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破案高手 第79章 一宫难容二皇

半晌，李世民才回神，“无须多礼。”

“咳……”魏征一声低咳。

李世民一愣，因行的揖礼，往常他坐着就行，不过此时他也要回揖让礼，也扬手，行了个国君见臣之礼。

魏征松了口气，平时也就算了，今天可得好好盯着，别让陛下留话柄。

李瑾回谢礼，才抬起头，除了犯错的人，其他人倒也不讲究见皇帝必须一直低着头。

李世民正等着李瑾吓一跳，不过左等右等，李瑾依旧一脸平静，顿时觉得遗憾又不甘，“引之面圣，为何还带犬入殿？”

“师父去给太上皇看病，将狗托于我照料，”李瑾早猜到了李世民的身份，不觉惊讶，依礼道，“长者所托，而这狗又乖巧懂事，便带它进殿来了。”

李世民看了一眼静静坐在一旁的二哈，暗道确实乖巧……等等！

师父？

“孙道长收了引之为徒？”

“是。”

“这狗也是孙道长的？”

“狗是我的，不过师父很喜欢。”

李世民点了点头，觉得再谈狗有些不对劲，跟李瑾说着别的话。

只不过两人不时互相回个礼，让李世民一个头两个大，很想吼一声‘小子你装什么装’。

说了半天口水话，一个太监带孙思邈归来，李世民心里才松了口气，“快，请孙道长进来！”

孙思邈进门，拱手一礼，“见过陛下。”

要是换了以往，李世民哈哈一笑说声不必多礼也就行了，不过瞟见下首李瑾一脸正色坐得笔直，又瞟见魏征的眼神，李世民嘴角一抽，坐直了些，右手缓缓展开，袖平稳不被风所动，“免礼。”

这中二病上身的动作，让孙思邈一愣，看了一眼李瑾，才反应过来，也回了一礼，不过他不太熟悉周礼，自然也做不到李瑾那般娴熟潇洒。

“师父。”李瑾也朝孙思邈一礼。

孙思邈再次回礼，有些无语，也不等李世民问，直接道，“陛下，太上皇乃是风寒之症，因年岁已长，药不可多服，平日保暖，屋里须多开窗透气，若有闲暇，可多走走，活动一二。”

“是啊，太上皇也老了，”李世民一叹，看似叹岁月无情，却怎么都有些意味深长，“那劳烦道长开个方子。”

“方子太医署就可以开，”孙思邈很直接，“陛下至孝之心，我能理解，但一般的方子就行了，虚不受补。”

李瑾一言不发地看戏，李世民和李渊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

一山不容二虎，更别说一朝同存两个皇。

区区一个风寒还去请孙思邈，李世民恐怕不是担心李渊的身体，而是想要一个孝名。

毕竟弑兄已被人诟病，要是再‘不孝’，那有心人也能拿此做文章了。

理清这些，李瑾觉得李家父子的事，自己还是少掺和为妙。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

引孙思邈来的太监还没有离开，见李世民谈完，才开口道，“太上皇请李瑾郎君一叙。”

“哦？”李世民眉头微微一挑，“那引之就去看看太上皇吧。”

“二哈我带着，”孙思邈道，“以免惊扰了病人。”

突然提到狗，之前诡异的气氛一散而空。

李瑾笑着点头，一礼后退出殿门，跟小太监去了李渊住处。

只要他不是指着李渊、李世民的鼻子说要造反，就算说错话、做错事，也没人奈何得了他。

所以牵扯进来也就牵扯进来吧。

……

再次传话后，李瑾进了殿内，不等他行礼，殿内已传出一声吼。

“端下去，我岂能食此劣汤！我要的火锅呢？”

后一句，让李瑾一愣，随即平静行礼，“李引之见过太上皇，太上皇身体不适，还是不要吃火锅为好。”

他以为李渊的脾气应该不好，不过李渊缓了缓语气，温和道，“引之来了，快，坐。”

李瑾抬头，才发现这殿内有些简陋，家具不缺，不过桌上、架上少有东西，一眼看去十分空旷。

李渊坐在塌前，头发白了大半，神色间有些憔悴，带着温和笑意，目光即便温和，也难掩锐利。

李瑾找了个位置坐下，“谢太上皇。”

“不必跟我客气，当初我起兵时，李氏予我不少资助，”李渊笑道，“多年未见李公，犹忆当年情啊，如今你来了长安，可有什么不适？”

“没有。”

“那就好。”

……

这一谈就是半个时辰，尽是些闲聊。

李渊倒也能耐，从他见姑臧大房的人开始，说到起兵，再说到立国，不时来句‘引之觉得我会怎样做’，又说起谢石，一个小时下来居然没有一次冷场。

用李瑾的话来说，就是语言诙谐幽默，态度温和亲近，注重互动，很让人舒服的聊天方式。

不过全程，李渊没有提自己与李氏的关系，更没说自己曾经来自哪一支，还有就是，谈过自己当皇帝之时，却偏偏不提成为太上皇之后。

李瑾没那个好奇心去打听，李渊也适时道，“我该休息了，引之先回去吧，以后多来宫中陪我说说话。”

“是……”

出了大殿，李瑾又回了李世民那边一趟，皇不见皇是规矩，倒是让他两边跑得辛苦。

李世民倒也没有多问，客套两句后，就让人把李瑾和孙思邈送出宫。

二哈规规矩矩地跟着，不过出了殿门就被孙思邈一捞，抱在怀里，待出了宫门，孙思邈又让剑兰给二哈喂了些小点心。

“师父，再喂要拉肚子的。”李瑾无奈，老头真是看这狗看对眼。

“你去见太上皇的时候，我让人带二哈出去跑了两圈，”孙思邈一顿，“这狗把尸骨给刨出来了。”

李瑾皱眉，“尸骨？”

“二哈许是记挂着你，往武德殿那边去的，结果没到武德殿就开始刨地，”孙思邈低声道，“小太监一看，就发现一截指骨被刨出来，吓了一跳，就回去跟陛下说了，陛下让人一挖，就在土下发现了不少白骨，看头骨之数，少说也有三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