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者 第三十二章 破灭

我们的约定，还能实现吗？

—

“咚咚咚”一声带有急切感的敲门声忽地响起了。

“妈，一定是文华来了，我去开门。”李娜嘲门走了过去，面带着微笑开了门，可一开门，见门外的人，面容瞬间严肃起来。

两个警察来了，准是没有好事。

“两位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她疑惑地问道，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你好，”警察打了一声称呼，“请问你是李娜吗？”

“我……我是李娜……”她的心瞬间揪了上去，回应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你的丈夫是不是叫夏文华？”

“是……”她都不敢张嘴了。

两个警察相互瞪视了一眼，于是又说：“你的丈夫出了车祸，我们正在捉拿肇事者，你现在到省人民医院看看你的丈夫。”

说完话，他们走了。

李娜顿时垮了，心凉了大半截。

“儿媳，儿媳，”夏母走了过来，看了看空荡荡的门外，文华没有来，“是谁来了？”

李娜无声地流起眼泪来，嘴唇不断地微微颤抖着。

夏母深咽了一口唾沫，伸手轻柔的擦了擦李娜脸上的泪水，说：“儿媳，告诉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妈，”声音颤抖着，“文华……文华出车祸了。”说完，哭得更厉害了。

夏母内心震惊了，突然晕死过去。

“妈，妈，你怎么了？妈”儿媳的这一声大叫，把夏父都给叫过来了：“老伴，老伴，你怎么了？你醒醒。”夏父心急如焚的，惧怕的叫唤着。

“爸，把妈扶到床上去。”

说着，两人齐心协力地把她放到床上了。

夏父瞪视李娜，大喘着气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爸，文华出车祸了。”

“什么？”他震惊地目瞠口呆，又倒吞了一口唾沫。

现在雪儿正睡着觉，没有吵醒她，也不能让她知道。

“爸，我去看文华，你在家里看着妈醒来。”

夏父不语的点点头。

……

到省人民医院的路要比到超市的路还要远一截。

李娜打了一辆出租车，她心急如焚地对出租车司机说：“去省人民医院，要快。”

车子发动，火速赶往医院。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终于到站了，付了钱后，她加快着步子来到门诊大楼，可是，她并不知道夏文华在哪个楼里。

这让她急上加急，那一瞬，双眼突然地黑起来，并且感觉到天旋地转，双耳鸣的巨响，什么也听不见。她本能的扶着墙面，紧紧地闭上双眼。

她的这一动作被一名路过的医生看见了，那医生个子消瘦，但有一张慈爱的笑脸。他扶住李娜的胳膊，说：“女士，你没事吧。”

李娜慢慢的睁开眼睛，感觉不晕了，耳朵的鸣声也消退了。她瞪视过去，看见他担忧的神色，说：“谢谢你，我没事了。”

“没事，你要来治病吗？”那医生又张口问。

“不是，我是来找我丈夫的。”

“你丈夫，他是医生吗？”

“不是，我丈夫今天出车祸了。”一说到这，李娜又不由地落下了泪水。

“哦，”那医生想了想，“今天，我听到说有人出了车祸，正在急救呢。”

“他在哪里？”李娜激动起来。

“那我带你去。”那医生怕她再次晕倒，就好心地带路。

李娜跟着医生穿过无数的人，过了好几个门，终于到了抢救室。

他把李娜带到抢救室门口就离开了。

李娜焦急的等待着，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站起来又坐下，整整等了两个小时。

此时，抢救室的门开了，只见几名医生合力推出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脑袋缠着白色的纱布，缓缓的推过来。

就是他，没错，是他，是文华。

“请问，你是他的家属吗？”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医院问道。

“是，我是他的妻子。”

