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芹的样子让赵吏有些难受,不是说心生同情,只是说对于阿金的那一份愧疚,好吧,赵吏承认自己有些心软了。
虽然说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但是采芹这样的女子他见到的依旧不多,虽然这千年时光里发生的同样的事情数不胜数,但是真正见识过的还是太少了。
赵吏有心劝一劝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能怎么办?这件事情就不是采芹这样的一个普通的鬼魂能参与的,最后赵吏只能重新回到了便利店里。
夏冬青看见赵吏回来了,就来到赵吏身边,“赵吏,这女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赵吏看着店外的采芹,无奈的感叹道“这大姐死了好多年了,是我们那儿有名的钉子户,怎么着都不肯投胎。”
“钉子户?”王小亚有些惊疑不定“为什么呀?投胎不挺好的吗?”
赵吏叹了口气,“还不是情之一字闹腾的?每年约好和男朋友就在这儿见面,每年都来!”
“每年都来?”这时冬青诧异地问道,“冥界不管吗?”
“反正我老板是没让我管过她,我在这片儿管了二十几年了,看这打扮,应该死了五十年朝上。”赵吏说话的时候依旧看着采芹,同时心里想着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而这个时候,王小亚啪的一声把笔放下,“大功告成,你们看,像不像她?”
王小亚把自己小儿涂鸦似的话拿了起来,让大家观看,赵吏看着那幅画,一脸的恶寒。
“噫呃~,你画自己干什么?”赵吏的一句吐槽却让王小亚兴高采烈。
王小亚把画拿起来仔细端详,“是吗?真的像我吗?”
白岩拍了拍王小亚的脑袋,“行了,别闹了,一天天跟个快乐的小二叉是的。”,王小亚撅了噘嘴,刘丰摸摸她的脑袋,然后又看向赵吏,“虽然我对于鬼魂研究的不多,但是我也知道。
像这种怀有强烈愿望的鬼魂,如果一直完不成定下的约定,那就会像是一张跳了针的唱片,永远在唱机旋转,永远在重复这个过程。”
“那太可怜了!”王小亚明显被感动了,语气里满是同情。
但是赵吏仿佛嗤之以鼻一般的说道“可怜什么啊?老在我们那儿申请名额可我们老板总是不给,只给两天每年,所以说,甭理她,过两天消失了。”
王小亚听了之后,愤愤不平指着赵吏大声质问,“赵吏,你有没有人性啊?!”
赵吏一撇嘴,一摊手,“确实没有~”
这时候,夏冬青看着门外那依旧等待着的女鬼,轻声自语“永远重复着这个过程……”
白岩看着夏冬青的样子,装作不经意的说道“这个女人我不太清楚,不过那个阿金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你知道阿金?”夏冬青听了之后,立即看向了白岩。
而赵吏也是心里一突,不由自主的叫了白岩一声,那意思是要阻止白岩继续说下去。
但是白岩依旧是我行我素,“没错,不过我知道的不多,只是知道那个阿金其实是一个革命战士,但是活的不长,上战场第一年就死了。
而且死的特别凄惨,先是心脏中了一枪,然后又被腰斩了,说实话,那些小鬼子做的却实是太绝了,所以我就制造了一起事故,降下群雷把他们全都劈了。
而我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为你……”
夏冬青指了指自己,不明所以的看着白岩,而赵吏更是激动,也是死盯着白岩。
王小亚脑筋直啊,看了一眼夏冬青,“这跟冬青有什么关系啊?难不成是因为这张脸?”
“没错,就是因为这张脸!”白岩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当年我把小鬼子劈死以后,就把战士们的遗体给放到了一起,其中有一个人长的却实是和你一模一样。
后来我又看到了你,以为你是他的灵魂转世,但是经过推算发现,阿金的灵魂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而且你和阿金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以后也就没再多看。”
白岩的话说完之后,赵吏明显松了一口气,而夏冬青则是在震惊之中,没有发现异常。
沉默了一会,冬青慢慢的走向了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这时也正好听见了采芹的哭诉声,“阿金,你怎么还不来啊?我们约好了的。”
夏冬青来到采芹身旁,沉默着没有说话,采芹没有抬头,只是侧身看着夏冬青的脚轻声地问他,“你真的不是阿金吗?”
“我不是,”夏冬青回答的并不快,但是很坚定,可他心里竟然有点愧疚,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啊,让你失望了。”
采芹吸吸鼻子,礼貌的笑容挂在脸上,她看着冬青的脸,“对不起的该是我,你和阿金实在太像了。”
夏冬青看着明明眼角含泪,但是依旧强颜欢笑的女子,阿金更是同时,但是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不是阿金,我叫夏冬青。”
“冬青?”采芹小声重复了一次,让后失落的转过头“果然不是他。”
夏冬青看着失落的采芹,轻声询问了一下“那个,你能跟我说说阿金的事吗?”
采芹没有回应,就这样回忆起了跟阿金的相识过程。
“阿金是个理发师,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给我那些女同学剪头发。
我先看到的是那些剪了头发的同学,在我的生活里,我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么开朗,那么幸福的笑容,我好羡慕她们啊。”
那天,我坐在车里的时候,从车窗看到了她那些快乐起舞的同学,在那里有一个理发师,很细心地替她的同学剪头发。
他的模样是那么的认真,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让人觉得无比安心,他就像是一颗星星,瞬间点亮了那原本枯燥的生活。
我决定要去感受一下那种快乐,感受一下那种因为理发后的美丽而快乐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感觉的?
我努力鼓起勇气来到他的铺子前,笑着问他,“能帮我剪头发吗?”
阿金愣了愣,“有钱人,也要剪头发吗?”
我没有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脸上依然是带着礼貌以及向往的笑容,“我看到她们剪了头发都很开心。”
阿金也笑了,但是他却对我说,“有钱人,幸福不在头发上,幸福在心里。”
说罢,他就要转身离开,这回我听懂了一些,于是连忙叫住他,我把手放到心上诚恳告诉他“有钱人,也是有心的。“
这回,阿金又笑了,但是这个明显是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夏冬青听着采芹的描述,仿佛自己也回到了那个年代,而他成为了阿金。
“阿金虽然是个理发师,可是他懂的很多,”采芹继续回忆着,“当时阿金站在众人的中心,举起小旗时那股热情,喊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那时我也站在人群中,跟他一起呐喊,跟他一起奋斗,保家卫国,那是所有人的责任。
他告诉我,不管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我们都是天朝人,只要国家有难,我们就一定要团结起来,一起战斗,可是,这样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阿金要去前线了,他要去参军。”
采芹的声音开始变得有点哽咽,她永远记得那天,在那条她第一次遇见他的大街上,他们紧紧相拥,却又不得不分离,放手的那一刻有多痛,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还没有给她剪头发呢,她哭着说。
阿金坚定地告诉她;“等我回来,我一定给你设计一个全世界最美的发型。”
采芹一直都坚信他会回来,所以她一直等着他,就这样,等啊等,等了很久,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回来。
“我害怕,”她哭着对冬青说,“我真的很害怕,你看这儿都变样了,我都认不出来它了,我怕,我怕阿金回到这儿来,认不出路,找不到我。”
阿金看着哭泣的采芹,心里不是滋味儿,想安慰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怎么说?难道告诉他阿金上战场的第一年就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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