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冷泪眼婆娑的样子我的心忽然莫名地一痛,这种痛以前我只看见两个人流泪时有过,那就是田芳和雪儿。可是今天看到小冷落泪时出现的这种痛让我感到有点害怕,可是这种害怕让我赶紧低下了头,因为我知道我要是长时间看着她的话,我的心一定会被她的眼泪软化,安慰她的时候我说不定会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
我选择了沉默,我的沉默又感染了小冷,她也就和我一样沉默了。
冷哥和温姨回来,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和小冷已经沉默好久。
“姐,叔和姨回来了,你该走了。”听到外面的汽车我猛地抬起了头。
“怎么!烦我了。”她站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小包,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我一看她不高兴,赶忙站起来陪着笑脸说道:“姐,你对我太好了,我就是烦自己也不能烦你。”
她的眼圈一红,强作笑颜地说了一句:“这还差不多。”后便转过身去,走了两步她又停下对我说:“明天走的时候前往别把小本子忘下,还有以后灵感来了的时候要尽快把你想到的记下来。”
我小心地赔着笑脸说道:“姐,你这句话我一个小时以前就记住了。”
她一听便说道:“你在嫌我唠叨。”
“姐,这可是你说的。”我嘿嘿看着她笑着。
她回过头白了我一眼,送给我“奸样”这两个字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送出了门,看着她上了车,可她连头也没回。
虽然没有了放不下的心事,但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明天我明天又会开始我那孤独的旅行,擦肩而过的又都是些陌生的脸孔。
天黑了,我没有出去吃饭,而是拿着两个凉馒头一块咸菜跑到了素坯车间。就在辊道窑的散热孔烤馒头的同时我不断地跑到窑的两头,和那些面熟名字不熟的大婶大姐闲聊几句。
我边烤边吃,吃完两个馒头后便到了压力车间,发现肖蓓蓓没有上班,我站了一会儿便走了出来。
釉坯车间的活不算太忙,多孔窑两头的员工都挤到了一头在拉呱聊天,他们看到我的出现,立刻热情地打着招呼。
不一会儿,他们都各自忙各自的工作去了,没有人有功夫陪伴我了。忽然,我觉得自己有点留恋这种有人陪伴的感觉。
我睡得很晚,睡了一觉后我便睁开了眼,打开灯看了看手表,刚好五点多一点。
起床后按照惯例我先去了趟厕所,回来后便是简单的洗漱。行李在昨晚都已收拾好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背上吉他拉起我的行李箱。
我关掉灯,拉开门往外看了看,外面没有一个人,偷偷地走要的就是这样的时刻。就在我想迈出房间的时候竟看见冷若晴的爷爷匆匆地朝这边走来,于是我赶紧把头缩了回来。他走了过去,当我再次探出头看时,他正拐进厕所。
“真是天助我也。”我兴奋地暗叫一声,提着行李箱快速地出了房门,然后迅速地跑到大门前。
大门的锁还没有打开,可是我知道钥匙就挂在值班室里面靠近窗户的墙上,于是我赶紧走进值班室拿了钥匙打开大门后又将钥匙放回原处。我轻轻地将大门拉开了一条缝,出来后又轻轻地拉上,紧接着伸进胳膊将锁头锁上。
快跑,想到这里我猛地扛起行李箱跑了起来。当一跑出了门灯的辐射范围,我就立刻停下了脚步把行李箱放下来。我不是小偷,用不着拼命的逃。
我拉着行李箱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就在走到丁字路口的时候,一辆汽车亮着大灯快速地从对面驶来。我停下脚步,想让汽车先过。车慢了下来,没有开转向灯,看样子是直行。车到近处我看清了,那是一辆面包车,就在它驶过丁字路口的中心线时我往前迈出了脚步。
“是金童。”就在面包车开过去的那一瞬间,我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尖叫。
我和车同时停住了,只是我没有发出它那声刺耳的刹车声。
车门打开了,从车上下来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我认出来了,他就是小冷那个看起来不像好人的二姐夫王金彪。
“七妹夫,你这么早是想去那里?”他大声地打着招呼,走到我面前后攥起拳头像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冲着我的肩膀捶来。我早就听小冷说他想和我较量一下,心里一下子起了防备,就在他的拳头碰到我衣服的那一瞬间,我快速地侧身躲过,就在侧身躲避的同时我的拳头已经击到了他的胸口,感觉刚一着力的时候我就把拳头快速地收了回来。
“哎吆!”他轻呼了一声,弯下腰往后退了一大步。
“金彪,你怎么了?”这时一个女人从副驾驶那边走过来,她听到王金彪的哎吆声担心地问道。
“我崴了一下脚。”吃了亏的王金彪不好意思实说,只只好撒谎。
“春兰姐,你们这是去哪里?”我看出了那个女人就是冷若晴的六姐,对于他们两个人这么早一起出来我感到有点好奇。
“我们是来送你的。”王金彪直起腰说道。
我愣了一下问道:“送我?是若冰姐让你们这样做的吗?”
