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亭云决定走出森林去。
那天沈瑜背着包出去,他从窗子里看着她,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密林里。
他那个时候就后悔了,他自私地想,把沈瑜锁在这里一辈子,让她一辈子陪着自己。他甚至有冲动冲出去把她抓回来,把她关在这里也比让她死在山里好。
但是他不能,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他知道被迫的滋味是什么样的,他不能逼她。
他依旧照常做饭,但是他的心乱了,以前沈瑜总是粘在他身后,虽然他们很少说话,但是他的心是满的,他知道一回头还可以看见一个人。现在她走了,又变成他一个人,他身后空无一人,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到他死的那天,他只觉得恐惧。
他深切地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在这深山里一个人待下去,他会变成活死人的,一个只知道活下去,而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的人。
沈瑜震惊于张亭云的转变。她更加觉得自己得好好计划计划,不能让小张哥哥失望,带着小张哥哥出去!让小张哥哥感受感受外面世界的繁华和璀璨!
晚上,屋外寒风大作,屋内,两个人身披着棉被,在木桌上相对而坐,预备指定详细的出逃计划。
张亭云变戏法一样从床下的小箱子里掏出书具。
沈瑜简直要看呆了,上次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镣铐,这简直就是哆啦a梦之青藏分梦。
沈瑜抓着毛笔,往墨水里一沾,提笔良久,墨水滴了一纸,才发现自己毛笔字写得很难看。不想出丑……嘤嘤嘤。
“怎么了?”张亭云看她提着笔半天没有反应。
“我写字很难看。”她小声答。
张亭云无语“会背诗不会写字?”
他让沈瑜坐到旁边,轻拍她的肩膀,嘱咐道“磨墨吧。”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沈瑜小声嘟囔“我也不会磨墨。”
张亭云实在无奈,只得自己动手。生活不易,亭云叹气。
他坐到沈瑜让出来的位子上,铺纸,提笔,洁白的手握住古朴的毛笔,姿势很优雅,
沈瑜在探一个脑袋出来,在旁边提醒他“恐怖深林逃生计划。”
他看到张亭云的英挺的眉毛抖了抖,而后他提笔落墨,干脆利落“计划。”
她歪头看他,见张亭云笔耕不辍,坐姿端正,他一边写一边说,声音清润如玉石叩地,“绳索。”
沈瑜默默点头
“刀具,匕首,镰刀和斧头,还有铲子。”张亭云说
沈瑜又默默点头,她低头沉思,在脑海里搜索:野外生存必备物品。她将出现资料中的必备物资仔细筛选一遍,挑出现在可以获得的工具。
“蓑衣”张亭云继续说
沈瑜继续默默点头,忽然好像反应过来
“最近应该不会下雨!”
张亭云从纸上抬起眼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不会下雨?”
沈瑜一指窗外的月亮,“今年的月亮,或青或红,月轮旁边环绕雾气,雾气纯白而浓郁,代表下雨的概率很小。今天的云是积云一朵朵在天上,大概率是好天气。”
张亭云惊讶“你还会看天象?”
“嗯……算是吧”
这其实是她随便瞎扯的,她只是通过系统了解未来一个月左右的天气情况。
沈瑜凑到张亭云面前,看着他那张帅脸,强忍住自己的鼻血,说“亭云哥哥,你相信我吗?”
张亭云脸上没有表情,但是他脸部利落的线条天生透着冷漠。
沈瑜咽着口水“亭云哥哥,我保证,我能确定我的方向是正确的,我能避开林子里的毒瘴。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张亭云冲她笑笑,没有说什么。
沈瑜能感受到,他其实不抱什么能出去的希望的。他越是这样,沈瑜就偏要带他出去!
为了保险起见,张亭云还是将蓑衣带上了。
火种,衣服,食物,水,逃生用具,日常用具……这样,他们就有了几个大包的行李。
张亭云这两天也很忙,他把自己养的小公鸡宰了几只,又去整理脱水的蔬菜之类的,为路上做准备。
沈瑜看着那几个大包的行李忍不住头疼,她觉得张亭云是想把整个家都搬走。这些行李估计拎起来够呛,但是看张亭云拎起来丝毫不费劲的亚子。她顿感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啊!
张亭云觉得沈瑜最近有点奇怪,总是让他砍竹节,带着她去挖一些黄黄的东西。还总是在茅房里倒腾。不过她在茅房里干什么?上茅房不至于呆在里面一整天都不出来吧!
其实沈瑜身上还有很多疑点,比如她一个小姑娘是怎么进到青藏的内部的?比如她是如何信誓旦旦地说自己知道出去的正确方向和能避开林子里的毒瘴的?她是怎么捡到那匹带着马鞍的马的?
不过张亭云选择相信她,至少小姑娘至今还没有做出过害他的举动,对于他来说,这就足够了。
在修养过大约一周以后,两个人的东西彻底准备齐全。冬季出逃虽说不便,但毒蛇野兽大多冬眠,较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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