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听完心底满是悲凉,觉得人性竟如此可怕,心疼极了小白的姐姐。她轻抚小白的背,似是安慰,“然后呢?你将那人如何了?”
“那人小妾在大喜之日死在新房,新房中除了他没有旁人,城中的官便将他当做凶手抓了起来,他正妻娘家即便再大的势力也没办法救他。”
孟舒松了口气,“那还好,虽然有些便宜了他。”
小白面上带着狠意,“自然未便宜他,我给城中的官下了道迷魂咒,他判了那人活剐。他家中小妾也被我吓疯,失手杀了他的正妻,那人的母亲受不住打击,没过几日便离世了。”
“既然那家人已遭了报应,你为何还要揪着凡人不放?”
“我咽不下这口恶气。那人向姐姐许下誓言,此生此世只爱她一人,说着会将妻妾全休,可姐姐嫁过去后,他什么事都没做。即便姐姐受尽正房的欺辱,那人也视而不见。”
“你姐姐许是资历尚浅。”她小心翼翼的瞧着小白,“你姐姐的孩子呢?”
小白面上狠意消失,换上了哀伤,随后掩面哭了起来,许久才开口道:“他受不住姐姐的妖丹,筋脉尽断,即便我用尽全力为他与妖丹融合,他还是太小了,受不住......”
孟舒突然明白她为什么对凡人如此恨之入骨,她没能救下姐姐,也没能完成姐姐的遗愿,她恨,可恨的人已经死了,只能将恨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她又轻抚了几下小白的背,叹声道:“你莫要自责。”
小白突然抬头看向她,问道:“你是否还能修魔?我一定要将封印打破,让魔族毁灭人间。”
孟舒抽回手,苦口婆心的劝道:“杀人不是随便说杀就杀,真的会有报应的,我杀了几十人被送到了无间地狱,青洹见到我的魔气还要杀了我,不然你以为我想洗去魔气吗?”
见她不语,以为她心生动摇,孟舒急忙乘胜追击道:“你未下过无间,自是不知那里的恐怖。鬼挨着鬼,有时身旁的鬼被铁网折磨,一不小心就被一起卷进去。你想想看,那烧红的铁网和身旁的鬼鬼哭狼嚎的是什么场面。而且无休止的折磨,尤其是进入磨盘,骨肉全被磨碎你都能深刻体会到。”
小白瞧着她,带着泪痕的面上写满了不信,“我怎知你所言是真是假?”
“你不是能看人过往的记忆吗?不信便进我的脑子里瞧瞧。”
小白抬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毫不客气的放在孟舒额前,孟舒瞬间晕过去了。她查看着孟舒的记忆,看了半天也只看到她突然就会控制魔气,心性也突然变了。
小白收回手,孟舒便清醒过来,问道:“看见了吧?那地方我这辈子都不会想再去第二次。”
“我未瞧见,倒是你,好好的公主不做,跟着那龙四处吃苦做什么?”
孟舒愣住,公主?什么公主?“你在说什么?我爹顶多算个财主,我怎么可能是公主?”
“你是当今圣上的亲女儿,你爹怎会是财主?你那日为躲避追杀,与你哥哥连同保护你的侍卫特地乔装成外来的农户,怎么,忘了?”
“你瞎说什么呢?假如我真是公主我怎会不知......”
孟舒皱起的眉瞬间舒展开,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她的身体,这是她回到人间后心魔为她挑的身体。原来这人是个公主啊,早知在京城时顺道去皇城内瞧瞧了。
“喂,喂,你想什么呢?”
孟舒被小白的呼唤拉回了思绪,挠了挠头,“这身体不是我的,我忘记我早死了。”突然又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我所说全部属实,绝对不是吓唬你的。”
小白白了一眼孟舒,“真的假的都不可能阻止我想灭掉凡人。”
孟舒叹了声气,“我知你怨恨凡人,但那一家人都受了重罚,便放开吧。若是牵连无辜,后果真的是你无法想象的。”
“那你是为何被打入无间的?”
“唉......不都说了,修魔,杀了不少人,我爹也被我......”孟舒顿了顿还是没说出口,“最后被修为高深的道士一巴掌就打进无间了。”
小白面上满是不可思议,随后眼神中充满鄙夷,“你吹嘘凡人也吹嘘的太狠了吧?我之前见到的那魔族瞬间能将凡人魂魄吸食,连凡间有名的道士都被他所杀。”
“你说的是那长得似饿鬼的人吗?”
“什么饿鬼,那魔族与常人无异,相貌甚至比凡人俊朗的多。你莫不是将那饿鬼当做是魔族了?”
孟舒想起青洹眼中见到的那人,一时竟忘了自己才能见到那人饿鬼的样子,仔细回忆那人具有代表性的特征,许久也未想起,这下倒是解释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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