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壶光转,夜色褪去,阳光透过窗纱,洒进屋里开始流转。
屠念戚徐徐睁开惺忪的眼睛,床顶上,绣着精致花样的帐头微微曳动,床前不知何时垂下的纱帘也带起轻微的幅度,透过纱帘,外面仿佛泛着莹莹的光色,很久很久,她没这样安稳地醒来过了。
明明提醒自己不要睡得太沉的,可是,自己竟然连帐帘被人放了下来都不知道,这要真是有人要杀自己,只怕自己还是没办法察觉吧。
她从床上坐起,打着哈欠四仰八叉地伸了个懒腰,刚一掀开帘子,便见惜月打了盆水进来,声音依旧绵软,问候道:“姑娘醒了?小奴帮姑娘更衣洗漱吧。”
屠念戚看看四周,发现自己昨晚脱下的衣服已经不见了,看来,在她睡着的时候,只怕惜月已经进屋收拾过了。
惜月放下水盆,从一旁的架子上拿来早就准备好的衣服,道:“牢姑娘伸手。”
“不用,我自己来吧。”说着,屠念戚一搂抱就将衣服从惜月手上拿了过来。
可惜月却一下急了,她忙道:“姑娘,还是让惜月来吧,要是让妈妈知道惜月帮不上什么忙的话,会,会.......”
屠念戚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也是啊,她们就跟现代打工的人一样,如果没了价值,要么就是天天被老板骂,要么就是直接开掉,她想了想,道:“那这样吧,我也有些饿了,劳烦你帮我找点吃的来。”
惜月大喜,连忙屈膝作礼道:“是,姑娘的饭食已经做好了,正在小炉上热着,小奴这就去端上来。”
“好,谢啦。”屠念戚笑着应声。
惜月端着手退身下去。
她开始自己穿戴,可刚一披上衣服,门外就传来一记响亮的巴掌声,简直响彻上了房梁,就算是活到一百零三岁的小明爷爷听见了,也得出去看上一眼,遂即,屠念戚一边还整理着衣服一边就往外走去。
“我看你的眼睛是越发地长歪了,本姑娘走到你跟前,你看不到吗?”
屠念戚腿还没迈出门,就听到外面已经雷霆大发,她刚一出门,便看见出门右边长廊拐角的地方惜月已经伏在了地上,全身发抖,连连磕头求饶:“求红莲姑娘赎罪,求红莲姑娘赎罪,小奴不是故意的,小奴真的没看到,求红莲姑娘赎罪.....”
屠念戚赶忙撒开步子上去,背后一头披散的头发瞬间如附精魂,飒爽起来,她走到惜月侧前,单膝跪下伏身问到:“怎么了惜月?发生什么事了?”
惜月不敢抬头,依旧低埋着,声音里已经渐渐有了些怯怯的哭腔,她道:“回,回姑娘,小奴,小奴不小心撞翻了红莲姑娘的脂粉盒,小奴,小奴......”
屠念戚转头看了看一旁翻了一地的脂粉,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头又看看依旧把头埋在地上的惜月,突然,她发现惜月脸下滴了几滴血迹,于是连忙去扶她的肩膀,道:“惜月,你直起身来。”她废了好大劲儿将惜月掰正,而后,便见惜月右边的脸上已经红到肿胀,就连嘴角也溢出了血来。
天哪!这要不是个断掌行家,断然扇不出这样的效果。
屠念戚惊得瞠大双目回头去看身后那个一身红衣的女人,从脚往上,只见她身型甚是婀娜,再往上,她抱着双臂,摇曳着的裙衫让她腰身更显,雪白细长的脖颈上,一张十分立体的脸,脸上每一肤每一发都尽显妩媚,只是,她那凌人的盛气下全是得意,再加上头上裹得像个棒槌的发髻,看着十分让人生厌。
屠念戚心下隐隐已经冒起了火气,她站起身来,也一并将惜月拉了起来,然后与红莲保持平视,不起波澜道:“你打的?”
这下,红莲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屠念戚的脸,眼神怔住一瞬,而后,眉眼中的戾气更重了,她并不回答她,但脸上已是一副这样的杰作除了我还能有谁的神情,她也质问到:“你的奴才?”
屠念戚一挑眉,问:“她是奴才,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红莲还是头一次见初来乍到的敢这么不知分寸,冷笑一声,道:“如今我可是这天香楼里名头最响的,这天香楼一半的客人都是冲我来的,你该问,我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屠念戚也冷笑一声,道:“那你可就厉害了,竟是个名头最响的奴才!”
“你!”红莲差点破口开骂,可想一想,这样未免显得恼羞成怒,先失了气派,于是又端好架子,下巴一抬,指向地上的脂粉盒子,道:“你的奴才撞翻了我的脂粉盒,这可是我着人花了重金找南烟阁定制的,说说吧,怎么处置?”
屠念戚看看惜月,她做事明明很是小心细致,怎么就撞翻了脂粉盒了,只怕,是脂粉盒撞上了她吧,这么劣质的宫斗戏码,都一二零二年了,还屡试不爽吗?她心下有些无语,见惜月眼中尽是委屈,又不敢为自己辩解,她温声问到:“真的是你撞的吗?”
惜月迟疑着不敢作声,红莲又道:“你瞧她那一身脂粉,难不成我还冤枉她了?”
屠念戚不理她,又问惜月:“惜月你自己说,你撞上了吗?”
惜月喉咙里嘤嘤嘤地貌似已经哭了出来,可她就连哭都不敢放声哭出来,又怎么让她去指责一个压了自己好多头地当红大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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