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徒弟全都不是人 第四章 锦鲤附体

【东胜神洲·花果山】

孙悟空按落云头，睁睛观看，五百年未曾回来，一切竟也如旧……

刚落云头，只听得那芳草坡前，曼荆凹里响一声，跳出七八个小猴，一拥上前，围住叩头——

“大圣爷爷回来啦！大圣爷爷回来啦！”

孙悟空搂住一只跳上前的小猴：“孩儿们，五百年间你们可好？那些个天庭奴才可有与你们为难？”

“自大圣爷爷擒拿上界，被困五指山下，原本那些个天兵天将意图纵火毁了这福地洞天，将我等赶尽杀绝……”那小猴如实道来：“幸得一白发神仙现身阻止，我等才幸免于难……”

“你等可记得那白发老神仙是何名号？”

“我等不知那神仙名号，只见当日那老神仙现身之时，所有天兵天将皆是跪迎行礼……”

孙悟空听得此话，当下心里便有了数，天庭除了那几位还有谁能有这么大排场。

“现洞中有甚么人执事？”

“还有崩芭二位将军管着哩。”

“马猴将军为何不在？”

“回大圣爷爷，我等也不知具体是何缘由，马猴将军自一女娃在东海无故溺死之后便常独自前往东海海岸，洞中一切事宜现都由崩芭二卫将军打理。”

“你们去报崩芭二将知道，说俺老孙回来了。”

一小猴连忙撞入水帘洞报道，其余小猴依旧围着自家大王问长问短……

那崩芭二将闻报，忙出门叩头，迎接进洞。

孙悟空坐在中间，众小猴齐拜于前……

那崩将军走上前来，拱手问道：“大圣爷爷，近日闻你得了性命，保一取经人往西天取经，如何不走西方，却回本山？”

孙悟空坐在洞中石座上，听闻此话，顿时心生疑惑：“俺老孙刚从五指山脱身，你们怎就知道？”

“当年大圣爷爷被困五指山，我等也险些被诛杀殆尽，幸得一白发仙人所救。”芭将军上前来道：“那仙人说大圣爷爷劫数为期五百年，算下来也就这些时日了。昨日观音菩萨也曾来过，说大圣爷爷劫数尽后需保一取经人往西天灵山取经……”

“原来如此……”

听到自家大王刚刚从五行山下出来，这才见了面，就要往西天去，这下猴子猴孙们都及不乐意了，纷纷叫嚷着：“大圣爷爷！去取什么劳什子经？我等在这花果山等了大圣爷爷五百年了……快快安排果酒来，与大圣爷爷接风。”

孙悟空抬手阻拦道：“且慢，孩儿们且先退下，俺老孙还有事要问崩芭二将军。”

众小猴皆乖乖听令退了下去，待众小猴退下，崩将军方才开口：“大圣爷爷请问。”

“方才在外听得猴子猴孙说了马猴将军的事，此事你们可知道仔细？那女娃是何人？与马猴将军是何关系？又为何溺于东海？”

听得大王问起此事，崩芭二卫将军皆是叹了一口气，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原来那女娃，是当初孙悟空在天庭任职期间，无意闯入花果山的一小女仙，与赤尻马猴第一次相见，两人便情投意合，暗生情愫，那女仙之后也常驻花果山中，与众猴嬉戏。猴儿们也极喜欢她。

一日，小女仙前来寻赤尻马猴，恰巧赤尻马猴有事外出不在，小女仙闲极无聊，便独自驾舟，游于东海，小女仙的绝世容颜映于水中，被那东海太子瞧见，见色起意，欲带往龙宫成就好事……

小女仙心中早有良人，心恋赤尻马猴将军，如何会随龙太子愿，奈何龙太子百般纠缠，小女仙怒极便掴了龙太子一耳光，岂料那龙太子气量极小，当下暴怒，便命手下鱼鳖兵将，将小女仙强行拖入水中……

那小女仙原身乃一只雀儿，原不会水，那龙太子也不辟开水道，冷眼看她溺死水中……

谈及至此，芭将军连连叹气：“马猴将军回来后得知那小雀仙溺死于东海，灵魂化作一只通体浅青的雀儿，盘旋于东海海面上，便日日往东海海岸去寻她……”

“好个东海老泥鳅！竟纵子行凶！欺我花果山无人！”孙悟空听得前因后果，眼底闪过一丝戾气，顿时拍案而起：“那东海的小泥鳅现下在何处？待俺老孙去搅了他东海！再使移山之术将那东海填了！为马猴将军出了这口恶气！”

“大王不必费心此事了……”闻言间，只见一青衣白发男子现身水帘洞内，此人正是赤尻马猴：“大王方得脱身，莫要为属下强出头徒惹事端……”

崩芭二将眼见赤尻马猴似乎还有话要与大圣爷爷说，便自行退出了水帘洞……

“你让俺老孙不要出头，那此事你如何处理？”

