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异星球：最废系统傍身 第十六章：心路

黑暗中女人的身影如鬼魅一般提着一个小小的人影回到了石台上。

不光雷蒙吓了一跳，那个小小的身影同样吓了一跳。不同的是他没有开口叫出来，而那个小小的身影却惊叫起来。

还没等他发出完整的一个音节，女人一个手刀砍在他脖子上，直接将准备惊叫出声的人劈晕。雷蒙听他声音有点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这是？”

“不知道，但一定是跟踪你过来的。不然这黑漆漆的夜晚，他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

“有道理，而且我听他声音有点耳熟。可惜太黑了，看不清样貌。”

“我有办法，我用火镰短暂起火，你注意看他的样子。”女人说着，将来人提到石台上靠里的一侧。这样打火的时候可以尽量避免火光映射出洞外。

雷蒙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走到那人身边蹲下来。

火光乍现，他一下子就看清了来人的样子。是斜眼，那个以前打劫过他的小老鼠。

女人将火苗熄灭，问到：“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认识。”

“是谁？”

“和我同样的小老鼠，有过两次过节。”

“这么说是来报复你的啰？”

“总归不是来叙旧的。我记得第一次被人怀疑就是他告的密。第二次与其他三个人一起打劫我，被我打了一顿警告了一番。这应该是第三次了。”

“呵呵，原来如此。你准备怎么做？”女人的声音充满玩味。

雷蒙避而不答，反而问她。“外面没其他人了？”

“没有了，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准备怎么做？”

他还是没有回答女人的问话，后退两步坐到石台上，有点纠结的抓着头发。好一会，他才开口，像是在给自己理由。

“我知道和他的关系不好，这么晚跟踪我，肯定不是有好事要找我。就在昨天，我没有继续给他们分钱。想必，在这些人的心中，我应该是个值得对付的坏蛋吧。”

“所以呢，你准备怎么做？”女人第三次追问。

“事不过三，我也知道人的本性难改，这么小就心思这么多，估计我放过他也不会让他对我心存感激。最重要的是，我不敢冒险。但是~”

“但是什么？”

“我的双手在未来必定沾满血腥，但不是现在。我没杀过人，尤其是小孩子，我下不去手。第一次杀人就杀小孩的话，这会让我留下一辈子的阴影。所以，请帮我一下。”

“呵，你的回答只让我满意了一半。看来你真的不适合做一个杀手。”

女人说完这句话，提着昏迷的小男孩出去了。

雷蒙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在心中有一丝丝的安慰。或许，昏迷状态的斜眼就这样死去也不会太过痛苦吧。

不到一分钟，女人就回来了。

他没有问女人怎么处理的，对方是专业的，而且关乎她自己的性命，肯定不会手软。

这一夜，雷蒙没有修炼基础斗气，他静不下心来。人虽然不是他杀的，却是他同意了的，这让他很难过。和平的世界，果然已经很遥远了啊。

早上起来，他感觉到一些疲惫。昨天睡的虽然早，睡眠质量却不高。不过，那种心理上的折磨已经淡去了。一夜过去，他接受了命运，也开始渐渐适应这个残酷的世界。

修炼完两遍基础斗气，他就离开了岩洞，没有和女人打招呼。

女人混不在意。第一次结束一个人的生命，总归是要难过一阵子的。更何况，她很满意雷蒙的反应。

不冷酷无情，也不优柔寡断，这样的人确实是不适合做一个刺客杀手，但绝对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伙伴。

在芦苇荡中修炼了整整两个小时，出了一身的臭汗，心情好多了。他这才平静的吃完早饭去码头。

来到码头区的时候，小老鼠们都在窃窃私语，还时不时的偷看雷蒙，却不敢正视他。

吉姆见他坐下，小声问到：“听大耳朵说，斜眼昨天晚上去找你了？”

雷蒙不动声色的说到：“他来找我？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错了，不是直接找你，而是偷偷的跟踪你。可是，到现在斜眼都还没有回来。今天你也来晚了，大家刚才都还在议论，猜测你们两个到底哪个才会回来。”