“他很幸运，命保住了，但还是要观察几天。”医生露出开心的笑容说。这笑容里带着抢救成功的喜悦。

李娜一听，心中的石头可以放下了，不用在那么揪着心了。

她安心的长长叹了一气。

夏文华进入了重症监护室里，要观察五天，因为医生们担心还有什么隐患在内？五天过后，才能转入普通病房。

李娜在监护室门口看着夏文华，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了，她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厚重又苍老的声音：“儿媳，我和你妈，还有雪儿已经到了省人民医院门口了，你在哪个楼上？”

“爸，你们……”她本想说那句话，可还是咽了下去，改变说：“爸，你们在门口等着，我来接你们。”挂了电话后，走进拥挤的电梯里，一层一层地下去了。

看病的人实在太多了，有时候连个电梯都站不上，只能生硬地走“苦活”了。在这个医院里，人贩子也是常去之地，与超市一样，也拐走了不少儿童。

雪儿的命运就在这里改变了，不，不止是她一个人的命运，还有这整个家庭的命运

……

李娜走了过来，雪儿先插口道：“妈妈，爸爸呢？爸爸在哪里？”

李娜弯了弯腰，摸着她的头说：“女儿，我带你去看爸爸。”她抬起头，对爸妈说：“爸妈，文华没有事，我带你们去看。”

一同搭上了电梯，一层又一层的上升，而此时，夏母无声地流起泪来。

“妈，别哭了，文华没有事。”李娜的声音都打颤着。

“奶奶，不要哭了。”雪儿抬着头望着奶奶，双手不时地摇着奶奶说道。

夏母摸着她的头，发颤着音说：“好，奶奶不哭了，不哭了。”虽说着不哭，但还是不停地落着眼泪。

雪儿也哭了，脸紧紧地靠着奶奶，大声哭泣地说：“奶奶不要哭，雪儿不想让奶奶哭，不想让奶奶哭。”

在场的一些人也被感动了。

终于，电梯到了。

“爸，妈，到了。我们走吧！”

他们一同走出电梯，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跟着李娜走着。

“就是这了，家属不让进。”

夏母急切地透过玻璃，看向屋里。只见一个脑袋上缠着绷带的人静静地躺在床上，顿时，夏母伤心极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泣起来。

李娜急忙将夏母搀扶起来，扶她落坐到坐椅上。

夏父则面对着窗子站着，眼睛也湿润起来。

“爷爷，爷爷，”雪儿抓着爷爷的手说：“坐这里，坐这里。”

“爷爷不坐，雪儿坐吧！”

“爷爷坐，爷爷坐。”雪儿坚持着。

“雪儿，爷爷坐不住啊。”

“爸，你就坐下吧。”李娜插口道。

“不，我想站一站。”

没办法，雪儿和李娜拗不过他，也就随他意吧。

天渐渐地暗下来，街道上的灯也随之亮起来，马路上依旧车来车往，而行人却渐渐地少了，除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外，除了偶尔有人叫着的声音外，就在没有其它的声音了。

他们没有回家，也没有打算回家的意思，所以就就地睡了。

……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出来，就有几个轻轻地脚步声出现了，她们推开门，打开灯，观察了夏文华一番，就关灯关门离开了。

夏母醒来了，迷迷糊糊地看见了医生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天还是黑着的，便又睡去了。

……

几小时后，太阳出来了。

李娜醒来，突然发现身边的雪儿不见了，她惊恐道：“爸，妈，雪儿呢？”

他们俩人也急忙地四处看着。

李娜心急起来，大声地喊着：“雪儿，雪儿，雪儿你在哪里？”