“她溺水而亡，又因执念将灵魂化作成灵雀，这已是无法挽回的结局……”提到小雀仙，赤尻马猴的眼底神色也变得温柔：“好在我与她现在重新结识，每日都会与她见面聊天。她会告诉我哪座山的石头多，哪里的海水深……”

孙悟空听他说这么半天丝毫没提要找东海报仇的意思，不耐地打断：“此事就这么算了？”

只见赤尻马猴眼底闪过一丝狠戾，继而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大王不必为此事费心，这笔账属下会亲自向东海十倍百倍讨回来！”

“……”

——分割——

这是哪？

眼前的画面看不清晰，只能依稀看到有一个白色身影向自己走来……

白衣如雪，长发如乌……

那个身影一步步向你走来，全身带着哀伤的气息……

“你是谁？”唐筱筱朝那身影问道。

白色身影没有回答，一步步走近，向她伸出手来，低低地说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

唐筱筱一惊顿时醒来，竟然发现自己满头冷汗。

睁开眼睛，屋里阳光充裕，原来这一觉已经日上三竿了。

揉了揉太阳穴，思绪仍沉浸在那个梦中——

又是什么奇怪的梦？那白色身影不会是观音吧？没准是梦里催促我赶紧去上路取经吧？可现在的问题是不是自己不启程啊，是猴哥直接把她一个人丢下跑了，现下自己一个凡人可没胆量一个人去作死……

“死猴子！忘恩负义！出尔反尔！*****”

唐筱筱越想越气，在屋内越骂越起劲，甚至还用上了地方方言，然而这些方言听在正想举手敲门的贾大富耳里却有如天籁——

“原来这就是神语啊，音调果然铿锵有力，高低起伏得令人肃然起敬！”接着连忙朝房门拜了拜，接连着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敲门。

唐筱筱翘着二郎腿，正在气头上：“进来。”

贾大富恭敬地递过一杯茶：“小的没打断姑娘跟上天说话吧？”

“还好。”

“姑娘到寒舍来也已经三天了，各方面都还满意吗？”家中最好的一切他可已尽出，就怕怠慢这位举止怪异的神人。

“还好。”

“那刚刚您和上天说了那么一会儿话，上天是否给您什么指示？”贾大富边说边点头，瞪大的眼珠子和高高翘起的食指连成一线，一副奸商模样：“比如敝人家中会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打从他接她进门开始，从头到尾就打这主意。

然而唐筱筱又不是自动贩卖机，给一杯茶就能吐出情报来？

算了，随便敷衍一下，观音都开始托梦催上路了，大不了明天就干脆自己上路算了。

反正她是看透了，这个西游跟你所了解的西游完全是两码事……

接着，唐筱筱装模作样掐指一算：“有，上天刚刚才告诉我，说你家养的鸡会全部死掉，你家的鲤鱼也会全部翻肚嗝屁。”

“有这回事？！”

贾大富闻言立即惊声尖叫，撑着肥颊直往外冲。

“这也信？古人真是迷信。”

唐筱筱正拿起茶来想啜一口，结果茶还没来得及就口，房门外一声接着一声的尖叫和脚步声差点刺穿她的耳膜……

“抽什么风？!”

唐筱筱往房门走去，刚打开房门，接着便看到府内丫鬟小厮整齐的跪在房间门口，个个都满怀崇敬地对着自己叩拜……

“？？？”

“活菩萨呀，您真不愧是天上降下的神人哪！”贾大富连连叩首：“咱们家的鸡和鱼当真全死了，这是不是表示咱们府已经避过一劫，再也没别的劫数了？”

“……”随口的胡诌居然应验了？

唐筱筱不可思议的看看跪在底下的那一大票人，再抬头看看天——

我去，要是考试的时候运气也能这么好，也不至于连续挂了三科……

为了否定自己突如其来的‘锦鲤体质’，唐筱筱决定玩把大的——

“还没完，明儿个铁定天狗吃日，你们要小心点。”

日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才会发生一次，她最近一次看见日蚀还是在小学六年级，就不信这还能中？

“天狗吃日？！”

跪在地上的众人又是一阵尖叫，个个争相爬起来散布这位神人的预言。

天狗吃日自古以来即为不祥之兆，也只有像这般从天而降的神人才能测得天机。

一时之间，众人奔走相告：“明儿个天狗吃日，切记不要出门！”

“锵锵锵——”

到处都有敲锣打鼓的声音，人们绘声绘影的到处散播这个不幸的消息。

唐筱筱无聊地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心里打定主意——今天再呆一天，明天就跟这个贾员外‘借’笔盘缠自己上路。

次日，每个人都躲在家中，睁大眼睛观看窗外的天象，半是期待半怕受伤害的等待天狗吃日的来临。

据说这是神人的预言，准得很哪！

凡是听过贾府死鸡死鱼的人莫不将此话奉为圭臬，就怕不小心出门让天狗摄了魂魄，从此回不了家。

众人皆忐忑不安，唯独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唐筱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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