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者 第三十章 梦忆过去

最大，最好玩的游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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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一放假，就和爸爸妈妈一起到游乐场玩。孩子们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雪儿也不例外。

“妈妈你看那，那是山洞飞车。妈妈，我想玩。”她开心地蹦蹦跳跳的对母亲说。

“好好！”李娜露出微笑，“今天就让你玩个痛快。”

李娜看着雪儿天真的笑容，不时为她高兴，不时又有些担忧。她侧头看向丈夫，见丈夫那自信满满的眼神，也就暂时打消了担忧的念头。

“雪儿，爸爸妈妈就陪你好好玩玩，不叫让你失落。”李娜弯下腰，手指轻点了雪儿的鼻尖，抓起雪儿的手，和夏文华一同来到山洞飞车的卖票口。此时，李娜突然想要了什么，便对夏文华说：“老公，我忽然想起你是不能做任何太过猛烈的事。”

李娜的话点醒了夏文华，太想着孩子了，竟把自己有心脏病的事给忘于脑后了，“老婆！”他向旁边几米远的一棵柳树斜睨过去，正恰发现树下有公共长椅，“我就坐在那椅子上。”

李娜随之也投眼望去：“那好，你就坐在那里。”

夏文华蹲下身来，摸了摸雪儿的头，说：“宝贝，你和妈妈玩山洞飞车，好吗？”

雪儿低下头撅着嘴，手不停的揉捏着衣角。夏文华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他偏头看了看有卖冰激凌的，便对雪儿说：“宝贝，爸爸给你买冰激凌吃好不好？”

雪儿抬眼看了看夏文华，听到有冰激凌吃，便点头答应了。夏文华揉了揉雪儿的脸蛋，雪儿笑了起来，失落也随之逝去。

李娜买好了票，抓着雪儿的手进了山洞飞车的门口。

夏文华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山洞飞车的门口。就在这时，有一个穿着奇怪的人进入了夏文华的视野里。

那个人身穿黑色雨衣，而且还是破的，脚上穿着破的拖鞋。吧嗒吧嗒地从山洞飞车门口走过。路过他身边的人都捂住鼻子，悄声说着“那人好嗅，那人真嗅。”

不久，那个神秘人消失在人群之中。

也就在他消失之后，李娜和雪儿高兴的走了出来。

雪儿兴奋的跑到夏文华怀里，说：“爸爸，山洞飞车真好玩。”

“开心吗？”

“开心。”

“那我们继续玩吧！”

“好诶好诶！”雪儿连蹦带跳的兴奋道。

夏文华没有给李娜讲刚才的那个神秘人，因为，他觉得那个人只是乞丐之类的吧，也就并没有在乎。

……

玩了整整一个下午，现在大约是四点多钟。他们一家人玩累了，便找了附近的一家自助餐厅坐下，吃了点饭。雪儿今天非常高兴，笑嘻嘻地样子特别可爱，夏文华撑着下巴，露着微笑，细细地看着雪儿开心的样子，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儿时的事情来：那时候日子特别的苦，我妈妈含辛茹苦地把我带大，为了能让我吃饱，就偷偷地背着爸爸给我吃，因为爸爸不让我吃。他总是粗声粗气的骂我和妈妈，甚至有时还无缘无故的打我和妈妈。我很恨爸爸，恨得都想让他早点死去……后来妈妈告诉我，爸爸有精神病，叫我别怪他……

“爸爸！”雪儿的一声打断了夏文华，“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夏文华微微一笑，“宝贝，你还想吃什么？冰激凌吃不吃？”

雪儿侧过头看了看上面挂着的牌子，上面有很多小吃，可就是没有自己喜欢吃的，想喝点饮料吧，却又不能喝，因为妈妈告诫过饮料里有不好的东西。这也不完全是妈妈告诫的，还有是学校老师告诫的……

雪儿微皱了皱眉心，将视野转向爸爸这边，见他露出期待的神色，雪儿张口说：“爸爸，我想吃冰激凌。”

“好勒，爸爸这就给你买。”夏文华刚一起身，又问：“噢，对了宝贝，冰激凌要什么口味的？”

“草莓味的。”

