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途微微抬眸,不着痕迹的斜看了它一眼。
它急忙扭过头去,不搭理苏途。
当苏途视线移开,它又转过头来,盯着前面的童瑰和黑袍人,给他做眼睛。
“你这傻鸟。”苏途暗叹一声,很快就收敛了心神,面向那黑袍人,
他摊开右手掌心,露出一物,冷冷道:“没脸见人的,你就要这个?”
黑袍人似乎有些意外,他沉默了片刻,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苏途淡然一笑,“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黑袍人沉默,他确实想要,但却很疑惑,“你确定你真是出家人?”
苏途没回答,他并不想谈论这个问题,他们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更不是朋友。
黑袍人见他不回答,也不再询问。
即便不看,童瑰的模样此刻也清晰无比的呈现在苏途的脑海之中。
她的眼睛略微有些发红,朱唇紧抿,直勾勾的看着他,眼中有怨恨,有高兴,有意外,有怀疑,总之复杂难明。
因为情绪的大起大落,有种死去活来的意味,和着那些复杂无比的情绪,在她那剪水般的双眸中渲染荡漾开来,令人心旌摇曳。
苏途一眼就看尽了她眼底的涟漪,但他不准备解释什么。
昔日寒山问拾得曰:若是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他并不在意别人是否相信他,哪怕就是她这个“心动”之人,亦如此。
真正了解他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他的解释。
不了解他的人,他根本就不需要去解释。
而且,他还是个和尚。
虽然老桃花让他多找几个朋友,最好是找个美丽的姑娘来一场恋爱,然后结婚生子都可以。
但他觉得老桃花这话,是在他回光返照之前专门讲来安慰他的笑话而已,亦或是那时候的老桃花病胡涂了。
他本无心于红尘。
他只是红尘里的一个过客和看客。
所做的一切,都不过事随心所欲。
他那颗冰心,一直剔透干净平滑如琉璃。
但是他自己却不知道,入了红尘这个最大染缸,又有几人能一尘不染的抽身而去,飘然而走?
一块肥猪肉,哪怕只是碰了下,也要沾点油水到手上不是?
即便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对于苏途的去而复返,最愤怒的其实是杨姗。
看着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看着童瑰那双原本已经绝望的眼睛里重新燃起的期待和希望。
她很不甘,很痛苦,不知觉的就握紧了双手,又一脸颓然的松开,只剩下哀伤和茫然。
人与人,真的不同,终有不同。
她在这绮年玉貌的年纪,死皮赖脸的伴于那人的身侧,基于一片痴心和执拗。
而那人却心如止水的、不动如山的盘坐着,看上去就像一尊灭情绝欲、不食人间烟火的佛。
但一转身看见了眼底里的那个她,立即就走下了神台,连一句阿弥陀佛、你何必痴醉都不愿留下。
冷酷于斯,狠毒于斯,对于她的伤害,不吝于碎骨销魂,灰飞烟灭。
原来一切皆为伎俩,美貌是伎俩,心如止水亦是伎俩。
只看谁比谁高明,谁比谁娴熟,谁比谁冷酷,谁比谁无情,谁比谁狠毒。
既如此,还何必立什么牌坊,装什么清贵?
原来,真的百无一用的是深情,不屑一顾的是相思。
杨姗突然觉得自己很蠢,很想笑,所以她就笑了。
笑如魔。
……
苏途看着黑袍人,扬了扬手中之物,淡然而随意道:“想要,给你就是了,人给放了。”
黑袍人沉声道:“本座信不过你。”
苏途嘴角微翘,二话没说,便将手中之物,直接抛向了黑袍人。
“呱呱。”小白怒叫一声,猛然展翅,正要去追那颗空中的魂珠,可是一转念,还是放弃了。
它只能干瞪眼的看着。
那黑袍人微微一愣,不过瞬息便反应过来,伸手抓住了那颗魂珠。
他急忙细细感应一番,确认无误之后,不禁暗暗松缓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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