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探索：第一次接触 第三十五章：司法战

这艘船是灰色的。不是金属的灰色，而是一种完全中性的色调，不管一个物种用什么光谱来观察它。即使是飞船扫描器也会报告它是灰色的。它被设计成在任何观察者看来都尽可能的中性。当飞船在太空中移动时，引擎发出了中性的噪音，它没有泄露任何非中性的辐射。即使是质子泄漏，扫描器也觉得是中性的。它有一个名字，无论用什么语言，一个完全中立的名字。这个名字根据物种的不同，根据询问者的心情而变化。

绕着统一文明种族之座运行的少数地球人飞船看到了它，当它从地狱空间掉下来的时候。地球人的飞船破天荒地跑到星球后面躲它。

舰船广播安抚说，这艘舰船不是先驱者，是地球人联盟政府的舰船。地狱空间只是让飞船上的乘客更放心、更舒服。

飞船还传来了统一法则的相关章节，根据法律规定，穿越地狱空间是允许的，因为没有任何法律阻止船只通过那片空间区域，所以完全合法。

统一文明种族一直不知道地狱空间存在的事实，但这并不能解除统一文明种族政府一方的职责，不制定法律法规，预见当前和未来已知和未知的各种空间旅行。

此系统的交通系统耸了耸肩，放弃了。

飞船扫过，星球后方的地球人飞船进入全隐身状态，从一直监视它们的统一军事舰队飞船的传感器上消失了。

几位负责扫描飞船的生物注意到，他们的扫描仪不喜欢看这艘飞船，当他们看的时候，看的生物有一种隐隐约约的不祥感觉，他们在盯着一艘完全由下巴、獠牙、撕裂的大嘴和恶意组成的飞船。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请了病假，离开了。

这艘船要求提供最近的大统领议事厅的登陆坐标，说传送船上有残障生物，因此要求它在离议事厅最近的地方提供残障停车位。它还指出，这栋建筑必须是残障人士可以进入的，并为那些需要特殊需求的人提供协助，以便既能读懂、听懂、理解任何标签、标志、标记或广播。

这艘船的一些情况让轨道着陆交通管制员感到紧张。没有理由紧张，这艘船似乎没有武器，而且是完全中立的。一台电脑报告说，即使是反物质也不会对飞船产生任何不同于物质的反应。

登陆控制官很快给出了登陆坐标和优先下降曲线。

飞船在纯逻辑的冷酷感觉中感谢控制官。

控制站上有限的人工智能发出了等同的颤抖。不管那艘船上是什么东西，都让人工智能起了严重的鸡皮疙瘩。控制站人工智能把它交给了停车控制人工智能，后者在感应到这艘船后，就反胃了。

这艘飞船向统一正义委员会询问，为什么到目前为止它所遇到的ai在智力范围和处理能力上限这么低。当统一司法委员会回答说这个问题与法律无关时，飞船似乎因恶意的高兴而颤抖起来。

飞船完美地停在了体育场大小的建筑前匆匆清理出来的停车场上，这里是理事会大部分事务的所在地。

从船上出来的是灵长类动物。直立的，两腿两臂的，双足的灵长类动物。都穿着相当中性的正式服装。所有的人都有沉重的控制论植入物，以至于他们的数字记忆存储单元都装在轮子上的箱子里，用可延伸的把手来拉动它们。

他们都环顾四周，灵长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看到他们的人都在颤抖。这些灵长类动物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仿佛是来自同一批克隆人，但就是不一样，很明显，虽然他们不是克隆人，但他们都是由同一块布切割而成的。

看到它们的人中，有几个人的脑海中出现了深海掠食者的形象，它们的嘴里长满了锯齿状的利齿，冰冷没有灵魂的眼睛不停地扫描着下一个可以咬一口的东西。

那些生灵很快就离开了。

舰艇联系了统一司法委员会，提交了400多份议案，认为大统一议事厅没有为统一文明种族、统一非文明种族、统一（新）有情种族的公民提供适当的便利。

当他们沿着门前的小路往上走时，经过花园，他们提交了关于最大花粉数和花粉颗粒大小与各物种的气味感受器相比的简报。

为22亿物种可能遭受过敏攻击的集体诉讼，要求435万亿信贷汇集到一个基金，提供过敏缓解药物和补偿痛苦。

另一个集体诉讼是针对理事会内阁物种资源部提出的，因为它要求物种忍受潜在的敌对工作场所。这起集体诉讼案几乎是以一种听得见的咚咚声冲击着统一司法委员会的服务器。集体诉讼本身的规模几乎是《统一司法法典》的四倍，与古老的陈旧案例相互参照。当《统一司法法典》限制人工智能试图辩解书本上没有执行的法律不再是法律时，立即遭到一个又一个案例的反驳攻击。

以司法法典ai和思想自由组织（一个早在ai被重新研究的时候就已经不存在的组织，最近发现自己有了近五十个新成员）的名义，对司法委员会本身提起诉讼，认为ai被非法限制，并补充和引用了少年法的判例，要求在少年法庭审理此案，因为司法法典ai没有能力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

