声，连林子熏和楚凌风也忍不住嗤笑。

王雪甚至将手伸过桌面，用力地拍了拍林楚歌的肩膀，笑着说道：“哈哈，说得好啊，小林子，既然你有这个决心，那么明天我们继续吧！”

“啊？”

“什么，这就怕了？”

“谁怕谁，哈！放马过来！”

“哦！”

“话说，我身上的伤口怎么都不见了？”

“部长她顺手给你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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