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他虽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疤,但他知道,那个告诉他答案的人,是个观察任何事物都细致入微的人,而且,那个人用刀比他更厉害,若那是一条刀疤,那人一定能认出来并告诉他,然而,那人并未告诉他这一点,所以,那一定不是刀疤。
可是,听他说下这样一串话的屠念戚并未有阴谋被戳穿的落败神态,她扶着桌缘,依旧畅怀大笑,现下已经有些喘不上气,竟还边笑边咳嗽了起来。
老妈妈,两个婆子,两个汉子,还有地上的惜月,都觉得这人只怕是疯魔了,这要笑到什么时候是个头。老妈妈脸上早没了笑意,她早有了些不耐烦,现下皱着眉头,微怒道:“还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屠念戚拍拍胸脯,又咳嗽了两声,终于缓过劲来。
“被你发现啦!”她先是这样说了一句,而后再次来到男人跟前,双腿一并,朝右边倒下,右手撑在地上,左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在男人面前露出一副娇俏可爱的模样,与平日问候别人吃了早饭没有一样轻快稀松,眨巴了两下眼睛,道:“你可真是个心思细腻的男人呐,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只给你下了一个套呢?”
男人心里的城墙彻底崩了,他肯定,她绝不是装腔作势,因为,他脸上的笑意也是依旧,面上没放下半分,到了这种地步,装腔作势是不能解决实质性问题的,而且,他觉得她早该意识到,既然他能保持这么久,那么他的防线便不是她的装腔作势能击垮的。
男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双眼看向屠念戚,心里对自己的回答慢慢生起点点怀疑,并对眼前这个姑娘的气场与脑力感到恐惧。
在众人的等待中,屠念戚还是那副模样,她看着男人,分外温柔细腻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呐,就是,我刚刚有个问题忘记问了,那就是,我肩上的淤青,是在左肩,还是在右肩?”
这一问,男人瞬间慌了神,因为,他猛然意识到,在他的记忆里,关于左右的答案只有左,没有右,可是,自己却在情急之下把唯一一个“左边”的答案给了唯一一个关于左右的问题,也就是背后的那个疤。他心虚了,但他脑子飞速转动,并清楚地记着,“左边”这个答案真正的归属应该是肩头,所以他未有迟疑道:“左边。”
于是屠念戚再问:“那么你现在再告诉我,我背上的那条疤,到底是在我的左背,还是在我的右背。”
这下,男人彻底慌了,他不知道那条疤是在左背还是在右背,可他已经说了,那条疤是在左背。碍于他前面那么笃定的回答,以及自己说出的那些关于眼力与记忆力的大话,他不能改答案,而且,他猜测,他应该是答对了,因为,若是他答错了,她现下已经可以发难了,可她没有,那么,他就应该是答对了,而且,正是因为他答对了,她才想用这种手段让他摇摆不定,露出馅儿来,于是,他还是道:“左背。”
谁知,屠念戚脸上还是笑意不改,她甚至是凑到男人耳边,低声独自跟他说到:“你知道吗,当时,她看我这条疤的时候,我们是面对面抱着的,你说,她会不会错将自己的左边记作了我的左边,也就是说,她将我的右边记成了她的左边。”
说完,她离开男人耳边,拉开距离,并慢慢站了起来,她已经不屑去看他,而是走到桌边摆弄起了桌上的茶杯,她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改答案,毕竟,答题嘛,总会有口不对心答错的时候。”
男人依旧坚信他前面的推断,即便心里再怎么心虚,面上依旧十分笃定,他道:“姑娘以为一直这样就可以让我怀疑自己吗,你错了,我的答案,依旧是,左边!”
屠念戚站直身板,故作笨手笨脚,将手中一直摆弄的那个茶杯一不小心脱手摔在了地上,“嘭!”一声脆响。
男人浑身也跟着一个抖震。
屠念戚面上已经毫无表情,只是稍微有了些认真起来的严肃,她平平淡淡朝屏风后走去,一边道:“张婆婆跟我到屏风后来一下吧。”
张婆婆看看老妈妈。
老妈妈点点头。
张婆婆遂跟了进去。
很快,二人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张婆婆伏身贴耳朵跟老妈妈说了句话,老妈妈听后,脸上浮上笑意,遂即,便下令道:“先把人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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