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傅惊奇的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不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焰灵姬垂下头,敛去了笑容,神色幽幽道:“侯爷真舍得杀了人家。”
洛辰傅站起身来,低头看着她,沉默片刻:“女子以联姻之法,来寻求保护,这是自古屡见不鲜的事情,但是,联姻和一个南阳相比,不过是一条薄薄的丝线,一挣就断。
试问七国之中,那个王室没有别国公主,坐在大王宝座的上的人,真的会有一点私情吗。将一个族群的安危,系在一个女子身上的想法,本身就极为可笑,真正能让人信任的,反而是共同的利益。”
焰灵姬悠悠道:“我何尝不知道?只是这么做,总可以让侯爷对百越多一点信任,你说是不是。”
洛辰傅断然摇头:“你很美,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拒绝你,包括我。但我不希望,你将自己当成一件商品,在我看来,真心相爱,远远比交易来的重要。
你为百越不惜一切,早已赢得了我的尊重,但你将自己当成维持我对百越信任的方法,却让我极为反感。”
“但是,这是自古以来就流行的方法!”焰灵姬仰头哽咽道。
“他们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想,天泽等人怎么想!”洛辰傅语重心长道:“如果他们真心归附南阳,就不该让你一个女子,来做这种事情。”
焰灵姬这才恍然大悟,仰脸笑道:“侯爷原来不知道,百越的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洛辰傅皱了皱眉头。
“能代表王族,像蛇灵盟誓的,只有族中圣女!”焰灵姬认真道:“只有圣女的誓言,才能得到蛇灵的认可。而在百越于人结盟,可以由太子于人签订合约,但百越和南阳,却不是结盟,而是为部曲。
献出圣女,是整个南疆,宣誓效忠的方法。只有侯爷接纳了我,族人才会相信侯爷是真心收留百越,而不是利用而已。”
“献身于我,你心甘情愿吗!”洛辰傅皱了皱眉头,他对这种规矩嗤之以鼻,却无话可说,中原是以王权统御一国,而百越和南疆土人,却是以神权统治一个族群。
焰灵姬断然摇头:“为了族人,付出一切都值的!”
洛辰傅伏身,挽住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笑道:“咱们两个的价值观,有点区别,我要娶妻纳妾,必须是情投意合,而非,为了利益来得到一个女人。强扭的瓜不甜,即便我收下你,也不会和你推心置腹,生死与共。
但不可否认,我喜欢你,但这种喜欢却是因为你的容貌和你对族人做的事情。而不是真正的爱!我身边美女很多,但真正让我当成家人的,只有寥寥几人。即便我娶你,也是将你当成了家人。两情相悦,白首不分离,才是我所求。”
焰灵姬身体一震,洛辰傅这段话,在她心中仿佛投入了一块大石,溅开了漫天地水雾,那水雾迅速涌上来。迷蒙了她的双眼。她双手抱住洛辰傅的腰,大哭道:“侯爷......”
洛辰傅撇了一眼惊鲵,却见她早已扭头,脸上似乎挂着泪珠儿。这才轻拍焰灵姬的脊背:“如果有一天,你肯和我长相厮守,在没一点秘密,咱们两个在谈这件事怎么样!”
百越妖女,敢恨敢爱,焰灵姬仰头一笑,抹去脸上的泪珠儿:“部曲,不就是要为你出生入死吗!再说,人家就是来向侯爷说出所有秘密的!”
“这是谁的主意!”洛辰傅转了转眼珠:“百毒王!”
焰灵姬破涕为笑:“侯爷猜错了,虽然毒王有这个心思,但却没说,是人家自己做主的。”
“他还不算太丧心病狂!”洛辰傅一声叹息,拉着她的手腕,并肩坐下,顺手让惊鲵也坐。
“侯爷的想法很怪异!”惊鲵撇了一眼又哭又笑,梨花带雨的焰灵姬,淡淡道:“如果是别的主人,或者杀了我,或者夺走我的身体。”
焰灵姬有点惊愕,看了洛辰傅一眼:“侯爷,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我看不明白!”
“还能怎么回事!”洛辰傅笑道:“御姐的身体,小孩子的脑袋,她的身世比你还惨,自幼被人当成了杀人武器来训练,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她就是一把剑。除了杀人,什么都不懂!
所以,我才让她和别的女子多接触,看看别人是怎么活的。让她会哭会笑,将自己变成一个人,而不是一把杀人利器!”
“为什么要改变!”焰灵姬也有点不理解,讶然道:“一个随时准备,为侯爷去死的高手,才是侯爷所需啊!”
洛辰傅笑而摇头:“用刺杀的手段,得到的权力,永远不会长久,一个刺客,那怕是当世最犀利的剑,也不可能安邦定国。
一个国家真正的强大,来自于军队,来自于民心,只要军队敢战,敢死战,民心和该国共存亡,这个国家才有资格,在这个虎狼世界延续下去。”
“但是,各国都在训练刺客!”惊鲵冷声道。
“刺杀永远是卑微的手段!”洛辰傅一笑:“我不是迂腐的人,该用的时候,一定会用,甚至比别人更卑鄙。
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我不会让你去送死。不仅仅是你,还有百越。或许你们两个,会以为我在收买人心。可我是洛辰傅,无需用这种手段去收买你们。
或许不久的将来,我会让很多人去送死,但那是在战场,将军死于沙场,本身就是一种荣耀。或许,将来我也会战死沙场,但我的女人,必须死在我之后。
南阳血衣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个血衣侯不当也罢!”
这段话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焰灵姬和惊鲵,都定定的看着他,眸光越来越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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