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外挂低头 第九章 无脸道人

颜尽欢在s市呆了三天，期间renesmme带她见识了各种声色场所，颜尽欢也和renesmme建立了深厚友谊，女人的友谊就是世上最奇怪的东西。颜尽欢查到了秦蛟，对亏那笔巨额遗产，除了钱还有不少公司股份，颜尽欢想动用关系查个人轻而易举。一家心理医院的医生，或者说是实际所有人。

这家医院位于黄金地段，寸土寸金，占地极大。颜尽欢在医院门前，接到了程婷的电话。

“欢欢，我想起来了，玥玥当年那家医院，叫山海医院。”

颜尽欢抬起头，望着医院大大的招牌：“我知道了。谢谢程阿姨。”

颜尽欢被护士带到门诊室，门一开与秦蛟眼神相对。

颜清规：“借寿之人，浑身死气。”

秦蛟本人比照片上显得更年轻，带着金边眼镜，沉稳睿智，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屋子里点着熏香，沁人心脾。

秦蛟轻轻推了推眼镜：“颜小姐需要做哪方面的咨询？”

颜尽欢靠在椅子上，打量着这个浑身精致的男人：“秦医生的号，真难预约。”不经花了一大笔钱，还动用了人脉才预约到，据说秦蛟的预约都排到了明年。

秦蛟浅浅一笑：“我也希望可以帮助更多人，但是在经历有限。”

“您可不像是四十多岁的人。”看着不过二十出头。

秦蛟笑意未减，手中的镀金钢笔一下接一下敲在桌子上，缓慢却富有节奏：“我就当您在夸我。好了，闲谈到此为止，我们……”

颜尽欢双眼微阖，无法抵挡的倦意席卷而来。听着钢笔的敲击声和秦蛟的说话声，觉得忽近忽远颇不真实，终于抵挡不住，一歪头睡了过去。

秦蛟放下钢笔，站起身打量熟睡的颜尽欢。多么完美的祭品，洁白柔嫩还饱含灵气。秦蛟有些急切的拉开抽屉，取出抽屉里的针管，走到颜尽欢面前，打开针管准备从手臂的筋脉上注射进去。原本熟睡的颜尽欢却突然睁开眼，眼神清明锐利，一把擒住秦蛟的手，夺过针剂，一脚踹向秦蛟腹部，秦蛟躲闪不及，被踹倒在地，口吐鲜血满脸诧异地看着她。

颜尽欢握了握刚才接触秦蛟的那只手，看着那只手上沾染的死气，心中十分不虞。加上秦蛟那和死人皮肤没有区别的手感，心情更是跌倒谷底。

“死人就要有死人的样子，拖着不死算什么回事啊。”颜尽欢心情不好，语气里尽是嘲讽。

这下秦蛟眼中不止是诧异，还有惊恐。“你……你是……”

颜尽欢扔开针剂，站起身倨傲地看着她：“颜尽欢，颜玥的颜。”

秦蛟撑着桌子勉强站起来：“不要再查下去！不要！”

颜尽欢：“与你何干。”

秦蛟摇了摇头：“信我一次，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所有人，不要查下去，后果你担不起。”

“她担不起，我来担！”颜清规现了形，浮在空中，说得理所当然。

颜尽欢：“你怎么出来了？”

“他又没机会说出去。”颜清规回头看她，语气亲昵。

秦蛟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颜清规，又看了看颜尽欢，突然笑了。不同于之前面具般的假笑，他像是压抑了许久重新见到了天光，大笑出声，越笑越放肆恣意。秦蛟笑着跌跪在地，向着两人虔诚叩拜：“凡人秦蛟，见过真神。”

颜清规吐了吐蛇信：“我还没挨天劫，算不得神。”

秦蛟抬起头，眼睛发红：“足够了，足够了，足够了。足够杀了他了。”

颜尽欢问：“杀了谁？”

秦蛟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

秦蛟在三百年前，是个清朝的富贵少爷。十五岁那年病重垂危，家里突然来了一个无脸道士，那道士身穿一身繁复的古典样式的道袍，身姿挺拔端得一派仙风道骨，可是一张脸上却没有五官。对外声称是凡人不得见仙人容颜。那道人说秦蛟是早夭的命格，若想活命，可以入他门下，可保秦蛟长命百岁。秦蛟的父母信了他，当即让秦蛟拜了师。很快秦蛟的病便好了起来，那道人说秦蛟尘缘已尽，要带秦蛟回天上去。秦蛟父母纵然万般不舍，还是与自己的儿子分别。道人却有些本事，点石成金、撒豆成兵。秦蛟见识过以后，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师父是真神仙。却没想到离家之后才是噩梦的开始，那道人是个妖道，带走秦蛟只因为秦蛟身体特殊，身体灵力充沛，至此秦蛟成了他修炼的工具。但秦蛟毕竟是早夭的命格，阳寿不足二十。为了吸取灵力，那无脸道人强行为他续了千年寿命，用了邪术借取他人寿命。可惜，秦蛟到了该死的年纪，变成一个活死人，如同行尸走肉，身上只有死气。无脸道人大怒，可借寿的邪术代价太大，弄死秦蛟又心有不甘，便逼迫他为无脸道人不断地寻找祭品。逃不掉、又死不了，秦蛟三百年来活在人间，却无比向往地狱。

颜尽欢坐在椅子上，没什么表情地鼓了鼓掌：“故事很精彩很有趣。”

颜清规也半点触动也没有，盘在她腿上打起了瞌睡。

秦蛟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喉咙也被石子都填满了一样难受。不够惨吗！正常人不是应该内心无比震撼！感同身受吗！那个要成神的没有点同理心就算了！颜尽欢还是个人啊！

秦蛟捂住胸口：“你是情感障碍吗？”

颜尽欢歪头问：“情感障碍不是躁郁症吗？”

颜清规：“躁郁症是什么？”

秦蛟解释道：“躁郁症情绪非常高涨或异常低落，会非常容易就被刺激到而喜怒无常。”

“她有！”颜清规瞬间精神了，身体都立了起来。“大夫，您看这病怎么治疗，话多少钱都行！救救这孩子吧！”

颜清规被一巴掌拍到墙上，贴在墙上还不老实，说道：“你看，现在就狂躁了！你快看看怎么治！”

秦蛟摇摇头：“治不了，放弃吧。”

颜尽欢怒了，当即站起身准备揍人。秦蛟赶紧从地上起来，举起双手贴着墙罚站，旁边是还贴在墙上扒不下来的颜清规。

颜清规：“放心吧，她还有点做人的道德和良知，不会殴打三百岁的老人。”

秦蛟：“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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