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光与暗的轮回 第一百四十七章 怪梦

“别太放肆，萨卡兹——这里是乌萨斯，不是卡兹戴尔！”

低沉的声音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沙哑无比，好似用木锯拉出来的提琴声一般，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三道身影在阴影之中缓缓现身——当看到他们的长相时，雷维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有意思……皇帝的内卫这是终于想到要来杀塔露拉了吗？还是说，你们要浪费时间在这里和我玩玩？”

三个内卫没有回答，粗重的呼吸声伴随着起起伏伏的呼吸机，仿佛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可悲。

但是，单论危险程度而言，在场的三个内卫加起来，恐怕要比一整支整合运动的士兵，都要可怕。

“雷古勒斯·哈维，卡兹戴尔的军神——你的称号，建立在我等乌萨斯人的鲜血之上……但必须承认，与你战斗，我等并无绝对的胜算。”

终于，在对峙了至少数十秒之后，领头的内卫开口道：“但是，你身后的女人，她已知晓了不该知晓的秘密。”

“——让开路，你可以毫发无损地离开这里。”

雷维的脸色瞬间变得有趣了起来。

“越来越有意思了……皇帝的内卫不去干掉整合运动的首领，却来找一个雇佣兵的麻烦，什么时候，皇帝的利刃都成了这么廉价的消耗品了？”

嘶——呼——

三个内卫没有说话，重甲覆盖的面部，没有一丝表情泄露出来。

然而，粗重的呼吸几乎被加重到了极致，如同恐怖的低语。而身体上翻涌的黑色浪潮，证明了他们内心的起伏不定。

“最后一次机会，雷古勒斯·哈维，离开——或者一起去死！”

“……对我而言，也许离开确实是不错的选择。”

雷维看向了不远处的内卫首领，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

“但很不巧，我并没有受人威胁的习惯，所以我看我们还是采取更简单的办法吧——”

轰！

原地骤然爆发的黑色“浪潮”瞬间将雷维吞没，而雷维不紧不慢的声音也在乌萨斯的“国度”中传来。

“你们乌萨斯不是有个游戏叫轮盘赌么？我们也玩玩吧：只要能弄死我，你们爱干嘛干嘛——”

“但你们要是没这个本事——就别怪我弄死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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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依稀还能见到那个每次都能看见的背影——只是，当自己伸手触碰她的身影时，她又会如同镜花水月般，碎成一地，拼都拼不起来。

久而久之，早已习惯了这一结果的少女，几乎已经不把那样的场景当做噩梦来对待了。

毕竟，即便只是远远看着，那份感觉，还是要比对着照片回忆强得多了。

不过今天，恐怕自己就要真的去见那位殿下了。

W不认为雷维会好心在最后关头放自己一马，更不觉得对方会在这一前提下还为自己疗伤。

她的伤势她自己非常清楚。

别说战斗了，光是失血过多造成的失温，就足以让她在切尔诺伯格的严寒之中变成一具僵硬的尸体。

“可恨呐……没想到居然这样都杀不死那个男人……”

有些感慨地喃喃自语，W将手放在了脸上，抑制不住想要痛哭一下。

她好恨。

她杀不死那个回到罗德岛的刽子手……干不掉那个躲在维多利亚的幕后真凶……就连拼上性命，也没能干掉那个伪装忠诚的雷古勒斯·哈维。

什么夺取佣兵团的计划，什么利用整合运动，什么刺杀特雷西斯的可能性……准备了那么多，结果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成，什么也做不到。

……她太失败了。

只是——

“如果雷维真的那么轻易就被你干掉的话，那这么多年他早就死了无数次了——别说现在的他，就算是过去，你也不过只有三成概率能重伤他而已。”

听到身边传来熟悉的那个声音，W浑身就是一僵，然后又仿佛释然般松了一口气。

“能再次听到这个声音，看来我要么就是死前出现幻觉了，要么就是真的已经死了吧——？”

“我想，也许没有必要那么悲观吧，W？”

特蕾西娅的声音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话：“至少在我看来，你应该还活的好好的呢。”

“真是甜蜜而又可怕的梦啊……”

不理会面前这个幻象的回答，W朝着身边看去。

那个曾经朝思暮想的身影就在自己不到一米的地方，第一次正脸看着自己，而不是曾经梦境中那样无法触及的背影。

“没想到人死之后，连那个一碰就破的梦境都可以这么真实了……可恶。”

一边发着牢骚般嘟囔着，名为“W”的少女一面伸出手来，朝着身边那个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白色连衣裙的“殿下”摸了过去。

“反正是个梦，那不如让我摸个爽……”

然后，少女的手就僵在了原地。

因为她的手，并没有碰碎眼前这个“特蕾西娅”，也不像碰到幽灵一样，穿过面前的这位“殿下”的躯体。

手掌停留在那片反正大家都知道所以就不必多说了的的地方，没有穿透，而是直接摸了个正着。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