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至死不渝 第九章

势力的奶奶不满妈妈家的贫穷，一心想要攀附上有钱人，可面对执着的爸爸奶奶也束手无策，所以把满腔怨气都发泄在了妈妈身上。

妈妈怀孕后，爸爸就出去找工作来扛起这个家，给别人挑几十斤的煤，徒步走几十公里最后也只挣得几块钱，争强好胜的爸爸常常郁郁寡欢，又每天一进家门就听到奶奶在那里念叨，最后实在受不了，在奶奶的撺掇下对挺着大肚子的妈妈下了手。

妈妈也是个暴脾气的，就说，打吧打吧，把我和肚子里这个一起打死算了！

奶奶还是不满，在一旁煽风点火说，你活该，你就该打！

妈妈闹着要去死，动静大到惊动了邻居，在知道来龙去脉后邻居斥责了爸爸，也说了奶奶，但冥顽不灵的奶奶哪里听得进去，只一味的说自己没错，是妈妈害了他们家。

最终妈妈被善良的邻居接到了自己家里去，爸爸冷静下来后也知道是自己错了，主动去找妈妈道了歉，跪下乞求妈妈的原谅。

妈妈躺在床上，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的擦着眼泪，又摸了摸肚子，邻居帮妈妈骂了爸爸一通后便也开始劝妈妈，别的不说，为了孩子，原谅他这一次，如果有下次，就真的不可饶恕了。妈妈终究是选择原谅了爸爸，但没办法原谅奶奶，说自己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狱般的家里去了。爸爸也知道，就求邻居帮忙照顾妈妈几个月，然后自己给钱，邻居答应了，妈妈就一直在这里待到了生产。

哥哥出生后，奶奶甚至不愿意来看他们一眼，妈妈也不在意，出了月子后就带着哥哥回娘家去了，虽然娘家比不上奶奶家，但也至少不用受人白眼。

外公很喜欢哥哥，经常抱着哥哥说要教他写毛笔字，还要教他打算盘。外公是个穷读书人，一手流畅的毛笔字和得心应手的算盘是他没有土地下唯一的经济来源。

相对于外公的喜爱，外婆对哥哥的态度就显得比较平淡。妈妈是他们四兄妹中最早结婚生子的一个，舅舅小姨对哥哥也格外疼爱。

后来外婆家也渐渐好起来了，养了些家禽，又养了两头肥猪，外公却在这期间骤然离世，那时哥哥才两岁。秀禾觉得，这或者算是解脱了，对他，也是对外婆。

这期间，妈妈一直没有回去过奶奶家，爸爸也没说什么，只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免得奶奶和奶奶在一起老是发生矛盾。自从哥哥出生后，爸爸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就出省找工作去了，每年回来两次，先去外婆家给妈妈送钱，看看妈妈和自己的儿子，再回家给奶奶送生活费。

外公去世后不久妈妈就带着哥哥回奶奶家这边了，爸爸说上面分了些土地下来，希望妈妈能回去种点粮食什么的。妈妈答应了，回去时带着从娘家拿的腊肉和一袋土鸡蛋，算是自己给自己的安全感。

没了外公束缚的外婆变得肆无忌惮，更加无度的挥霍，小姨和舅舅似乎在耳濡目染中习惯了这幅做派，没过多久本来逐渐殷实的家境一落千丈，两个舅舅也被迫出去找工作了，家里只剩下未出阁的小姨和外婆，靠着剩下的一点积蓄生活着。

奶奶是不愿意照顾哥哥的，所以妈妈每次去耕作都只能把哥哥带上。又到了一年麦子成熟的季节，妈妈一个人在地里埋头苦干，坐在土坎上的奶奶看着妈妈说笑到:“把你从娘家带来的腊肉洗来煮给我们吃，我们就来帮你割麦子哟。”妈妈气的说不出话来，瞪了奶奶一眼，低下头啐了一口，继续割起了麦子。

妈妈只觉得这个老太婆实在可恶，宁愿带着大伯帮别人家收麦子也不愿意帮自己的儿媳妇，抬头看天，也快下雨了，妈妈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手上不停的挥舞着镰刀，可是只靠自己怕是争不过这天气。

事实证明，这天下还是好人更多，邻居看不过去奶奶那样欺负妈妈，就带着自己的丈夫来帮妈妈收割麦子，说，来年你也帮我们收，妈妈感激不尽，不知道说什么，就用力的点了点头，说好。

割完麦子后，妈妈就将从娘家带回来的腊肉取了一截下来送给了邻居，奶奶知道后对妈妈破口大骂，说妈妈胳膊肘往外拐，好东西只会往外拿。妈妈见惯了奶奶这副嘴脸，搭理都懒得搭理。

临近过年，外婆和小姨突然来到了奶奶家，说是外婆向别人借了粮食和钱还不上，现在催债的人天天来门口要债，所以想先来这边躲几天。奶奶自然是不待见的，嘴上没说什么，天天给外婆妈妈她们脸色看。

不多久，爸爸也从外省回来了，说自己在外面挣了些钱，还带回来了自己的老板，说自己全靠他才能挣钱，奶奶连忙巴结，把妈妈在月子里都不舍得给她吃的土鸡蛋拿了好几个出来做给老板吃。

饭还没做好，哥哥因为没见过这么多菜，也没闻过这么香的鸡蛋没忍住爬上了桌子，奶奶一筷子给哥哥打了下来，说，快下去，这是个张叔叔做的！哥哥大哭了起来，妈妈赶紧来把哥哥抱走，边走边说，不哭不哭，以后妈妈做给你吃。也是因为这件事，再次加重了妈妈对奶奶的厌恶。

饭桌上，张老板时不时的看一眼小姨，又兴致勃勃的说起了自己的生意，还说自己的钱用两个蛇皮口袋装都装不完，所有的人都很捧场，直说张老板发大财。这话听的秀禾的奶奶和外婆两眼放光，对这个张老板也更加殷勤。

后来，张老板时不时的来奶奶家作客，每次都带来好多吃的喝的用的，并且指明说是给小姨的，外婆笑的眼睛眯在了一起，奶奶从一开始的不待见变成了讨好，希望以后能跟着沾一点好处。

过完年后，爸爸再次出去找工作了，只是这次他走的更远，因为想赚更多的钱。张老板没有因为爸爸的离开而和奶奶家断了联系，反而来的更频繁了。事情好像朝着外婆和奶奶想要看到的方向发展，没人关心张老板家里那个生病的妻子怎么样了，也没人关心小姨肚子里的孩子多大了，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