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破案高手 第131章 观察入微

果然是汉人！

不少人面露不忍。

苏定方更是忍不住上前，“你们是汉人？怎么回事？”

“你们……也是汉人？”带头的汉子一喜，又很快压下，叹了口气，“我们是剑南道昆州人士，给一家人走商的，年前带货去了波斯，原本还好好的，但回程的时候，吐浑人突然四处抢杀汉商，我们躲躲藏藏，躲进沙漠，想着从沙漠回去也好，只是昨天遇到一群沙匪，把我们的骆驼和东西都抢了……”

李瑾也走到近前，揉了揉鼻子。

这群人身上有点奇怪的气味。

属于刺激性的气味，哪怕很淡了，也能隐约闻到一点。

“老乡啊？”唐军中，一个兵卒说起家乡话，“那你们咋整咧？”

“某得办法了，”带头的人也用同样的口音，叹道，“我们来讨口水喝，多点少点都行。”

兵卒朝李靖点了点头，确定人口音没错，用家乡话道，“我做不了主，你跟我们管事的说。”

李瑾思索着那到底是什么气味，一直盯着这些人。

那目光满是探寻，让这群人都有些不自在。

带头的人看向李靖，重复了一遍，“老先生，我们讨点水喝，一点点就行，要是为难就算了，正好遇到老乡，让他回去的时候，给我们家里带句话。”

一个年纪不大的汉子红了眼眶，“让我家那口子别等我了，又没娃娃，重新找个人过日子……”

另一人叹道，“我家就不行了，还有个娃娃，别跟他说我死了，就说我在外面赚钱，赚大钱，等回去，就盖大屋子，给他找个媳妇！”

“我……”一个汉子话未说完，就哽咽起来，扭开头。

“一人省一口，就能省出两壶水来，”李靖看着李瑾，“给他们！”

李瑾移开视线，点了点头。

唐军不再迟疑，原本围在骆驼前戒备的，也让开了路。

偏偏就在此时，十三个汉子突然朝骆驼丢出一把把飞刀。

李瑾双手抓起背后的弯刀，一挥而下，“日灵！”

汹涌的火焰骤起，呈弧线飞出，击落一把把飞刀。

这十三人也干脆，丢出飞刀后，能跑的就快速往远处跑，三个因重伤行动不便而留下的人，也立刻用剩下的小刀自己抹了脖子。

李靖又惊又怒，“抓住他们！”

百人小队追上去，不过那些人一看跑不掉的，就立刻自尽，干脆利落，全都成了躺在黄沙上的尸体。

苏定方急急检查着损失。

没人伤亡，但有几个水袋被击中，正滴滴答答地流着水。

李瑾看了一眼，“那些水不能要了，飞刀上有毒。”

心疼！

不过所有人心疼之余，倒也松了口气。

“还好有李公子及时出手，损失不算大，”李靖颇为好奇，“李瑾，你早戒备着他们？方才那招又是何门何派的武学，怎么威力如此之大，还带火？”

“还有带阴飕飕的凉气的招呢，那招叫月魂，”程铁环忙补充，眼中疲惫尽去，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瑾，“之前就觉得是绝世武学，现在还有一招日灵，你不会是练了仙法吧？”

“什么仙法，只是招数比较特别。”李瑾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程铁环的脑袋，虽然只是摸到白袍的兜帽，但还是惹得小姑娘扭身躲避。

程铁环嗔怪呲牙，“我十五，及茾了！别把我当小孩子！”

李瑾上下打量着高才及他胳膊的小姑娘，“还真看不出来。”

“你……！”

见两人闹腾开，李靖也觉得这几天的疲倦舒缓了些，笑道，“不方便说就算了。”

“也不是不方便，”李瑾想了想，明教还未传到中原，听商队说，波斯更是没什么武学，那就不必把这么厉害的武学按到异族身上了，“没什么门派，就是突发奇想，内力的质变与性变而已。”

一提起武学，所有汉子都打起精神，竖耳听着。

李靖惊讶，“是李公子所创？！何为质变与性变？”

李瑾心里跟波斯说了声抱歉，大不了他将武学传下去后，让后人推行一下他们的教义，“质变，其实大家都在做，修出内力的过程，也可说是质变，也就是力量累积在一定时候，其本质就发生了变化，由充斥全身的力气，转变为存于丹田的内力。

而性变，学医之人，便知药性有温、凉、热、寒、和等区别，世间万物，都有其性，原本的内力是平和的，大家都一样，但想法子将其转变为其他属性，就是性变，在于使原本平和的内力威力更大化。”

李靖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们又不是李瑾的弟子，没资格去问李瑾具体怎么做到的，李瑾更没必要告诉他们。

其实，李瑾给了他们一个方向，已经很宽厚了。

“至于怎么发现他们的……谁让他们说是从波斯来的？”李瑾兀自失笑，伸手拉了拉白袍的边角，显现出上面的红色纹路。

“你们都觉得这是为了避免全白，被人说是穿孝袍吧？虽然确有此意，但这纹路也不是随意绣上去的。

波斯人信仰摩尼教，后因佛教等教派冲击，渐渐转为民间信仰，其信徒自称圣火教，与我们的道教情势差不多。

若他们真是从波斯来的，不会不知道这是圣火教的标志，更不会一眼看到我们，就问我们是自大唐来的，而一般人，遇到一大群异族，特别是吐谷浑与唐军正在开战之际，怎么都会保有戒备和疑心。”

“他们没水了，万一心有侥幸，想赌一把呢？”李靖忍不住道，他倒不是故意挑刺，只是下意识地就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