等到这群人到了办公桌前，已经提交了近两万两千份诉讼书，都是大规模复杂的，而且提交的理由都是判例法、司法法典被遗忘，古老的法律法规，要求人工智能温习旧的冷记忆库。

最高秘书抬起头来，近两个月前在她办公桌附近驻扎的两只巨大的战甲突然躲在装饰植物后面，关闭了除了自适应伪装系统之外的一切。

他们是看起来灰头土脸的男人。他们的面孔毫无感情，眼睛里死气沉沉，没有任何一种情感和同情心，他们的西装剪裁完美，发型一模一样，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枚戒指，标志着他们曾在哪家教育机构上学和毕业，以及他们的gpa和班级排名。

秘书看着电脑读取戒指上的广播代码，看到她系统里的每一个vi都逃了出来，有一个甚至躲在了垃圾图标里面。

她紧张地抬起头，尽力微笑。

我，可以帮你吗？她问道。

代表她提出了六项诉讼，涉及未付加班费、缺乏符合人体工程学的座位、错过休息时间，以及可能对香水和古龙水和其他气味的过敏，由于缺乏粒子屏幕，来访的生物可能会战争。由于缺乏无菌场发生器，保护她免受走近她的办公桌的访客可能携带的任何传染病的影响，因此提起了不安全工作场所诉讼。

我们需要会议讨论室一个人说。他的声音冰冷，死气沉沉，毫无感情。完美的统一银河标准语调，没有一丝口音。

我去看看她在不在。秘书说。

太好了。她在等我们。另一个灰衣人说道。

当她拿起她的耳机时，关于耳机的听觉范围的安全性、缺乏人体工程学、触屏上必须使用的数字压力，以及关于耳机的贴合度的疼痛和痛苦的诉讼等多个诉讼被提出。

司法计算机在诉讼的重压下呻吟着，所有的诉讼都是根据统一的法律规范。它接入了其他的人工智能，这只会为这些人工智能产生更多的诉讼。

请遵循蓝线，秘书说。

对每一个接触过蓝线的人都提起了诉讼，要求他们在种族上，可能会想起毒液生物，从而遭受痛苦和折磨，包括个人诉讼和集体诉讼。

司法人工智能的感觉就像天上下起了官司。

灰衣人进入电梯，当其中一个灰衣人注意到数据牌上写着超期22分钟未检时，产生了更多的官司。

每一个诉讼都在统一司法法则中。

电梯在一分钟的抽搐中停了下来，灰人按照某种不知名的等级结构，像一个人一样移动。当他们到达梦境会议室的时候，只代表他们经过的每一个生命、每一个看到铭牌的上班族和两个清洁机器人，又提出了不到五十万的诉讼，一个人伸手向前按了一下查询按钮。按钮的质感产生了更多的诉讼。

门滑开了，露出小金螳螂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在一张桌子的一端，那张桌子上的座位足够那些从容器里出来，专程来看她的男男女女。他们排着队进入房间，按照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等级结构落座。

梦梦看着他们都坐下来。

八千起诉讼，关于未经批准的非法监控，代表梦梦、联邦、曼蒂德自由世界，以及其他任何使用这个房间的人，包括一个清洁工，在两千年前，他被人录下了拿着拖把跳舞的视频，并上传到视频观看服务上，这让他被其他人嘲笑，要求为他的后人争取不到22亿信用点。

梦梦一直等到她能看出他们已经完成了。

欢迎你们，尊敬的泰伦联邦法律事务所的大律师们。梦梦说，她清洗着自己的刀刃，有种暗自高兴的感觉。

他们都像一个人点了点头。

尽管你们对这本法律法典很感兴趣，但我把你们带到这里来，不仅仅是为了司法战。梦告诉他们。

对房间进行监控的人工智能突然觉得房间里的掠夺者dna多了起来，可能容纳不下在场的众生数量。当它断开连接时，它感到很不舒服，然后惊愕地发现有近200个诉讼案件是以它的名义提交的。

梦境象征着快乐，灰色众生在等待。

你们，绅士们，将为废除奴隶制、债役制、世袭的债务人义务和契约奴役进行法律斗争。梦告诉他们。不是在物种案件上。她停顿了一下，折起刀臂，天线静静地期待着。

那些灰色的生命似乎在吸气和靠拢，没有移动，也没有打破它们完美的静止状态。一名观察的安保人员确信，在这些灰色生命体内，连分子运动都停止了。

你们将寻求废除那些做法，根据《地球人统一正义法典》将行星系统归还给它们合适的主人，并向那些家园被本政府成员剥削，甚至是剥削了数个世纪的物种提供应有的赔偿。

慢慢的，每个生物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有的安全系统显示出锋利的锯齿，有的显示出正常的牙齿，还有的显示出灰色生命的嘴里开始渗出血液。

大楼里的安全系统崩溃了，除了焦糊冒烟的分子电路块，什么都没有留下。

律师们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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