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之劫 第七章 虚幻的烟火

“咕咕咕”从苏阳的肚子里传来一阵声音，苏阳有些恼怒，在圣人传法时居然会饿肚子。

“哈哈哈。”圣人放声大笑，这么多年他早都忘了，踏入修炼一途还有个小小的副作用，饭量奇大。

圣人拍了拍手，老牛不紧不慢的从远处走来，背上还背了几只羊。“老牛啊，还是你想的周到。当年确实是我的问题，没有给你找两头小母牛传宗接代，不然你现在也儿孙满堂了。”

“得了吧，我当初就看上了兰若寺的护寺白牛，你说帮我抢过来，啥时候帮我抢过。”老黄牛盘坐在地上，“这么多年了，终于又看见你了，你当年走的时候一点提示都不给，这么多年才开起传承。”

圣人晒然一笑，将老黄牛背上的羊收拾干净，随身掏出调料，熟练在羊身上仔细抹匀。在地上生了堆火，烤了起来。

“这么多年，你还是有这个习惯。”老黄牛看着圣人拿出的瓶瓶罐罐，砸了咂嘴。

羊肉被烤的金黄，苏阳的肚子也在咕咕咕的叫着。圣人将烤好的一只羊递给苏阳，苏阳也顾不得烫，直接开始狼吞虎咽，大肆朵颐。

“你急什么啊？那只还没烤好。”圣人无奈的看着硕大的牛头正在撕咬着一只烤羊。

老黄牛的眼神充满鄙视，这么多年了，我能不知道你小子什么德行，这羊烤没烤好我还能不知道，要是按照你说的烤好来算，老子只能去啃骨头了。

圣人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这老牛太精了，根本骗不到，只能等下一只羊烤好了。

“还饿吗？”圣人见苏阳直勾勾盯着自己手上刚烤好的羊，知道这第三只羊也留不住了，递给了苏阳。

苏阳有点不好意思，可即使吃了一整只羊还是觉得饥饿感十足，他平时撑死也吃不了这么多。苏阳还是接过了第二只羊，开始大肆朵颐。

“老牛，去多杀几只小怪。”老黄牛吃完打个饱嗝，慢悠悠的起身往小镇外走去。

“你现在正是在炼精化气阶段，这些寻常的家畜无法满足你身体对于精气的吸收，你才变得这么饿，不过等几天你的境界稳固了，就不会这么饿了。”

“你境界太低，只能传你些基本的杀伐之术吧。”圣人也是有些遗憾，苏阳此时也是只恨自己的境界太低了。“蛮荒时代，妖族为尊，人族过于弱小，常常沦落到妖族的盘中餐。人族的三皇五帝为了振兴人族，演化日月星辰，作出七篇异术，其中五篇早已遗失于历史长河中，唯有太阴太阳两篇杀伐圣术，勉强遗留在皇朝大教中，我当年观阅各大家族藏书，查漏补缺，才将这两种术完善。”

“太阴术主攻神魂，杀人于无形之中，太阳术主攻肉体，修炼本身壮大气血。这两种术我曾演化到一定程度，神魂与肉体皆举世无双，难寻敌手。”

“太阴术，太阳术。难就难在对于神魂与肉体的契合程度，同时修炼，只要失衡，就会走入歧途。神魂过于强大则会导致肉体无法承受，爆体而亡，世间只留下神魂，做一只孤魂野鬼。肉身过强，神魂萎缩，无法驾驭肉体，最后只留下肉体长存于世。修身境，你只需要修习太阳术强化自身就行了。”

“我无法将这一感悟传与你，每个人走的路都是不一样的，对于你肉身与神魂的契合度，只有你自己才最了解。”

圣人手一挥，苏阳脑子里多了两篇杀伐圣术，大道法则想要抹除苏阳脑海中的文字，有一种莫名力量却将这文字留存下来，这并不单单是圣人的力量更是人族先贤的力量。

这种文字苦涩难懂，表达的真意同样不是那么清晰，苏阳看了半天，只是勉强懂了太阴太阳术中的阴阳变化几字。

“慢慢领悟，不必急于一时。”看见沉浸在太阴太阳奥妙中的苏阳，圣人很开心，他的身影却淡了几分。

老黄牛缓缓走了过来，背上又有几只野味，它看了看身影变淡的圣人，内心一阵凄凉。

“这些应该暂时是够你吃了。”圣人大致估算了下分量，收拾好野味，又开始烤肉了。“不必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修炼，将修炼当成最基本的呼吸就行了。你要在修身境多熬炼一段时间。古人云，欲速则不达。”

在这小镇上也不知道过久，苏阳连续多次突破境界，却让圣人一掌把境界又压回了一层，现在苏阳的修为已经被压缩到一定程度，肉身十分强悍。苏阳却高兴不起来，圣人已经肉眼可见的接近于透明。

“苏阳，你的心中到底有什么执念啊。”圣人有些好奇，苏阳如此沉浸在修炼之中显然是因为心中的执念。

苏阳沉默了一会儿，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不想说就不用说。”圣人安慰苏阳。

“我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怎么说，从哪里说。”苏阳想了想还是决定对圣人和盘托出，向圣人讲述了苏家来人接他回家，给他补偿娶亲的事，讲了他做的那个噩梦。“我想知道一切的真相。”

“放平心境，心无杂念，才能一路顺畅。”圣人怕苏阳走火入魔坏了根基。“你回去放松下，再回来继续传承我的法吧。老牛，驮着他出去吧。”

老黄牛慢吞吞的驮着苏阳走出了小镇，其实看着慢，出了破落的小镇，老黄牛一步便踏出了几里，缩地成寸之术。

“你要是想明白了，了结你的心结，晚上来小镇外找着我就行了。”老黄牛放下了苏阳，消失在视野之内。

看着快要逐渐变白的天空，苏阳恍如隔世，发生的一切仿佛在梦里一般。

“你还有多长时间？”老黄牛看着身体逐渐透明的圣人，不由得担心。

“放心吧！还有很长的时间，我想我应该能撑到传法结束。”圣人摆了摆手，不在谈论这个话题。

另一处小镇，白光乍现，如同烟花般灿烂，绚烂过后就剩下无尽的黑夜，仿佛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老黄牛大悲，他知道，那处的传道的一缕残魂已经消散于天地之间。

“人啊，在天地之间就像这一束烟火般，灿烂过了，什么都未曾留下，虚幻一场啊！”圣人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