夏文华点了点头，将视线转向李娜，问道：“老婆，你吃吗？”

李娜轻摇了摇头，说：“不吃。”

“好吧。”夏文华离开了餐厅，来到外面，人依然很多，个个面带微笑。他穿过人群，终于看见一个卖冰激凌的小店。

小店的老板是一个中等身高的女子，身材微胖，穿着牛仔裤和牛仔衣，看来是个爱时尚的人，但是她的头发却乱蓬蓬的，也没有在脸上化过装，显得有些老气。

夏文华进了店，便对老板娘问：“你好，请问一下，你这里有没有草莓味的冰激凌？”

她手里拿着黑乎乎的毛巾擦着面前的玻璃柜，好似没有听到夏文华的问题。

夏文华又很客气的问了一遍：“你好！请问一下，你这里有没有草莓味的冰激凌？”

那女子停止了擦拭，抬眼打量了面前这个男子一番，便没好气的说：“冰箱就在你身后，你自己不会翻着找吗？”

夏文华一听，本想反驳，可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转过身，打开冰箱开始翻找起来。就在他专心翻找着草莓味的冰激凌的时候，那个上午出现在夏文华视线里的奇怪人走了过来。微风把他身上的嗅味吹来，夏文华突然停止了翻找，斜眼望去，竟是那个怪人。

“吧嗒吧嗒吧嗒……”一阵吧嗒声，怪人迈进了小店，与夏文华擦肩而过。老板娘本能的捂住鼻子，凶道：“哪里来的要饭的，你给我离开这里，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怪人低着头默不作声，定定的站着。

夏文华又翻了翻，不知为何，他的心跳得非常的快，也不知为何，他对这怪人竟有恐惧之感。他努力的压制着，盖上冰箱，便对老板娘说：“你这没有草莓味的冰激凌。”，虽然努力压制着，但声音却略带颤抖。

夏文华加快脚步远离了小店，穿过人群时，他还不时地嘲后看看，见那怪人没有跟来，才深吸一气。

他扶着一棵柳树，缓了一缓，便赶着步子与母女团聚。

这真是一场恶梦，久久不能忘记的恶梦……

“宝贝，对不起，爸爸没有买上你要的冰激凌，不过爸爸答应你，我会给你买上的，这是我们俩的约定。”夏文华蹲下身对雪儿说。

雪儿沉默了片刻，伸出小拇指，说：“那爸爸拉勾。”

夏文华伸出小拇指勾住雪儿的指头，说：“拉勾上吊100年不许变。”

雪儿笑了笑，夏文华紧紧抱住雪儿，说：“草莓味的冰激凌，我们的约定。”

片刻后，夏文华站起身来，牵住雪儿的手，与李娜一起离开了餐厅。

夏文华有一辆奔驰，就停靠在游乐场大门外面，他们坐上车离开了。

这次的游玩给了雪儿几分欢乐，同时给了夏文华几分惧怕。

……

大约过了半小时，夏文华将车子停放到地下停车场，一家人站着电梯上了楼。终于到家了，雪儿还是那么活泼可爱。

三人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夏文华翻着看了看几个台，却没有好看的，突然，当他翻到新闻直播上的时候，里面有个画面吸了他，那不正是他今天去的小店吗？死人了，老板娘被人杀了。

“天，”雪儿惊讶的出了声，“爸爸妈妈，电视上的画面不就是我们去的游乐场吗？”

夏文华震惊的看着新闻，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句话也不说。

“我们幸运，没有遇到杀手，老公，把电视关了，别看了。”

夏文华突然捂住胸口，疼痛地蜷缩起来。李娜惊慌失措地从抽屉里拿出药来，送在他的嘴里，并在杯子里倒上温水，他顺着咽了下去。

懂事的雪儿不停地拍着爸爸的背，嘴里喊着：“爸爸，爸爸。”

稍稍缓解了一下，夏文华慢慢的坐端正，看着雪儿湿润的眼睛，又看着李娜那担心的样子，便轻轻的说道：“爸爸没有事，宝贝，我们还有约定呢！对不对？”他轻抚着雪儿粉红的脸。

