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破案高手 第178章 咸鱼李大哥

秋天的江南，仍有绿意。

李瑾在二楼窗边摆了几床厚被子，搭成软榻，靠躺下来，看着窗外的街道、人群、青石板，连续两天都是如此。

看累了，就闭着眼睛眯一会儿，或是拿本书起来随意翻两页，十足的咸鱼生活。

“李大哥。”李可乐从半掩的门口探头。

李瑾睁开眼，“吃饭了？”

李可乐：“……”

李多宝：“……”

这两天，李瑾除了吃饭、方便会出房门，其余时间都在这里当咸鱼，翻着面晒太阳。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懒的人？

“李大哥，”李多宝板着小脸进门，严肃道，“先生言，欲读圣贤书，须身正心正，恭敬端重。”

被小孩子教训了？

李瑾摸了摸鼻子，笑道，“我问你，你为何而读书？”

李多宝一愣，有些不确定道，“考功名……报家国？”

“那你为谁而读书？”李瑾又问道。

李多宝认真思索，“现在……是为娘读吧，娘要我们好好读书，爹也是……”

“可我只为自己而读书，”李瑾伸手拿起身边杂乱放着的书卷，修长手指在阳光下蒙上一层光影，仿佛泛着如玉的色泽，懒散笑道，“我无法考功名，报家国也不止这一条路，家里虽要我识字知礼，但医学、字帖，还有诸多杂记、佛经、道经却是我自己想看，既是为自己而读，那便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为自己而读……”李多宝走神喃喃，眼里带着沉思和些许崇拜。

李大哥真厉害！

李可乐眼里也亮晶晶的，不过却是看着李瑾的手，李大哥的手可真好看……

见把两个小鬼头忽悠住了，李瑾心里一乐，又问道，“那你们来找我做什么？”

“哦，”李可乐回神，拿着几页稿纸上前，“是这样的，先生留了几道题，多宝不知道该怎么答，我娘不识多少字，不过李大哥是有学问的人，我带多宝来问问。”

李多宝脸一红，只巴巴点头。

还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小鬼！李瑾笑了笑，伸手道，“我看看，不懂便问是好事，多宝也不用老是装大人，像那天看人打架，才是你这个年纪男孩会做的事。”

“我不是看他们打架，”李多宝摇头，“我们学堂大多是商人子女，听说我家客舍要卖，他们的长辈也有意买下，那天他们吵的是谁家中富足，正好客舍还未卖出去，我便想听一听他们家中可有余财，能出价几何。”

这么大点的孩子，还懂得收集情报了？

李瑾觉得不可思议，“那结果呢？有没有看中哪个买家？”

“一家一顿吃食，便是数两银，他爹找我娘谈的时候，却只给三十两，还要求这儿要求那儿的，实在抠门，”李多宝摇头，“另一家看似富足，但近来家中亏损不少，给不上高价，李大哥是最好的买家，大方慷慨，好说话。”

“那若是我不买，你觉得哪家合适？”李瑾颇感兴趣。

“自然是第二家，他暂时拿不出钱，便用东西折，别的不说，粮食总是要吃的，”李多宝道，“剩下的说不定还能捡个漏，就算捡不了漏，只需说服他，十两银子折他九两，我家也还是赚的。”

“你小子够精明的，”李瑾失笑，接过李可乐手中的纸页，“先帮你看题……”

题自然不可能是数学题，但也不简单，以信、谦为题，看学生怎么吹牛比。

这类似于作文的东西，李瑾还是比较擅长的，说句不客气的话——

给一个标题，我能吹到天荒地老、宇宙洪荒！

李多宝一边认真誊写，一边思索，心里更加佩服。

“信，为人言……”李瑾正发散着天马行空的思维，突然被楼下哈哈大笑声打断，“……”

李多宝也是一顿，问道，“失信失德，失谦亦失德，这么写可以吗？”

“行，”李瑾点头，这小子确实有上进心，不是抄了完事，还得加点自己的想法，“再加一句，二者皆人之根本，无信者，众远之，不谦者……”

楼下：“哈哈哈……！”

深呼一口气，李瑾继续道，“不谦者，众厌之，行诸事亦无寸进，故……”

楼下：“哈哈！”

李多宝：“……”

李瑾脸微微一黑，这特么哪个神经病在楼下笑个不停？

“先下去看看吧，好像来人了。”李可乐无奈提醒，“李大哥，你现在是这家客舍的主人，虽然没开门，但有人上门就是客。”

“下去？”李瑾一脸不舍地离开软榻，起身理了理衣服，“那就去看看。”

……

楼下确实来人了。

一个瘦如柴的男子，约莫二十余，带着两个仆从，正歪歪斜斜地靠在柜台上，“哈哈哈，小嫂子，都说了别跟我开玩笑，乐意买你这客舍的，也就那么几家，他们可不会和我争。”

听笑声，本该是个豪放的人，不过结合其话语，还有那张瘦得宛如骷髅的脸上的轻浮笑容，就让人不适了。

妇人想起价格总是谈不妥的几家，心里难免升起火气，不过还是和声道，“真的卖出去了，而你这三十两，也未免太少了些。”

“不少了……”男子咧嘴，正要哈哈一笑，被李瑾打断。

“这家客舍我已经买了，”李瑾走下楼梯，“暂时还未开门，若要留宿，还请改日再来。”

男子一愣，随即……

“哈哈哈……真卖了？”

李瑾：“……”

这么爱笑？

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妇人见李瑾来了，倒是松了口气，点点头。

“哎呀，可你这客舍我是真看中了，”男子装模作样的一叹，“小嫂子，是我先跟你谈的，先来后到，你这么做生意可不厚道……”

“之前我没答应你，何来先来后到？”妇人还是有气性的，“徐二，你再纠缠不清，可别怪我不念情分。”

“纠缠不清？”男子嗤笑一声，突然凑进妇人，低语起来，“你仗的不过……”

妇人原是厌恶皱眉，想要避开，却突然僵在原地，脸瞬间失了血色。

李瑾还是第一次见人的脸可以瞬间苍白到这种地步，皱了皱眉。

徐二已将话说完，直起身，又是哈哈一笑，“二十两，卖给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