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惊霓狐疑问道。
“对啊,就这么简单!”洛辰傅轻声笑道:“一个人不管从事什么职业,政客,商贾,杀手甚至浪迹江湖当一个游侠儿,他们争权夺势,剑尖舔血,杀人如麻。但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活得更加快乐些。让自己的子孙,不在做这些危险的勾当,就能快乐的活下去。”
“没人和我说过这些!”惊霓幽幽道。
洛辰傅心中暗笑,告诉你这些你还能当杀手,真诚道:“所以我的话,你要多想想。”
“虽然明知道侯爷说这话的目的,是扰乱我的剑心,我竟无言以对。”惊霓幽冷道。
“静等花开,闲看花落,冷暖自知,由始而终这也是一种境界。”洛辰傅笑道:“等你的剑,从无心变成有情,会让你的剑势更加沛然莫御!”
惊霓又看了一眼他腰悬双剑:“由魔入圣!”
“对!”洛辰傅肯定点头:“剑就是剑,为人所御,而不是人被剑所御,罗网之所以称你们为剑奴,就是让你们成为剑的奴隶,而剑是没有思维,也没有感情的,它最大的渴求就是嗜血。
但人和剑毕竟不同,剑杀人它还是剑,人吃人就是魔了。罗网赐你们名剑,让你们忘记了自己是人,成为它蛛网上的一只嗜血蜘蛛!”
“但是玄翦说过,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无心之剑!”惊霓讶然道。
“错了,世上最可怕的剑,是有情之剑,人鬼皆杀!”洛辰傅森冷一笑。
“剑无情。”
“人有情!”洛辰傅反手,将她横抱在身前,看着她明澈的双眼:“等你明白为何要挥剑的时候,就知道人御剑的道理了。”
惊霓看着他的眼睛:“血幽冥!”
洛辰傅微微眯眼,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
惊霓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让自己坐的更稳一些,虽然偎依在他怀中,却没半点不好意思,蹙眉思索道:“在罗网,有一本秘密的剑谱,罗列了天下名剑。而罗网主人,也费劲心机搜罗这些名剑,赐以罗网刺客。
剑谱上面就有血幽冥的记载。这是一把传世的魔剑,来历不知,但是上面记载着这把剑可以让人成为无敌剑客,但也让人变成杀人狂魔!”
“那本剑谱上还记载着什么!”洛辰傅急问道。
“圣魔!”惊霓静静道:“这是最后两个字!”
“圣魔!”洛辰傅不由自主的重复了一句,却琢磨不透为何要用这两个字,来形容血幽冥。
“平先生读书很多,学问很深,侯爷不防向他求教!”惊霓轻声道。回应她的却是嘿嘿两声冷笑:“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张平,是一个挂着圣贤羊头,卖自家狗肉的人,他只能算是一个谋者,却不是一个读书人。”洛辰傅讥讽道:“如果向他求教,他能带偏三千里。”
他扭头看向农田深处,道路和渠道纵横交错,把土地分隔成方块,形状像“井”字,有一条泥泞小路,小路的尽头却是几间茅草敞篷!
天在落雨,细如牛毛,十几个农夫躲在茅草敞篷中避雨。在茅草敞篷前方,是一口井,两个农夫艰难的摇着轱辘,从井中摇出井水,倾倒在水渠之中。
洛辰傅微微沉吟,勒住白骊,抱着惊霓下马。向着井田中间的茅草敞篷走去。
“侯爷打算求教这些农夫!”惊霓落后他一步,让他眼角余光能看到自己。
“有时候,最质朴的人,才能说出最质朴的话!”洛辰傅笑道。
小路泥泞,一个小水洼连着一个小水洼,二人走过,却没留下一个脚印。
坐在茅草敞篷中避雨的农夫,看到二人走了过来,惶恐躲避藏入稻田,躲闪不急的,已经跪伏在地。
二人神色有些狼狈,但那高贵清冷的气质怎么也掩饰不了,尤其是身后还跟着一匹极为神骏白马!
“请问,两位贵人,为何来此!”一名五十来岁,皮肤黝黑的老者,战战兢兢问道。但眼角余光,却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洛辰傅腰悬的长剑。
洛辰傅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一眼:“天在下雨,为何还要浇田。”
黑瘦老者陪着笑脸:“公子有所不知,这雨来的急,去的也快,雨水只能润湿地面,却不能满足稻谷盈穗所需,只能辛苦一些,好歹也是一年的指望。”
“预计今年的收成会怎样,能不能丰熟!”洛辰傅笑着走进茅草敞篷,看了一眼嘈杂的地面。遍地泥泞,好像这群汉子刚才不断的走进走出。
“今年算不上丰年,能有往年八成收入,也算是侥幸了!”黑瘦老者磕了个头,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推开一个被吓呆了的汉子:“公子是来避雨的吗,赶紧起开。”
“不坐了,等雨停了就走。”洛辰傅转身,看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大山壁立,异峰如塑,怪石纷呈:“这座山叫尧山吧!”
“回公子,上面有尧帝祠,因此得名,不过青州人都喜欢叫它大龙山。”黑瘦老者尾随在三步之后,也看向了远处青山:“这座大山就像是一条大龙,将青州和魏国,楚国,百越隔离开来。”
“你去过山那边!”望山跑死马,从这里看大山近在咫尺,但最少还有几十里远。洛辰傅扭头笑问。
“农夫忙时在田间耕作,闲暇之时上山打猎,勉强糊口。”黑瘦老者笑道:“前两年还去过那边,现在却再也不敢去了。”
“为什么!”洛辰傅笑问。
“过了大龙山,就不在是韓国地界了。”黑瘦老者皱眉道:“一边是魏王假饲养魏獒的禁苑,误入其中只要不被狗咬死,还有活命的机会。
但是另外一面却是楚国火雨公的封地,这些年不知道火雨公发了什么疯,大肆抓捕进入封地的野民,全都不知所踪。在远处,就是百越了,只不过那里太远,小人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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