雪儿猛地点点头，把脑后的长发都带动起来。

一夜过后，李娜与往常一样起来做早餐，这次还是牛奶跟面包。

夏文华在卫生间里刷着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衰老了很多很多，不知为何，总是对昨天的事耿耿于怀，想忘也忘不了。它就如影子一样，总纠缠着他，想甩也甩不掉。

突然，手机的铃声打破了沉重的空气。他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电话那头先起了声：“儿子，这几天过得好吗？心脏病有没有再犯过？”这声音温柔细腻，同时，又带着几丝担忧。

“妈，这几天过得好着呢！心脏病没有犯过。”他撒谎着，不想让母亲担心。

“没犯就好，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赶到今天下午，我和你爸就过来看看你们。”声音依然是那么地细腻，又在细腻中多了几分惊喜。

“啊？”他惊讶着，“妈，不用过来了吧，我和李娜，雪儿会去看你们的。”

“儿子，今天不是雪儿的生日嘛，我们过来庆祝一下。”她这么一说，夏文华顿了一下，仔细想了想，今天果然是雪儿的生日，他赶紧回了话：“哦，对对对，今天是雪儿的生日，我竟然给忘了。”

“你看看你，竟然把女儿的生日都给忘了。”她笑骂着，又说：“对了，儿子，你们不用买生日蛋糕，我们买来，好好的团聚团聚。”

“这怎么好。”

“你不用说了，我呀，就这么决定了。”

“好吧，那你们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们。”

“好，好儿子，拜拜！”

“拜拜！”

挂了手机，继续洗起脸来。

“刚才是谁来的电话？”李娜站在卫生间门口，问道。

“噢，是妈来的电话，她说她和爸要赶在今天下午来到我们家里，给雪儿过生日。”

“那太好了，我们团聚一下。”李娜高兴极了。

她转过身走到雪儿的卧室里，爬到床上，说：“雪儿，太阳晒屁股了，快快起床。”

雪儿翻过身来，伸了伸胳膊和腿，那睡死的样子依然笼罩在脸上。李娜挠了挠她，她彻底被痒醒了，哈哈大笑地坐起来了。

“今天，爷爷奶奶会来噢。”

雪儿一听爷爷奶奶要来，便勤快了起来，快速地穿好裤子，衣服，跑到她自己的卫生间里刷牙，洗脸起来。李娜给她梳了梳头，漂亮极了。

一切干好后，三人坐在客厅里吃起早餐来。

雪儿想到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便对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今天好像是我生日。”

李娜和夏文华笑了笑。

“我和你爸爸都没有忘记，等爷爷奶奶来，你就有惊喜了。”李娜说。

“嗯，好。”雪儿开心得都眯缝上了眼睛。

……

早餐用罢，夏文华站起身来，走到阳台处，眺望着远方。今天的天气无雨，无风，非常的晴朗。这浅蓝蓝的天空上，没有一片云彩。

他想到外面走一走。

“你要去哪里？”李娜问。

“我在家里坐不住，想到外面散散心。”

雪儿听到爸爸要到外面逛，兴奋地抓着爸爸的手，说：“爸爸，我也想到外面逛。”

“不去，你去干什么？”李娜大声冲着雪儿叫道。

“妈妈，我就是去逛逛嘛，怎么了？”雪儿瞪视着妈妈。

“不让你去就不让你去。”李娜凶巴巴地斜视着她，“作业写完了吗？”

雪儿噘着嘴，闷闷不乐地低着头，手还是紧紧地抓着爸爸的手，就在李娜以为雪儿要改变心意时，雪儿突然张口说：“草莓味的冰激凌，我和爸爸的约定。”

这一句话，怔住了他们两个人。夏文华蹲下身，对雪儿说：“宝贝，我们一起下去，实现我们的约定。”

雪儿抿了抿嘴唇，微笑了笑。

夏文华站起身，看了看李娜。李娜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同意了。

雪儿高兴地说了一声：“谢谢妈妈。”

夏文华牵着雪儿的手，坐上电梯，下了楼。

超市离他们很远很远，要过好几个路口才能到达。虽然，他们那里有小卖部，但是却没有草莓味的冰激凌，为了不让雪儿伤心，夏文华就算拼了命也要买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