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警官的安排下,沈林很快就见到了那对兄妹。
他们对警方的到来非常意外。
“那件事对我妹妹的影响很大,如果方便的话,你们问我就好了。”
哥哥不到三十,职业是舞蹈演员,看起来很清秀。
“你后来见过李大凯吗?”
沈林并不想顺着他的思路走,问他个措手不及,也许能有意外收获。
“这个……。”
果然,他陷入沉思。
这样的话,就应该是见过了。
沈林看了高警官一眼,高警官点点头。
“在哪里见到的?”高警官语气威严。
哥哥看了高警官一眼,沉吟片刻,终于开了口。
“不久之前吧,我去接妹妹下班,意外碰到他了。”
“碰见过几次?”沈林心中有了一点预感。
“有几次吧,没数过,这个城市也不大,碰到了也正常。”哥哥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眼睛朝下看,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他又在跟踪你妹妹?”沈林露出八卦的表情。
哥哥端着茶杯,毫无防备的点点头。
“之前的案子,也不是他见义勇为这么简单吧?”沈林更进一步。
“警官,你们找我到底是为什么?那件事已经过去几年了,坏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们能不能向前看?”
茶杯重重的被放在桌上,溅出的茶水沾湿桌面。
“李大凯死了。”高警官对他的表现很感兴趣,认真地注视着他,“所以,对他的现在以及过往,我们都需要调查一遍。”
“啊?你们这是在怀疑我们?这也太搞笑了吧,他好歹帮了我妹妹,我们会杀他吗?”哥哥大声嚷嚷,十分委屈。
沈林并不能共情,毕竟这都是演的戏。
从刚刚的只言片语中,这位小哥哥就透露了关键性的细节。
一是,李大凯经常跟踪他的妹妹。沈林在对话中用到了“又”这个字眼,哥哥没有反驳,顺着就答下去了。
二是,之前的见义勇为果然大有文章。这点也是由哥哥的反应判断出来的。
三是,他和李大凯的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高警官只是说李大凯死了,他却直接表明自己没有杀人。死了和被杀区别可大了去了,人家李大凯难道连自杀的资格都没有吗?
沈林冷冷地瞅着这位的愤怒,很快就判断出了真实情绪时惊慌、害怕以及心虚。
“我妹妹现在还在上班,你们恐怕得等到下班后。”
各种打太极之后,面对咄咄逼人丝毫不让的两人,哥哥终于缴械投降。
他叹了一口气,说出了妹妹工作的银行支行。
高警官听到支行名之后,就忍不住的瞅了沈林一眼。
没错,这个银行就是李大凯生前出现过的那家。
“看来李大凯恶习难改,在里面的几年也没有把他教乖。”沈林在午后的阳光中,微微皱眉。
“什么意思?”高警官并没有捕捉到刚刚对话中的暗藏机关,等沈林一一分析后,他才如梦初醒。
“我去,小老弟,你这人也太深了。你说个实话,你有没有套过我的话?”
“还需要套话吗?直接问你不就得了。”沈林嘿嘿一笑,拍了拍高警官的后背。
也许是经历得太多,他对人情社会越来越冷漠提防。只有相处之后对胃口的人,才能让他卸下防备。
而高警官这种直来直去简单阳光,对工作又兢兢业业满心热情的人,就是他最欣赏的那种。
两人很快来到了妹妹缩在的那家支行。
高警官刚刚想进去,沈林就拉住了他。
在高警官不解的目光中,沈林回忆着监控中李大凯的动作和位置,模仿了当时李大凯的运动轨迹。
走来走去,各种角度,在最后终于定格。
而这时,出现在他视线正中间的,是一位年轻的姑娘。
体态苗条修长,身上的制服一丝不苟,妆容得体笑容亲切。
“是她?”
高警官很快就明白了沈林动作的背后含义,他站在沈林背后往里看,俩人的视线定格在同一个地方。
等不及姑娘下班,俩人向银行方打了个招呼,就将姑娘约了出来。
姑娘一脸小心翼翼,看着身穿制服的高警官,非常紧张。
“你别怕,我们是从你哥哥那里过来的。就是想和你聊聊天。”高警官露出自以为和善的笑容。
但是笑容太过刻意,姑娘看起来更害怕了。
“你见过李大凯吗?”沈林懒得等二位入活,单刀直入的进入话题。
听到这个名字,姑娘明显的怔了一下。
和她哥哥努力维持平静不同,她的脸很快就红了起来,表情变幻莫测,只是眼中的怒火凶光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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