雷蒙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露西姐妹和麦琪都悄悄的过来，麦琪大大咧咧的，这时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雷蒙，见到你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没事。”

大露西也小声说到：“雷蒙哥哥，你没事吧？他们都在说你会被斜眼杀死，露西好害怕。”

“不怕了，没事的。你们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么？晚上我请你们几个吃饭，好不好？”

“好呀好呀。”小露西听到有东西吃，兴奋的拍掌笑起来。

三个小女孩又一起走到一旁聊天去了，看她们的样子是真的心情很好。

吉姆小声问到：“你杀了斜眼？”

“没有。不过，小老鼠的命贱得很，谁知道他死到哪个荒野角落里去了。这事，归你管？”

“我才不管呢。别说小老鼠，就是大人，在这码头区哪天不死几个？”

吉姆耸耸肩，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着，他想拍雷蒙的肩头，停顿了一下，改为轻拍对方的手臂。

雷蒙笑了笑，转移开话题，两个人如往常一般闲聊起来。

傍晚的时候，雷蒙叫上麦琪和露西两姐妹，跟着吉姆一起去交了差。然后六个人一起找了一家小馆子吃饭。吉姆的小弟叫肯特，长得人高马大的，脑袋却不怎么好使。平时不是憨笑就是装冷酷，很听吉姆的话。

雷蒙很大方，在其他五个人看来是这样的。他叫了两壶麦酒两壶果酒，烤羊肉叫了五斤，烤鱼上了三条，还有刚出炉的麦饼一大盘。

六个人吃的很开心。小露西别看年龄小，吃的却不少，小小的脸蛋油乎乎的，小肚子也变得圆滚滚的。大露西看小露西吃的开心，几次都偷偷的抹眼泪。妹妹从小就没吃过一顿这样的饱饭，她真的很高兴。

一顿饭吃了六个多银币，雷蒙爽快的付账。吉姆还能勉强保持淡定，肯特只知道傻笑，三个小女孩却惊讶的张开嘴，满眼的不可思议。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众人各自散去。小老鼠们的规矩，不是特别亲近的人，是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住哪里的。

雷蒙回到小餐馆，重新买了三斤的烤羊肉和一斤麦饼，又带上了一壶果酒，这才施施然的回到海边岩洞。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切都风平浪静。唯一的不同是，雷蒙的名气在小老鼠当中更加响亮。在过去，大家对他是羡慕嫉妒恨。现在嘛，对他是既羡慕又敬畏。

斜眼终究没有回来，也再没有人看到过他。但是大家都知道，斜眼肯定是被雷蒙杀死的。雷蒙过去说过的话又重新在小老鼠们当中流传。

“我这人很讲信用的，说到做到。”

果然，斜眼就是不信邪，结果就没了。

十来天的时间转眼即过，这天晚上，女人向雷蒙告别。

“这么快就一个月了啊？你的身体没问题了。”

“嗯，完全康复了。”

“那？还要去完成你的任务么？”

“不用，组织有规定，超过了一定的时间就会重新派人，我准备直接回去了。”

“这样的话，你的任务不就失败了？你回去怎么办？听说杀手组织没完成任务的人下场都很惨。”

“你听谁说的？”

“听说的嘛，肯定是没有记住谁说的啰。”

“没有的事。有这样的规定都是一些极端的死士。杀手组织很少有这样的规定，因为这样做没有谁愿意给他们卖命。我回去了最多在组织内的评分降低一些，再罚一些钱就没事了。”

“那就好，什么时候走？”

“今天晚上就走。”

“这样啊，那，一路顺风。”

“嗯。”女人轻轻的应了一声。伸手一摸，丢过来两个金色的小东西。

雷蒙捡起来一看，两个金币。

“这是答应给你的伙食费。”

“嘿嘿，这怎么好意思呢。那我就不客气了。”雷蒙口中客套，手上却不慢，将金币收入怀中。

女人白了一眼，对他见钱眼开的性格分外看不过眼。

“对了，一起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雷蒙突然问道。

“如果下次还能见面，我再告诉你我的名字。现在，睡吧，我晚上走，你不用送我。”

第二天清晨，洞内余香犹在，佳人却已无踪。