“爸爸，我们的约定，还能实现吗？”——雪儿

一个完整的家庭，温馨的家庭，在转眼间破灭了

—

雪儿不见了，又是怎么不见了？这没人知道。

夏父，夏母和李娜在医院里疯狂地找着，找着。穿过了数不清的面孔，穿过了不少的楼层，却没有雪儿的身影。

那一瞬间，他们的心凉了，脸都青了，感性取代了理性，把报警的事都抛于脑后了。

他们把整个医院都找翻了过来还是没有找到。夏父，夏母累得实在走不动了，而李娜还在无畏的寻找着。

这简直是白费力气。

她本想乘电梯下去，可电梯里乘满了人，没有空余地，只能走“苦活”了。

二十一层楼，她撒开腿，一层一层地走下楼去。

十八层，十七层，十六层，十五层……快到十四层的时候，有些精疲力尽，双腿没有刚才那样有劲了。

她扶住楼梯扶把，慢慢地走下去，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雪儿活泼乱跳的样子，她的哭，她的闷闷不乐……可惜的是现在再也见不着了。

她越想越伤心，泪水不停地落下来。她现在很想有一个能依靠的人出现在她的身边，给她一份温暖的鼓励，可是现实却是那么地残忍。一个完整的家庭，温馨的家庭，在转眼间破灭了。

……

她实在想不清楚，明明雪儿就睡在自己的身边，而且还用手搂住着她，可怎么毫无征兆的没了呢？李娜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突然，一个被忽略掉的细节闪了出来。她又仔细的想了想，“没错，是这里，是这里。”脱口而出道。

李娜瞬间加了油似的，飞快地奔向重症监护室门口。

此时，夏父和夏母哭哭啼啼的坐在椅子上，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们侧头一看，是李娜跑来了。

“怎么样？儿媳，找到雪儿了吗？”夏母急切的问道。

李娜摇了摇头说：“妈，没有。”

这一句没有，差点让夏母向后倒去。

“妈，我们报警。”说着，李娜抖着手拨打了报警电话，“警察，我要报警，我的孩子丢了，帮帮我们。”

“请告诉我们，你在哪里？”电话那头说。

“在省人民医院。”

……

不一会儿，几名警察就匆匆过来了。

夏母一见到警察，立马跪下了，哭泣着说：“警察，帮我找到我的孙女啊！我给你磕头了，呜呜……”

“唉，老奶奶，不要这样，我们警方一定会找到你们的孙女的。”他搀扶起夏母，把她扶到坐椅上。

“妈，不要哭了。”李娜擦着夏母的眼泪说。

“是你报的警？”男警官问道。

“是，是我报的警。我的女儿叫夏雪儿，昨天晚上她还跟我们在一起的，可是我们第二天一醒来就发现雪儿不见了。”

男警官微微地点了点头，又抬头向顶上看了看，突然发现，上方不远处有一个监控摄像头。这一发现让他内心不禁惊喜了一下。

他赶紧命令一个警察说：“小锋，你去查看一下昨天晚上十点到凌晨五点的监控。”

“是。”那个叫小锋的立马走开。

他将目光转到李娜，夏父和夏母的这边来，说：“你们可以称我为赵队长。”

“谢谢你，赵队长。”李娜说。

“不用谢，我们只为人民服务。”

良久，小锋跑了过来，说：“报告队长，已经确实了，这和去年发生的“幽灵事件”非常相似。”

“什么？”队长大惊道。

他很快陷入了深思之中，心想：又是幽灵事件，无法查起的幽灵事件，这该怎么办？……

“队长，”小锋打断了队长的深思，“我们该怎么办？”

队长瞪视小锋，说：“必须查。”

“可是，这无从查起。”

“但你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猛然打断，眼睛湿润起来。

他眨了眨眼睛，走到李娜和夏父夏母跟前，说：“我会把你们的孩子找到的，相信警察。”

“我们相信，我们相信，只要把雪儿找到，团聚在一起，并每天看着雪儿活泼的样子，我们就很开心了。”李娜说。

队长含泪点点头，离开了。

就在他快离开时，李娜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细节，就张口说：“赵队长，我昨天晚上，应该是到深夜里，我隐约感觉到有人用什么东西捂住了我的口鼻，在那时起，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线索使队长又看到了希望，但是转念一想在监控里可什么都没有啊！

他又问了小锋：“你真的仔细看了吗？确定深夜没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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