“不是若冰让我们这样做的,是我猜的。”六姐说话的声音很细,不像她的人。
“猜的?”我有点想不明白。
“是猜的。”她看着我问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嗯!”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金彪,把金童的行李搬上车。”
“好来。”王金彪答应着打开车门把我的行李箱搬了上去。
“我们坐后面吧!”六姐边说边拿下我背着的吉他。
王金彪把车调过头,却开得很慢,看样子一点没有相送之心,倒是有点挽留之意。
隐隐的有点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于是我看着六姐问道:“春兰姐,你们是不是有事想和我说?”
“是的。”她点了点头答应道,那紧绷着的脸让我看的心里有点害怕。
“是关于可柔的?”我知道他们肯定不是为了她,可我却愿意这样问道,因为那个活蹦乱跳的臭丫头,除了感情上有点问题外,我敢相信她别的什么毛病也没有。
“不是。”六姐看着前方摇了摇头。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看着她试探地问道:“你是说若冰姐?”
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重。
我沉默了,忽然之间想起了小冷以前和我说的那些让我感动莫名其妙的话,我好像猜到了,可我却不想相信。现在让我疑惑的还有就是她为什么和我说这些,这些按理说和我拉不上半点关系,可她这样问我,就说明和我有点关系。
车速虽然很慢,但还是比两条腿快了许多,就在已经看到前面的那条大公路的时候王金彪终于忍不住了,他问道:“春兰,我们去哪里?”
“金童,若冰的事说起来可能很长,在车上说不大合适,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你看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她看着我问道。
她的话让我心里的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想要知道事情真相的我连想也没想地就说道:“可以。”
“金彪,嘉欣在家还是在你们那里?”
“在我妈那里。”
“那就去你那里吧!”
“好的。”王金彪答应一声,脚下一踩油门,面包车在发动机的轰鸣中飞快地掠过公交站牌,瞬间就把它抛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中。
面包车在“幸福时光”照相馆的门前刚刚停下,袁莉听到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看到刚刚打开驾驶室的王金彪焦急地问道:“金彪,碰到金童了吗?”
“和春兰坐在后面。”
六姐打开车门,我紧跟着她下了车。
袁莉看见了我,笑了一下说道:“金童,屋里吧。”
我看出她笑得有点勉强。
“春兰姐,若冰姐她到底怎么了?”走到沙发没等坐下我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六姐到了倒了一杯水放到我的面前说倒:“你若冰姐她五年前就病了。”
“五年前?”我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是的,五年前她得了很严重的胃病,动了手术,她的主治医生背地里对叔和姨说像她这样的病动完手术后最多能活六年。”
虽然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她这么一说我的脑袋还是“轰”地一下,像被炸开了,一片空白,没有了思维。
她没有说出小冷得的是什么病,但我从她的表情里已经清楚,也就知道自己无需再问。
“你们为什么现在把这事告诉我?”我猜不到她为什么对我说这事,但我却觉得她是对我说就与我有关。
“我们就是想让你留下来。”坐在旁边的袁莉说了这么一句。
“留下来?”我彻底被她的话搞懵了,看着她的同时心里在想着她们为什么这样说。
“是的,我们是想让你留下来。”六姐把袁莉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又不是医生,留下来也不会有用的?”我心里苦苦的,有点堵得难受。
我的话音刚落,袁莉便连声说道:“有用,有用,我们是想让你留下来你就绝对有用。”
“金童,事情到了这步我也就不和你藏着掖着了,我们今天去截你就是想让你留下来陪若冰走完最后一程,帮她实现她心中最大的一个愿望。”六姐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随即她低下头抬起手擦拭着眼睛。
“我?你们让我帮她。”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她。
“是的。”她抬起头看着我问道:“金童,你知道若冰现在心中最大的一个愿望吗?”
“我知道,她这几天还和我说过,她心中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和她喜欢的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你们如果想帮她完成这个愿望,那你们应该去找她喜欢的人,找我,恐怕不大合适吧?”
“合适,合适,若冰现在心里喜欢人就是你。”
袁莉的话就像我的耳旁响了一个炸雷,震得我的灵魂一下子全部出窍,半晌才说了句:“不可能。”
“是的,袁莉说得没错,若冰心现在在心里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确切地来说是她心里爱的人就是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肯定是在骗我。”我不敢相信,边重复着边使劲地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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