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丫头忙点头,“对,对,我和她住一个房,枣子平日里穿得朴实,她还说后院连个老爷们儿都见不到,打扮也没人看。”
李瑾点头,“最近她有没有什么异常?譬如,发呆,傻笑?”
一群年纪二八的丫头发愣,看起来很是可爱。
“大……大公子您真是神了!”
“她这几天老是傻傻的笑,问她她又不肯说……”
“什么时候开始的?”李瑾追问。
“好几天了。”
“不过也就这一个月里的事。”
一群丫鬟七嘴八舌地回答。
李瑾转头问道,“三爷爷,我记得小时候,府里丫鬟与护院不可私相授受,如今是否还有这个规矩?”
三老太爷正琢磨着李瑾的问话又何意,见李瑾问到自己,下意识地点头,“自然有,李家找他们做工,不是让他们来做那等子腌臜事的!府里丫鬟二八至双十可离府嫁人,不愿走的去做杂活,倒也可以嫁人,只是须得主子指婚。”
这规矩在李瑾看来就是没人权,不过他本身是地主中的一员,也不好得说什么。
“府中护院有多少?”
问题跳跃性太大。
三老太爷有些跟不上,“三五百人,不对,几个院子加起来,应该有七八百……”
得,还是得问去管事!
李瑾看了一眼通往前院那不知多长的路,瞬间没了走路的念想,再跑两趟自己别想好了,“去两个人,把管事和东院的护院叫来。”
“是!”
后院没有护院,只能辛苦小丫鬟。
李瑾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还让人去找几个胡凳,凳子一到,就悠然坐下,还朝两个官差点了点头,“二位忙吧,我没什么要问的了。”
三老太爷原以为李瑾是有了什么想法,结果一看李瑾这歇息的架势,顿时语塞,“瑾儿啊,这就不问了?”
“不用问了,等人来,就算不破案,也离破案不远了。”李瑾看着远处走神。
“叮!宿主不觉得现在应该做点什么?”
“不觉得。”
“宿主不觉得此时应有一段推理秀?”
“不觉得。”
李瑾没什么兴趣,更不想站起来一手指着犯人,威风凛凛地来一句——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你!
要不是为了健康和小命,他才懒得把这事往自己身上揽,院子里刚送来的丫鬟,别说聊天拉小手,他连模样都还没记清……
“叮!如果不进行大致推理,宿主无法获得声望值。”
李瑾:“……”
算你狠!
……
三老太爷目露担忧,他全程跟着,李瑾除了跟张全德讨论了一下丫鬟的里衣,也就问了几个问题。
看这孩子走神,不会痴傻病又犯了吧?
不对,不仅是痴傻,都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张全德倒是直接得多,拱手道,“大公子已经有了头绪?不知可否指教一二?”
他见过之前李瑾看尸体,对李瑾当时的沉静睿智感触很深,就连李瑾查看尸体时说的话,他都好好记在心里。
要不是觉得冒昧,他还想拉着李瑾问那‘童孔’为何物。
“里衣简陋,线头多,足可见这姑娘不拘小节,这样一个人,会做改衣服、绣了暗纹这种细致活,不是很反常?”
李瑾脸上没什么表情,完成任务一般解释道,“能让女人改变的原因很多,其中一个……便是女为悦己者容,女子情窦初开时,多会发呆傻笑,她也有此异样,也就是说,她有了心仪之人……”
“荒唐!”三老太爷拧眉,“如此肮脏行径,她将府里规矩置于何地?!”
“应该还没有到最后一步,”李瑾依旧一脸无感,“不然她不会只换了外裙,里衣却一团糟,后院丫鬟出府不易,而整个李家的主子,父亲和几个叔叔都在外面,除了我就只有老头子……”
三老太爷:“……”
他这个老头子还能说什么?
“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梦中情人不说一定是年轻才俊,但至少不会是老头子,”李瑾一一分析,“而我前段日子连房门都没出过,再者,若是家里的主子看上了她,用不着遮遮掩掩,家里的主子排除,剩下的男人还有护院、账房和管事,但只有护院,才能有机会跟后院的丫鬟接触,她那天应该是去见府中护院……”
“等等!”三老太爷又打断,疑惑道,“她是与人苟且,但她死前不一定就是去私会男子吧?”
“您别打岔!”李瑾一头黑线。
三老太爷一噎,他可是长辈……!
不过看着李瑾那沉静模样,老头愣是被镇住了,没把指责抱怨的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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